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子 20] 我這麼不優秀,你怎麼還會喜歡我 (下)

2021/06/05閱讀時間約 16 分鐘
「妳消失了一陣子。」他透過聊天軟體說。
「對不起。」我回,雖然是透過訊息傳遞,可是下刻我卻將手機關起,然後若無其事地開始準備要去上課的物品。然而即便我那樣動作,但其實內心卻很無措。到底我應不應該靠近他呢?
(說起來,上面那種對話不只出現一次...)
那是大學時候,我總奔忙於各個教室或活動場所間。選擇了雙主修,每學期參加一常規性社團加上另一可以「參一咖」但不用負太大責任的社團,另外還兼職家教,偶爾甚至跑去打工,我總很害怕與任何人走得太近。朋友於我而言,其實非常重要,然而我卻總想放在心裡,而不是聊天或見面。在大學時期,其實我遇到了許多彼此實質珍惜對方的朋友,這種互相支持彼此給予能量的狀態,本來是極為美好的,可是我卻總會推託很忙逃離一些聚會,以減少與他們過於頻繁的接觸,或是過多地對談。
會這樣做,並不是我不珍惜他們,反倒是因為心裡很珍惜他們,可是又有點不知該如何自處自現,因此決議躲起來,或是因忙碌行程而最終處處蜻蜓點水,卻不深交。我甚至還會在內心各種揣度,想著他們會如何背地裡討厭我,進而確認自己是一無是處的,但也因此更加努力。
說起來,我也不太介意自己是被討厭或被喜歡,或甚至更決絕地說,我寧可被討厭而不是被喜歡,因為討厭的話總是代表自己有進步空間的,而且其實非常希望自己能被直接批評。我總想著,再怎麼客觀、再怎麼努力跳脫自我的認知框架,自己一定有所缺失,因此批評反倒是種獲取養分的方式。可反之,說喜歡並給我再多理由於我而言卻都不是真實的。因此,不知覺間,我竟在有點失調的情況下,還能敏銳地找出別人會如何討厭我,就算後來會發現別人沒有那個意思,但是就是如此怪誕地運作著。
這種奇異的腦迴路基本上很容易能在自己周圍築出一道牆。然而時間的距離,讓我稍稍明白過去那種狀態的我,並不知道那麼做其實是會傷人的。只是,過去那刻的我總會因為想著自己被討厭,而想著不要礙眼,進而盡本份低調而疏離地活著。
直到,遇見了他。
他和我,是在一個服務孩子的社團遇見的。這個社團既有學期間的常規活動,也有寒暑特別舉辦營隊給小朋友的活動,而基於不知哪來的恐懼/逃避心態,所以對於這個社團的定位,我只是以非常規社員得身份參加活動,趁在寒暑舉辦營隊需要多點人力時稍微加入一下,讓自己既可以忙碌一陣,可以與更多人萍水相逢,但是,卻又不致過於密切的與人保持某種關係。而對他而言,這個社團裡因為有許多成員是來自他們系上,於情於理於不要當邊緣人 (?) 等因素,他是以常規社員的姿態參加的。不過說起來,常規社員是不一定要參加寒暑營隊的,然而,就是這麼因為社團的原因,我們就這麼彼此碰上了。
由於是非常規社員,當時我並沒有花什麼心思了解常規社員的任務,畢竟我自己另外還有許多課業要顧,也有許多活動要忙。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常規社員的任務和寒暑營隊的任務是差得有點多的,也就是平常學的做的是一套,然而舉辦營隊又是另一套,但即便如此,神奇的命運還是讓我們在準備寒假營隊前遇見了。
我被分配不在同的「部門」。參加社團的好處,最主要就是可以學習很多事務吧!包含校內的校際的,有一點階層組織的又或扁平組織的,在舉辦營隊和大活動尤其是如此,偶爾覺得,過去遊走的那些社團還真的像是一個個小公司呢!
