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奇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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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奇遇(一)
阿水,原為一修車工人,做事勤勤懇懇;做人殷殷切切;深得鄉里的喜歡,也因為古道熱腸,常常會被央求做個一日的土公仔,撿大體,收屍,扶棺的污穢之事,他都慨然應允,甚至,某些無名屍,陰理雜事,人家來拜託,他也會幫忙。故鄉里傳言,此人必有福報,阿水,只是不置可否,一笑泯過,他常言:「做得到的,我們就做;做不到的,我們找人家幫忙做;若還真做不到的,就實言相告。勿強求!」故,索性開了一家禮儀社,專做別人做不得的事。
某日,某家喪家家族長出殯,自是指名阿水幫忙,他一做二不休,直接吆喝眾人,指揮若定。「一.二.三.起」,下葬的那一刻,也請生人回避!紅陽斜椅著山頭,眾人的影子長長的沒入樹稍,雖是工作,但阿水還是些許惆悵,畢竟,家族長是鄉里的士紳,也算是阿水半個恩人。這阿水一家禮儀社早期的資金,也常藉由他週轉,他老人家常說道:「百年後,定要找阿水扶棺!」阿水,也連忙稱是,一定一定。如今,一語成讖,阿水心頭也是沉沉的。
「阿金啊!這裡啊!」某人大喊道。
阿水立刻瞟了此人一眼,希望沒有人應聲才好,此地是墳頭山野,再這陰陽開闔的時候,若應了此聲,易招鬼魂,此乃大忌!
「哦,我,人在這啊!」
聞言,阿水心裡又是一沉,希望此事,是自己多想,別來無漾。
送走了家族長,草草的吃了遺食,也就回府休息!
夜半三更。
「叮鈴~~~叮鈴~~~叮鈴~~~~」
「喂,哪位?」
「阿水啊!是阿水嗎?」對方的口吻急促,彷彿溺水的人,想要抓著浮木般激動。
「是的,是阿金嫂嗎?」聲音有些熟悉,阿水回問。
「對啊,對阿!快來啊,阿金瘋了!」聞言,阿水公事包一拿,三步併兩步的前往。
還沒有到阿金家的門口,就聽到狂吼,撕心裂肺的那種狂叫,如暴雨般的襲來。
「炕餅,炕餅,給我炕餅!」
「吃!吃!我要吃的…快…」一如餓莩!
鄰居皆紛紛圍觀,巡邏員警已然趕到,一個箭步,掏出了槍對著阿金;說此時那時快,阿金一上來,就是直接咬上了一口,血汩汩流出,另一位員警也連忙掏出了槍。
阿水見狀,急忙壓下員警的槍,搖搖頭,示意不要動槍。
旋即,直接一個寸步,右手直拳直朝阿金的腦門,左手一個反勾,按著阿金的右手,左腳一伸,右腿一邁,成一弓字狀,利用旋勁,躬身直接做了個過肩摔!阿金,應聲倒地,兩位員警見狀立刻上來制伏。然而,阿金一聲大吼,力大無窮,硬是推開了眾人。
「吃,吃,吃!」阿金的眼睛,血絲又更顯鮮明。
「阿金,不要這樣!」阿金嫂,無力的在一旁哭喊著。
眾人面面相覷。
「發什麼呆啊!去,找吃的啊!」阿水大喊道。
這時,群眾才會意過來,連忙你問我,我問你,有沒有吃的。
一位老榮民,這時拿了一個山東大饅頭,直接往阿金的嘴裡塞,阿金也老實不客氣的直接啃咬,哪怕它是個冰冷的大饅頭;不一會兒,在阿金的面前,就疊的像一座小山。
「一看就知道,它是餓鬼上升,有吃無底,這只是權宜。」阿水,趕快思索要怎麼處理。吃瓜的群眾,依舊在一旁看戲。
狼吞虎嚥的阿金,眼中盡只有吃!
「我們回家,好嗎?」阿金嫂,有些尷尬的詢問。
「吃!吃!吃!」阿金,還是一直再吃。
眾人議論紛紛!大悲無言,一時間,只希望阿金吃慢一天,等天亮吧。
坐吃總有山空的一天,何況是這般的吃法,當阿金快吃完的那一刻,阿水直接把黑色的布袋,套在阿金的頭上,冷不妨的阿金,出了拳頭,偌大的勁,胡亂的揮擊,這一擊正中阿水的腹部,搗個阿水的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眼冒金星,十足反胃;阿金忍著痛,領著眾人,對阿金發起綑綁;一大伙人直接給阿金套上了麻繩,不停扭動的阿金,反抗著眾人;眾人反倒是被阿金拖行了數尺,一陣七手八腳,終於,把阿金按在了樹上,「吃!給我吃的,炕餅,炕餅!」阿金,又是一陣鬼吼鬼叫!阿水喃喃道:「明兒個,我去買個炕餅給你!」
許是阿金聽見了,或是,餓鬼聽見了,亦或是,天色漸亮!
阿金,沉默了!
「天快亮了,找個地方躲吧!」阿水柔和的說道。
天邊現起了漁肚白,戲止了,眾人議論紛紛,三三兩兩的散去。
「他,等一下,去警局做筆錄。」阿金嫂只得敷衍的點頭。
阿水卻插了一句回嘴:「去是可以去,但是,問不出個所以然。」
「而且,犯人很明顯的不是阿金,陽事陽辦,陰事陰辦。」
「那,阿水兄,要如何是好?」
阿水緩緩回道:「公事公辦!」
一語點醒夢中人,一伙人覺得,這是個法子,就只能先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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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雄
怡雄
人生不如意十之九八 七情六慾就放諸五湖四海 三三兩兩 一切如昨 歷歷在目 提上兩斤酒 三兩肉 願四海波靜 五雀六燕 七七八八的就放入九層之台 十里洋場的恍若南柯一夢 急什麼 待我飲了這酒 乾了吧 莫問明日 只醉今朝 有酒嗎 待我細說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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