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小說之描寫,乃是注重事,不注重物;注重情,不注重景。
情節便是所謂的「事」,角色便是所謂的「物」。角色在金庸書中雖也重要,卻緊隨情節而行,金庸並不特意以大片篇幅來詳究某角色之習慣、態勢、形貌及實質變化。
事和物不同之處,又可以這樣講:物是純然客觀,如同一件身邊東西;事則是與主有關,已然附在心上。打個比方,「物」是沒有唸過佛的錫箔,「事」是唸過佛的錫箔。
又以演戲為喻,在戲台上演什麼戲比較要緊,穿什麼戲服倒沒什麼關係。這「戲服」便是物,而「戲情」便是事。
金庸在書中甚少細細描寫背景及環境,倒是背景環境中特出的突物、怪狀、奇樣及蹊蹺,他會使出濃重筆墨去娓娓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