雖然在不同部門,而且當初是小大一,受著學長姐管轄,有點以「師徒制」的方式進行,所以其實我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另一個部門、理應是萍水相逢的人,竟然會一步步成為朋友,而後升格為戀人,最終升格為夫妻,而至今回想起來,仍忍不住讓我掩面有些慚愧的是,一開始的許多努力,成就這段關係的一切基礎,都是他一點一滴地打下的。
由於始終對自己抱有自厭感,並由此屏蔽了一切(對我而言很虛幻的)喜歡,這種狀態如果是對一些本來就沒什麼真心待人的人而言並沒什麼,可是如果對上了一些真心誠意的人,過去很多時候我總在傷害人卻不自知。
因此,關於他,一開始自然也是很冷淡的,只維持最低限度的,甚至可能連朋友關係都稱不上的關係。
在營隊的時候,由於不同部門,所以其實我們並沒有太多交流,就只是例行性地有了彼此地聯絡方式(全社之間都有)然而,後來在學期間我轉而負責起另一個常規性活動時,因著共同朋友,再度遇見了他。直到那時候,因著頗為疏離的共同朋友,我們才逐漸算是更熟了些,而也是在那時候,我才漸漸發現黏貼在在他身上的耀眼標籤:學霸,系上小老師,協助特殊孩子輔導員。
在偌大的校園裡,太多厲害的人,大家都各自營生,因此當我知道這些事後,只是想著:「噢,又是一個『變態』啊。」(變態是我們稱呼厲害的人的說法。)尤其知道他總是拿書卷獎的,然後他自己做的筆記無償借給大家,偶爾考試前還組織讀書小組與大家一起討論,就覺得這人真的很善良。
後來,在知道那個替孩子辦營隊的社團,其常規性社員是會固定到一所合作的小學替發展不好的孩子服務——雖然有特殊教育老師指導,可是其實真的不容易——這件事讓我對身為常規性社員的他們一群人又更加敬佩了。
當時的自己雖然偶爾會去做社區志工服務一類,但都不是長期,也有的是因為如過往高中時要求學分而去,其實做志工服務是很好的事,可以見到社會很多面向,也會因此覺得自己用有的真的太多,然而當時的自己既是處在一種奇怪的疏離狀態下,更是有點為變得優秀這件事而焦頭爛額。
所以,當我發現他學業顧得好,且不論在系上或是社團都願意善良以對,對我而言他就是個值得敬佩並某種程度像是標竿一般存在的人。
「我還不夠強,我還要更努力。」這大概是那時候最最真實的寫照了吧。
然而,我卻沒想過他會如溫潤細雨一般地出現在我的日常生活中。
當時自己保持疏離,即便,如果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那個被我自己隔離開,卻仍是「我」的我,周圍實質上是圍繞不少人的。因此,我深信不知在哪本書上讀到的那一句話:「心裡一片荒蕪,於是就沒有了外在的世界。」那時,因雙主修而穿梭在不同建築群或教室間,在這棟大樓有這一群同學,彼此佔座位帶早餐,而在那棟大樓則有另一群同學彼此幫忙。而且因為參加的社團多,所以時不時會遇到認識的人,這種忙亂的生活,一方面可以部分地遏止自己胡思亂想,一方面卻是有點不得安靜沉思,所以筋疲力竭,然而那時非常機械性的生活模式,甚至刻意壓抑自己產生任何情緒——不論喜怒哀樂——一概盡可能地被我忽略,或是假裝沒事的生活方式,卻在因為他時刻出現在我身邊而難得地讓我產生驚訝的感覺。
