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鸚鵡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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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教座堂頂樓上,正面的平台因為整修中所以禁止通過,可是那是唯一能拍攝到廣場的視野,所以我們還是越過柵欄偷偷溜了過去。我把從系上借來的攝影機架在腳架上,並且牢牢與圍牆固定在一起,預計要從現在開始要拍到太陽下山,共約三個小時。

「這次的拍攝手法叫做縮時攝影,和上次的高速攝影不同,我要拍正下方的遊客,為了避免視角變形,我選用的是標準鏡頭,構圖要避開建築物以及攤販,以灰色石磚地板為單純背景。俯瞰的角度下,擠滿遊客的畫面只剩下斑斕的不規則耀動色塊,不斷各自從四面八方不同方向進出竄動。」我一邊調整角度構圖,一邊解釋,然後讓她也看一下監看螢幕上的畫面。

她說:「現在還看不出來你說的效果。」

我說:「沒錯,那是肉眼看不到的世界,所以才值得拍。」


第一次遇見她之後,連續好幾天我都在商業院徘徊,我覺得她給的建議很實用,或許我應該去旁聽一些商學院的課程,不過我從未走進課堂,倒時常流連在會計系、企管系、經濟系還有統計系之間,逗留在迴廊上看著公佈欄,看看有什麼課程可選擇,或是坐在商學院外想事情。這天我從階梯上坐起來時,一轉身她就突然出現,而且還主動開口和我搭訕。

「唉呀,這不是那位情緒不容易失控,卻又愛拍自己失控的那位矛盾先生嗎?」

「妳好,我來旁聽一些行銷策略的課程,想不到能與妳巧遇。」

她沒有接話,好像以為我話還沒說完,我隨即換個開頭。

「對了,我覺得妳比教授們還要了解我的作品,見解非常獨到。」

她還是沒有接話,可能真的沒有話想說,一副無奈的表情盯著我瞧,眼睛又像是在看著可憐的小動物。

我說:「怎麼了嗎?」

「我不喜歡笨蛋,尤其是以為別人看不出來的那種。」我實在不知道她看穿了我什麼。

「對了,我是來請妳幫忙的,我想到主教大教堂頂樓拍一件作品,不曉得妳有沒有空?」

「要我當你的攝影助理?還是模特兒?一小時多少錢?」

「不不不,這次不拍人,也不需要助手,只是覺得妳應該對創作也有興趣,希望能和妳聊聊創作。」

「首先,我對創作沒興趣,我只是喜歡逛展覽。而且,我不記得我有談過你的作品。」

我心想,不妙,要被婉拒了,可能我的邀請太過唐突,人家實在沒有理由陪我去。

結果她又改口說:「算了,就當作是心理諮商費,來聽看看言不由衷界的翹楚有何煩惱。」

我把她的電話號碼記在手機的通訊錄,原來她叫娜塔莉。


把攝影機確實安裝好後,就可以不用管它了,我們繞到後方爬上鐘樓頂的小平台,像是站上巴塞隆納中心的至高點,面向海港的視野映入眼簾,遠眺左側是畢卡索美術館和海上聖母教堂,右側是麗瑟奧大劇院和奎爾宮,中間的近處是聖若梅廣場,往遠處延伸越過巴塞隆納水族館,就是豔藍的地中海,大海像是鋪蓋在城市的上面,為它鍍上一層鈷藍色。

看得出來,娜塔莉第一次見到這景致,石膏像般蒼白的臉瞬間變得有血有肉,冬天的陽光為她的臉頰渲染出鵝黃色的柔和邊緣,散發出十分親切的溫潤感。她欣賞著地中海出神,我則看著她發楞。

娜塔莉戴著珍珠耳環,藏在金髮底下,身著米白色蓬蓬袖針織衫,橄欖色亞麻圍巾,淺棕色格紋窄管長褲,後口袋是嵌線裝飾,褲腳側開叉,穿黑色短靴,簡單修長的打扮,和初遇那天隨風擺盪的寬版連身褲不同,看起來更加骨感清瘦,可是眼神仍然深邃得很銳利。

