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班級公約是禁止戀愛
「……所以公式就是這樣子,我看看哦,松田同學,這題請妳回答吧?」
「好的……」
被叫到的女生名叫松田,她有些畏縮地起身,好像不是很擅長被大家注視著,感到彆扭地低著頭上台。
安山就這麼靠坐在講台上,神情一樣是懶散面朝黑板,結果馬上就發現不對的地方了。
「嗯……有地方不對呢。」
松田有些害怕地抖了一下,然後膽怯地說:「是……是嗎?對不起……」
安山拍拍對方的肩膀,用一種平淡又頹廢的語氣說:「妳為啥道歉啊?搞不清楚是我上課的問題吧?粉筆給我,妳看看,這裡應該要……」
「安山老師……意外的很溫柔啊……」上了三天課的一年A班所有人的想法不約而同,雖然安山是真的很隨便的人,但卻是個好老師。
開學隔天的點名不看點名簿就知道每個人的名字,然而點完名後馬上就是小考,但這是為了出給每個同學不一樣的期中目標分數,然後發回來的每張考卷上都有著對該同學不足的觀念補正。
「……好了,這樣懂了嗎?松田同學?」
「嗯……懂了……謝謝老師。」
「喂,跟人道謝的時候頭要抬起來正視對方吧?還是對長輩。」可能本人已經成習慣了所以不那麼覺得,但對旁人來說,這句話的語氣跟表情真的不是很友善。
「對……對不起……」
「老師太兇了啦!松田都快怕死了!」&「是啊是啊!老師笑一下嘛!」台下開始有同學開起玩笑。
「安靜一點啦臭小鬼們……松田,還不懂的話下課找我吧。還有,問問題或是答錯問題都不是什麼丟臉事,回去坐好吧。」安山輕拍了對方的肩膀後,松田畏懼的臉逐漸消散,雖然眼前的老師表情還是頗恐怖的,但她不那麼害怕了。
「……謝謝老師!」
「呀──安安(yaya)老師好溫柔唷!」&「溫柔安安woowoo──」
「安安老師──」看在眼裡的步,也被班級的氣氛感染了心情而面露微笑,也跟著其他男女生一起起鬨,安山看上去不悅地拍拍桌子喊:「給我尊重師長的名字啊!安山!(yasuyama)叫我安山老師!」
「有什麼關係嘛!老師的姓很難唸耶,簡稱成安安不是比較方面又可愛嘛?」步笑道。
「也顧慮一下老師的心情吧?這樣傳出去我還有沒有威嚴啊?」
「老師長得夠有威嚴啦!行為要可愛一點相親才容易成功啊!」
「給我閉嘴!」
步單手靠在桌上,用掌底撐著下巴,目光飄向隔壁的茜音說:「看樣子,是個好老師呢,對吧?」
「……」
「對吧?傻茜。」
一開始本想埋頭算數學,不理會步的茜音,一聽到這個稱呼後,腦袋的理智現直接斷裂,馬上轉頭怒瞪對方:「都說了別用這個稱呼叫我啊!笨步!」
「這樣叫妳,妳才會回應我呀……」
「你是不是沒有被我打過啊……」
「有啊,昨天不就賞我肚子一拳嗎?雖然不怎麼痛就是了。」步帶點嘲諷地笑了。
「那要不要嘗試一下鉛筆的殺傷力?戳死你哦……」
「你們兩個在幹嘛?」
安山冷不防地出現在兩人中間,九十度彎腰,把臉湊近兩人,臉上掛著比平常更兇惡的臉色,像是一點都不樂見兩人聊天的樣子。
步和茜音都被嚇出一身冷汗,然後步乾笑嘻嘻地回:「沒事啊……」
「嗯……沒事最好,才上課第三天,沒忘記老師的班級公約吧?」安山站直身子,伸出大拇指指著黑板旁邊的班級公約。
「1.準時上下課、2.維持班級整潔、3.男女禁止戀愛行為。」當然安山特別指的就是第三條。
結果茜音馬上跳起來,指著步的鼻頭面朝安山怒聲反駁:「哈啊啊啊啊啊?誰會跟這種笨蛋有戀愛行為啊!他欠打得要命好不好!」
「嗯……我看誠貴同學長得很和藹可親啊,天野同學是不是眼光不好啊?挑了個自己不喜歡的男朋友。」安山打量了一下步正傻笑的五官如此說。
「男朋友個頭啊!這張臉到底哪裡好了!看起來和藹可親沒錯!但是底下卻藏著可怕又煩人的東西啊!」
「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茜音拉扯著步的臉開始激動地說三道四,步都在喊痛了也不放過他。
「行了行了……總之注意好行為舉止就好了!」
「老師你也幫幫忙嘛……我們現在可正值青春年華,不談些戀愛怎麼行呢?」一個同學開始抱怨,接著就陸陸續續冒出了好幾個意見相仿者,跳出來發表意見。