為什麼會感到驚訝呢?因為在我們的校園裡,一般被我們俗稱山上山下,他的活動範圍在山下,而我是在山上,理論上,他應該不會來到山上的。
然而,時不時,他就是偶爾會出現,而且因為在其中一系中,有些共同朋友,因此他夾在在那些共同朋友之中,似乎就又沒那麼奇怪了。然而,時不時他會開始買早餐,或是大家一起去吃飯。或是,很後來,私下問我可不可以一起去吃飯。
在男多女少的校園裡,這種事情其實並不稀奇。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在入校後,時不時收到邀請,拒絕,拒絕,然後偶爾選擇接受,是種常態。通常是一群人一起,而比較熟時就是單獨兩人一起,說起來,如果合得來、聊得來,內心一小塊還是希望能發展成朋友的,而且最好是可以保持長久君子之交的那種。然而根據自己的經驗,渴望異性間發展純友誼似乎是種妄想,因為最終總是破局的,尤其當自己認為自己不過就只是朋友關係最後卻被告白,那種感覺實在太太詭異了。不過,曾經遇過一種更更尷尬詭異的情況,就是一起出校外吃飯,本來也沒什麼,結果,最後卻被對方被問:「妳是『喜歡』我嗎?」而且是真的問戀情方面的喜歡——說起來,每次被問到這種問題腦迴路總是轉不過來。
而關於受到異性邀請這件事,也曾遇過別的女生很喜歡某個男生,但那男生邀請我去看了場電影,結果就被她們建立的小團體排擠的狀況——人際,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呢?我只想溫柔地和平地過生活,可坦白說,這種奇異的連結卻又總讓我很尷尬,並且會開始想保持均衡就好,是以最後儘量朝「不欠人」模式前進,稍微付出多一點可以,但絕對不能拿了不還的。接下來,就是更與人保持距離吧,除非一些較熟的女性朋友。
那些事情更加讓我把心封閉起來。很多關於人際方面的事務就是例行工作,就算如今還有些朋友會彼此聯絡,甚至回台時彼此見面,然而,其實在升上大四前,許多面對面交流只在逼不得已的場域中發生,至於其他的,漸漸都被轉化成數值或文字,透過聊天軟體,塞在緊湊的日程中。
然而,轉換成這種模式後,卻反而增加了對他的了解。也許隔著文字可以延宕回覆又或看不到表情而更加理智,也許因為文字我自覺可以將語句講得更清楚不至被誤解(但當然其實還是偶爾會被誤解,不過當被誤解時,翻出過去對話再講明白這招就很好用了。)所以他密我而我回,一來二去。
而由於我的數理一直並不是很好,但修的其中一個系中微積分是必修,商學院的微積分已比理工組的簡單不少可還是讓我焦頭爛額,而他知道後,他自告奮勇地說:「我可以做筆記給妳!」原本想著會不會太麻煩他,推拒無果,他說,反正他本來就有筆記再寫清楚一點就好了,結果,接受,但後來不只筆記有了,還附帶一學期的家教,多是在餐廳邊吃晚餐他邊教我。
也因此,漸漸漸漸,送我回宿舍是種常態,聊完微積分後面對面聊天是種常態。當然當時是堅持以AA制的,也曾在他生日時送他禮物聊表謝意,畢竟,沒付他家教費啊!
