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失戀的異樣早晨
如同以往每一個週末清晨,第一個離開臥房到起居空間的我,先煮咖啡:兩份義式濃縮咖啡加大量牛奶。然後打開後陽台窗門,邀請日光、空氣和聲音來作伴,接續收拾烘碗機的乾燥盤筷、替家人弄早餐。
偶爾,什麼也不做,盥洗後就下樓在住家旁小公園走路流汗。公園有高大茂盛的樟樹、黑板樹、榕樹、橡樹等等交疊成蔭。樹下有休憩舒爽的人,樹上是自成生態的鳥類群聚吱吱喳喳炸。
今天醒來後伴隨着異樣感覺,彷彿失戀後的隔天,明白自己不再有擁有了。仍舊煮咖啡、開窗門、忙碌家務,一切安安靜靜,我分神看着陽光裡懸空游移的浮塵,忽然明白異樣感覺之由來:鳥鳴聲消失了。
尋找鳥鳴聲
雖然住家緊鄰小公園,過去長時間在外工作,未能察覺這個家屋特色在於鳥鳴聲的圍繞。近一年居家當全職主婦,才發現牠們每天忙著追逐、吵架、說八卦、談情愛,無窮盡的啼叫,讓我的耳朵很難輕鬆;卻也習慣了牠們用流言來填滿我的生活。
而今天,牠們飛往哪裡去呢?我完全聽不見鳥鳴聲。那些啁啾、呢喃,或者不斷底啾啾啾,有的清脆,有的滑稽,還會嘻嘻哈哈馬戲團似的互相撲打翅膀。是否這幾天雙北大面積消毒讓鳥雀躲藏而避不相見呢?
伶俐聰明的鳥雀應不至於複製
寂靜的春天;畢竟是人類作為。
可不可以去公園玩大兒子在外婆家,小兒子下床後跑來廚房問:「可不可以去公園玩?」
身為「公園控」的媽媽我非常喜歡聽到這句話。讓孩子出去跑跳飆汗,累了就旁邊超商買罐運動飲料,補充體力後回公園繼續玩耍,大部分家長是如此模式帶孩子。(延伸:
承德路二段「建成公園」)但是今天小兒子提問後,我直接拒絕。
我們就乖乖在家待好待滿十四天。只好搬出拼圖、積木、繪畫本更多玩具,可是沒有哥哥陪他玩就撐不久,摸索一下下很快就結束了。媽媽我的家務分工在疫情期間的清洗物品數量增加,爸爸在家工作模式則從上周五展開了;今天可能要影片陪伴這不太能與玩具相處(而且每十分鐘喊一次媽媽抱)。
彷彿昨天的灰心
下午接大兒子回家,去回不停留購物,返家立刻噴酒精和洗澡。——FB和媒體放送台北鬧區宛如空城的照片,給努力的人們打氣——我親眼看見沿路小街弄景象卻彷彿昨天的灰心。如果不提少數完全不戴口罩、口罩拉到下巴的人,會驚訝站在路旁「因抽菸而無法戴口罩的」至少三五人。
沮喪莫過於看見,某街角檳榔攤正圍繞着幾個精壯而黑的男人,他們在吃菜勸酒、夸夸談天。我盯着其中一人,他發現後也望向我,可惜腦波暫且無法彼此傳達;而那種「哦!你沒有戴口罩被我看見囉」的眼神已經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