「你那天說和家人吵架?」還來不及觀察清楚她短靴的款式,她轉過頭來先開口,以為我感到驚訝,所以表情呆滯,其實我才剛回神,還說不上話。

「你那天說和家人吵架,所以做了件錄像作品?」

這件事情有點複雜,我先吸了一口氣,躊躇了一會,然後才開始說。

我爸以為我念的是商業設計,或是廣告攝影之類的,一直提醒我要利用暑假到外面的攝影公司打工,提早接觸職場,他說不要相信孩子出生時腋下就夾著麵包這種鬼話,要積極找出路,因為他是印刷工廠工人,現在紙本印刷需求驟減 ,他感到很焦慮。

他發現我都在拍一些不像話的作品,一有機會就質問我將來到底有何打算,我也說不上來,被逼急了就引用系主任的話:「創作和創意是兩回事」。他卻說:「可是創意能賣錢阿,你以為搞創意就很容易嗎?還是你真的幻想成為藝術家,靠賣作品賺錢,我看還是務實一點吧。」

面對父親的質問,我不得不去思考創作和維生的關係,所以就乾脆把鏡頭朝向自己,每當有人問起這作事,我就把自己回應的樣子、說的話紀錄下來,認為之後注視著自己說話的樣子,或許可以幫助自己釐清,為何要創作?為什麼我需要創作?創作對我而言,有什麼意義。

和家人用餐時,我總是把攝影機架在桌上朝向自己,家人習慣了也不以為意 ,也不曉得我是否有在拍。有一天我在吃早餐時,父親突然丟了一本奧迪汽車的廣告型錄,扔在我的眼前的餐桌上說: 「要拍就拍人看得懂的照片,你看人家把車拍得多美多精緻,看了就很想買。」

其實我心裡原本沒有惡意,只是順著他的話回答:「那你怎不去買一輛?」

我無心脫口而出的話,卻傷了他的自尊心,原本就容易暴怒的父親瞬間變臉火冒三丈,發出巨大的嘶吼聲,聲音大到我反而聽不見,只看到他瞪大的眼,扭曲的臉,誇張的身體動作,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在欣賞一件無聲的作品,於是悄悄把攝影機調到高速攝影模式,心想或許我可以偷偷把他的動作錄下來。

回過神時才聽清楚他接下來說的話:「對啦,我沒有你那麼了不起,居然還跑去拍遊民,你就這麼想當遊民嗎?你給我聽好,以後學費都你自己賺,老子不買單。」

聽到他這麼說,我也火了,像是把滿肚的委屈一次發洩出來,一下子忘了還在拍攝自己,我瞬間用力拍了桌子,震住他的氣勢說:「你懂個屁阿,你只不過是個庸俗的鄉巴老,蠢到我無法跟你解釋什麼是藝術,你根本說不通阿﹗」我氣他怎麼可以諷刺無辜的遊民,我為他們叫屈,因為遊民熱心的幫忙我才能考進藝術學院的耶。

「你自己都快要領失業救濟金了,還有什麼資格成天和我談賺錢?」我知道父親工作處境艱難,當時不應該講出如此惡毒的話。

幸好他老婆提醒他上班快遲到了,結果他又擱下一句聲音尖銳到聽不懂的狠話,呯一聲,甩門出去了。我一直在他出門後的幾分鐘之內,臉上的肌肉線條仍然糾結扭曲,眼珠子快要掉出來,額頭上好像有東西爆裂開來,嘴唇乾癟,嘴巴合不起來,鼻孔漲大,因為吸不到空氣,身體根本動不了,腦子一片空白,我媽好像還叫了我幾聲,伸手搖了我幾下。但我完全沒印象,這是之後我看影片才知道的。


「遊民還會幫你做作品?」娜塔莉似乎感到興趣。

那是大學入學考試,在面試時展出的作品,我付日薪給幾位遊民,把監視用的小型攝影機戴在他們的頭上,模擬遊民的視角,紀錄他們觀看的日常。剪接的時候發現,我對遊民被冷漠忽視的畫面特別有感覺,於是將街上行人對他們視而不見或迴避視線的畫面剪在一起,當然,遊民拍到彼此的畫面或是被玻璃反射到的畫面也不要,因為會拍到攝影機。