在微積分這件事上,至今仍讓我記得的一件事便是,他有一回教一教說有點暈,結果後來才發現原來他發燒了結果自己不知道,由於他一直說覺得冷,我最終就想:「那不如圍巾和帽子就借給他吧!」畢竟當時頗受他照顧,那一刻是沒多想,就是以一種平等的朋友姿態想說借他用,結果,雖然我們都有點尷尬但他最終還是用了。(但畢竟是女用的物品,圍巾還是有點花紋其實載在他身上有點...有趣。後來他則洗過後還我。)
基於這種奇異的交集,因此雖然當時雖然還是很忙,整天在教室、活動處乃至家教場所飛來飛去,最終畢竟是相處多了吧,所以還是讓他知道我參加的舞蹈社要公演了,而...可能正如大部分的朋友吧,會彼此支持,因此最後他「烙」了一群人——當中還有因為兒童社團那認識但不熟的人——來看跳舞。
後來的後來,他有天約我去九份。
「九份?」我只有在很小時被家人帶去過,雖然有照片可是我自己是毫無記憶,所以雖然猶豫,可最後還是說好了,說起來那時候還沒交往,雖然曾跟一些人去看電影或吃飯,可是說到底還沒出去較遠的地方單日旅行。想想那時候我自己真的不知道在幹嘛,但總之,我赴約了。
那日的旅程主要都是他安排的,因為他一年前才去過,再查些資料就顯得熟門熟路的了。而由於當時頗忙,我並沒有查太多資料,並且抱著就是隨處逛逛的心,有什麼看什麼沒想到最後卻是因為他安排得很好所以反而很多推薦的點都去了(說起來,當時也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推薦的點」,是後來回台有次又再查九份,再翻開歷史資料,結果才發現沒想到都踩過點了。)
而也是在那趟旅程我才有點開始發現很久都沒動過的心,似乎漏了一個我控制不了的缺口。喜歡?我自問。那種感覺實在可怕。說起來,因為畢竟在前一段感情中才遇到一個顛覆我思維的人,當時就想著,還是先讓自己跟上大家的腳步吧,然而弔詭的是又覺得生命很空虛而想軟爛不管一切,甚至,告別世界,可是就在這種奇異的擺盪狀態,卻也是勉勉強強,無心但是卻繼續動作地渡過一天又一天。我甚至想起小時候最強烈的感受:孤獨終老。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然就有一幅圖景在我心中:我不結婚也沒孩子,可能從事某種職業,可能成功但也可能不成功,但總之就像日本很多獨居老人那樣死去。
後來年紀長了一點,才發現,恩,第一件事是:活到老,並不容易。一場車禍或一場惡疾其實就會要人命。第二件事是:獨居老人,可能其實是曾有婚姻也有孩子,只是被丟下。這時候除了嘲笑一下小時候的自己太天真,也深刻地覺醒:「本來就是孤獨的呀!」所以,一時之間立刻清醒想著是不是要出家去幫助別人。
說起來,如果生命有限,而對成就其實沒那麼在意,也不太需要與人連結的話,那我的生命意義,或命題,會是什麼?這點不禁很感謝台灣良善的環境,比如陳樹菊女士比如每次發生災害時總是大家齊心協力,此外,其實國小時高年級遇到一位信教的老師常常發閱讀單給我們,透過那些閱讀單我認識了德蕾莎修女、史懷哲醫生等,這些人捨己渡人的作為,雖然當時自己處於一種很「毒」也很尖銳的狀態,可是不得不說心裡還是有一塊「供奉」著他們,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更有能力去幫助其他人。
只是很快的,我便發現我的「能力」根本不夠。但是其實過往實在有點笨,只知道讀書一條途徑,於是我就想那就努力趕上別人吧,結果說起來,在國高中階段因此變得「更毒」。
因此當剛升上大學後,第一場戀愛來得有點猝然,結果後來我就將心封閉了起來,加上課業和社團也忙,每天體力其實都處於透支的情況,那樣其實也好,因為就無暇去感受任何感受,不會開心也不會悲傷,挺好的,甚至這還剛好符合過去的目標:「有能力,然後儘量去幫助其他人。」這件事,只是,緣份將我們帶在一起,而時隔半年多後,因為這趟旅程我漸漸發現自己的心,有了縫隙之外,還隨著時間推移,開始有點難以控制自己去想他。
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月。說起來,當我意識到自己喜歡他時,我直覺反應是:「我要冷靜!」所以,雖然喜歡但我卻選擇反其道而行,可是後來偶爾他會有意無意地出現在教室附近,或是在校園某處「巧遇」。
實在尷尬,但是其實內心是開心的,而且,慢慢的這份心情從悸動加上開心,竟然還產生了帶有一點安心且幸福的感覺。於是偶爾我會排出時間,兩人會一起在校園裡散步聊天,但其實因為專業不同,我本身又總是有點尷尬不善聊天的人,所以常常都靠他說話或提問。
