寂心和惠心兩位天台宗高僧,是在比叡山修行時的舊友。某天,寂心到惠心住的地方去,開門一看,屋子裡滿滿的水,但不見惠心蹤跡。寂心走時發現一個小枕頭掉在旁邊,就順手撿起來丟進屋內。
隔天,寂心又來找惠心。惠心說:「也不知道是誰,往我身上丟了個枕頭,害我胸口發悶,你可以幫我拿起來嗎?」。寂心聽到後一驚,啊,一定是自己昨天丟的那個枕頭,便欣然同意幫惠心取出來。於是惠心閉目,不一會兒,惠心突然消失,整個屋子又充滿了水。但是寂心卻一點也沒有淋濕,只見水中浮著個枕頭。寂心拿起枕頭往屋外丟,沒多久,水消失了,惠心又出現了。
惠心變身為水,是因為修行《觀無量壽經》中的水想觀。同為天台宗高僧的寂心,理應在第一次造訪時就知道為什麼屋內滿滿的水,丟枕頭應該也只是寂心的小壞心眼。但是故事不這麼講明,故意營造滿室之水的謎題,讓讀者和寂心一同解謎。
這個故事收錄於《撰集抄》,在文學史課本中並不會花篇幅大肆解說,頂多在介紹西行法師簡單提到,但其中收錄的故事,對當代與後代有很多的影響,包括最近頗有名氣的松尾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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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述故事可知寂心和惠心都是德行高深的名僧,而兩位都曾千里迢迢到書寫山圓教寺參訪另一位修法更深的天台宗高僧性空上人。
書寫山圓教寺位於現在兵庫縣姬路市,是西國三十三所觀音寺之一,在一個小山頭上,從山下必須先搭纜車上山,在爬坡大約20分鐘。坡道上沿途設置了三十三所觀音寺所奉祀的小觀音像,因此爬完坡道,也等於參拜了三十三所觀音。
抵達山頂最平坦空曠的地方,可以看到大講堂、食堂、常行堂,圍成壯觀的ㄇ字型。第一次造訪卻覺得很眼熟,就聽見同行的學長姐們討論著湯姆克魯斯和渡邊謙就在那常行堂中認識的…?!喔,原來電影《最後武士》是在這裡取景的。
再往裡走去,是奧之院,開山堂奉祀著開山祖師性空上人。性空上人在39歲時就能熟背法華經,69歲修得天台宗最高位階六根清淨位,是當代難得的高僧。剛退位的花山法皇也曾兩度前來參訪,據說後來因為聲名大噪,妨礙了修行,性空上人便拒絕接訪客,甚至包括一條天皇的皇后以及知名和歌詩人和泉式部。
現在的開山堂也吸引很多人前來,不過大家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甚至看看外觀就走了。大家不約而同抬頭看的是,開山堂屋頂的四角下方的木雕力士。那是江戶初期的知名雕刻家左甚五郎的作品,更有名的應該是日光東照宮的睡貓吧。
繞著開山堂,撐著痠痛的頸子檢視屋頂飛簷的每一個角。咦?怎麼少了一個?
「因為屋頂太重,撐不下去,一位力士落跑啦」站在我身邊的學長如是說。
一般的御守看起來是個小袋子,的確,真的御守在這錦繡的袋子裡。有人說御守不能打開,因為凡人不該直視神明。書寫山圓教寺的御守拿起來似乎比一般的有重量感,這挑起了我的好奇心,畢恭畢敬誠心請願了一番,小心翼翼打開…喔……是代替眾生受難的觀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