「不行!年輕人就是要用功讀書!我告訴你們!男生會想要女朋友只是為了饞對方身子而已!女生會想要男朋友也只是想要培養工具人而已!人類最好從現在開始就通通禁止談戀愛!就這麼簡單!」安山突然在講台前暴走,但其實在開學那天宣布班級公約時就暴走過一次了。
「這樣人類就會滅絕啦。」
「滅絕也不錯啊!世界上這麼多災難通通都因人類而起,人類不見的話世界也會好一點吧?」
「老師您是不是曾經在感情上受過傷呀?哈哈……」
「閉嘴!上課上課!」
茜音看著這個老師,不禁心想:「這傢伙真是容易暴走……」
而步還在摸著自己被捏腫的臉頰,不過這時他不知為何,潛意識地閃過了紬的面容一下子,讓他開始想:「最近都沒見到前輩呢……不知道前輩好不好?」
※ ※ ※
紬纖細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跳起探戈,此刻學生會室安靜得連這種鍵盤聲都格外清脆。
「唔啊……唔啊啊──」完成了手邊工作的彩香正在看著漫畫,對漫畫中的情節嘖嘖稱奇中,音量越來越大,都蓋過了鍵盤敲打聲。
由於反應實在太大,有些干擾到紬的工作,紬把目光從電腦螢幕移開,歪著身子叮嚀:「彩香……不好意思,可以小聲一點點嗎?」
「呃!抱歉抱歉……這劇情實在是太好看了……」
「是什麼樣子的故事呢?」
「校園愛情!然後還有一點黑道成分!妳要看嗎?」
「下次吧……我想先把工作做完。」紬苦笑婉拒,而彩香把漫畫闔上收回包包,講:「紬好像都不看漫畫呢……那有在看電視劇嗎?」
「小說,閒暇時刻我會讀小說。」
「輕小說?」
「很遺憾,是文學小說。」
「嗯,是嗎……」
「……」
好尷尬,是兩個人共同的想法,還好現在學生會室只有兩個人,不然這種尬聊被旁人看到肯定更尷尬。
明明兩人同班又都在學生會共事超過一年了,但關係仍舊是普通朋友關係,並沒有多深交。
紬後來苦笑改口:「但……但我偶爾會陪我母親看電視劇的,韓劇感覺還不錯看啦……」
「是嗎?妳們看什麼呢?」
「是《大長今》哦!彩香也有看嗎?」
「……呃,抱歉,沒有……」
「這樣呀……」
氣氛又恢復原狀了。
紬想著之所以關係還不親密,嚴格上來說都是自己的問題……
這時學生會辦公室的門被拉開,四名女學生站在門口,其中一個雙馬尾女生問:「彩香!妳好了嗎?啊......」但是注意到裡頭還有紬在,便變得禮貌地說:「會長好……」
其他人也跟著打招呼,其中兩人說著「會長好」,另一人說「七瀨同學好」但四人都同樣地微微鞠躬點頭致意。
紬微笑點頭致意:「是妳們啊,妳們好。」
這些人也都是和紬同班超過一年的女孩子,但彼此的互動關係卻仍舊生澀。
「其實我跟朋友約好放學後要去逛街的,紬……要不要一起來。」
紬敲打鍵盤的手指驟停,目光盯著螢幕中按照固定速率閃爍的文字游標不上三秒,接著便往那四位同班同學瞄去,勉強地擠出一抹微笑講:「我就不必了,還有一點工作要處理,妳們去就好了。」
「是嗎......那紬也別太累了,盡可能早點回家休息吧!」
「嗯,明天見。」
道別後,彩香就和朋友離去了,只留下紬一個人在有黃昏餘暉從百葉窗透入的辦公室裡,孤伶伶的一個人。
「......」
不上一秒,她驟停的手指便繼續敲打鍵盤,此刻房間再度充斥著清脆的聲響,紬打算把心繼續放到工作上。
但是眼簾不知道是因為疲倦還是因為壓不住的沮喪而垂下幾釐米,直到意識自己的手指又停在按鍵上方不動,才承認自己心中的確存有一點點名為孤單的苗木。
而這小苗木正悄悄躲在角落處生根,紬她自己很清楚,但卻視而不見──
不,並非視而不見,而是束手無策。
To be continued
各位好,這裡是睡過頭忘了更新的班導
以上就是本回的故事了,講述了步所在的班級氣氛頗佳,並且步也時不時惦念著紬,俗話說「不時的惦念就是戀愛到來前的節奏」(自創的句子)
本回後半段也揭露了明明已經二年級了,紬和彩香,以及同班同學的關係其實並不親密,感覺有種無形的隔閡擋住了兩邊,究竟這隔閡為何呢?在接下來的故事也會慢慢講給各位聽的。
以上!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