說起來,這樣的關係很好,但是,我就只是默默欣賞他喜歡他,想著是位異性朋友,直到有一天——
「我買了XX豆花,在宿舍樓下,妳有空嗎?」他發了一條訊息,突如其來,有點措手不及。當時想著是,天阿,還好沒有去洗澡或沒帶手機就外出,不然他難道要在那裡傻等嗎?(後來他也幹過幾次這種事,有時沒通知一聲結果就出現,結果我整個尷尬,心裡想著是不是又讓他浪費時間,雖然是他自找的...畢竟他也很忙。)而且說起來時間有點晚,那時在看書,雖然很開心他來,可另一方面卻也有點在意室友們的眼光(以及她們的賊笑,真心尷尬 [掩面])但最後還是趕緊換衣服,整理一下狀態素著顏還戴眼鏡,總之就是以一種醜不拉機的狀態去見人,結果——
「這碗給妳。」他說,而直到今天我還記得宿舍昏黃燈光下的磚椅,以及原本坐在磚椅上後來彈起來的他。
「要不,在這裏吃了吧?」我說。說起來,這對我而言是一句很大膽的話,當時就連說這話我都是在害羞的,總覺得洩漏了我喜歡他的心意。
「當然好!」他也開心。
而吃完後閒聊一下,他打包垃圾然後在我離開前,他突然超猶豫超扭捏有話想說可是卻又不直說,我感受到了,所以看著他,最後他拿了一個大約 A3 大小的袋子說:「這送妳。」然後是:「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好嗎?」
我被告白了嗎?我驚恐,不敢置信(雖然也不是沒遇過,但是畢竟是很喜歡的人。)於是真的愣了很久,我才點頭說「嗯!」
那天晚上跟他分開後,我雖然人搭著電梯上樓,可其實真的有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寢的,尤其,我跟他一位神人同學同寢(理科超級厲害的女生跟他較勁書卷獎的同學之一,真心佩服,對天文物理的了解真的很「變態」( i.e. 厲害)。而當初從宿舍房下樓時,她用眼神笑問是不是他,雖然我不曾跟她說過對他有好感的事,可是因為偶爾我和他會出去吃飯,而且都習慣室友在說一聲,加上他們同系不免就直接跟室友說是他,總之,當時自己也沒意識到其實自己跟他的交集已經有點密了吧)她見我回來還拿了一袋東西,意味深長地笑然後就繼續讀她的原文書(是說,那是唯一一次這麼晚從宿舍下樓又上樓回寢...以往都是直接在外「混」很晚,或是晚餐過後回寢就不出門了)。
我沒有告訴她我被告白,然而,那一夜我終於趁大家睡了的時候,把袋子儘量不發出聲音地打開——其實,在電梯裡就確認過了,袋裡是一隻他親手縫的貓頭鷹抱枕(超賢慧...但現在牠在台灣,原本想帶來德國的,但後來為了好好保護它所以就還是讓牠待在台灣了。)
那一夜,雖然光看貓頭鷹抱枕就很害羞,可最終爬上床後,我還是將牠抱入懷裡才睡。而從那時候起,雖然我們還是都很忙,甚至...隔了很久我才讓他牽手(後來老夫老妻時有次聊,他開玩笑地說:「妳那時候還不給我牽。」說起來對他有點抱歉,但他真的很尊重我,不因為我們交往了就覺得我們要牽手。)但是也許正因走得如此緩慢,所以,細水長流,且深深在心中。
(原本打算放婚照,但老公後來親手點名這張。說起來,是因為他所以好像才又有這樣的笑容吧:)真的很謝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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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的臉貓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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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貓=臉貓掉=囧 漂泊德國的女漢紙,被現實生活打臉中卻依舊熱愛生活。 喜歡黑紙白字地廢話,希望有朝一日能透過撰文維生。 歡迎來我的格子坐坐,一起以Cyber模式磕瓜子喝啤酒,然後聊聊那些命題,關於「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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