系主任說:「畫面裡有機會營造出隱形人的日常,幸好有幾個鏡頭語言間接暗示了這點,不然其他都很無聊,而且取名叫《遊民的日常》,很不準確,表示你還不懂自己在拍什麼,若真的是紀錄遊民的視角就沒什麼特別了。」

還有位教授說:「在玻璃窗外默默看著咖啡店裡發呆的人、公園裡親子的互動、公車上面無表情的人。有些角度從高處往下看,鏡頭用一種詩性的溫度觀看世界,好像人間的天使之眼。那種靜靜觀看人類日常生活的視角,令人動容。」印象中,就是那位像老爺爺的繪畫教授說的。

遊民真的很酷,幫了我很大的忙,他們跑去一些我想都沒想過的地方,隨意穿梭漫遊在街上、地下道、屋頂上、鐵路旁、樹上,還溜進空中閣樓、教堂天台,提供了很有趣的視角。

「難怪我常覺得你自己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娜塔莉靜靜聽我說完後,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停了一會兒,接著又說:

「你是靠碰運氣在創作,遊民被忽視的畫面引發你的同情心,而第一人稱的視角,讓你更加感同身受,想要表達大概就是這樣子而已,可是作品本身卻把自己變成另一件作品。被問到創作理念時,卻又把有點相關但其實不是很關鍵的事情扯進來混為一談,像你的自拍作品,原本是利用攝影機觀察自己在談創作,卻意外拍到失控的模樣,解釋作品的時候卻又說是從吵架得到的靈感。」

這可能和我的工作模式有關,我喜歡先收集大量有感覺的素材,再慢慢將合適的片段組合剪輯,因為我剛開始無法想得很清楚,中間容許一些隨機的探索,還有妳說偶發事件,到最後變成的東西和一開始構想的總是很不一樣,解釋作品的時候就變得像是......怎麼說呢?像是自圓其說,因為我常是後來才想到,而不是一開始就這樣想。可是就是在創作的過程裡,才能進行思考啊,所以怎麼可能一開始就想得清楚呢?對我而言,如果想得清楚就不需要做作品了,不是嗎?

「作品終究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創作者,而且它會走在前面,等待作者長大。」娜塔莉把話說得像一句格言似的。

我發現娜塔莉說話有個特色,她總是順便回答了一些很後面的問題。

「作品會走在前面,等待作者長大。」我把這句話放在心裡重新默念一遍。我覺得她一定是引用了誰的論調,或受誰的觀念影響。

「是天使告訴我的。」不意外,她用她的方式搪塞我。

「當然!」我意識到她可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我想起她當時說過的話,成聖與沉淪沒有之間。

總之,我覺得創作無非就是做自己有感覺的題材,如果想賺錢只能做客戶要的東西,這樣子的話,做創作要怎麼賺錢呢?如果是為人服務的那種創作,我還真不曉得我能做什麼呢,該怎麼說呢,這好像可以是同一件事,但對我而言又是兩件事。

「好像被你說得很彆扭似的。」 娜塔莉冷冷回應,似乎對她而言根本不是問題。

對啊,我爸常說我腦袋裡不只裝一隻鳥,我覺得我的腦袋裡可能是裝了一隻會說人話的鸚鵡,我常懷疑在我腦海一遍空白的時候,是不是它會跳出來替我說話,可是我卻完全不知情。

「你是說像布穀鳥鐘從你額頭上布穀一聲彈出來一隻鳥,然後還會幫你代言。」她語氣突然顯得興致盎然,說得嘴角上揚,斜睨著我的額頭,像是在打量我的額頭有幾個指頭寬。

我明明講得十分認真,她卻噗滋一笑,然後接著又說:「天啊!怎麼會有人把寵物養在額頭裡面啊!」

「什麼意思?」我真的有養?我自己都沒發現?我差點陷入沈思,但她轉開話題。


「那你母親呢?」

她在銀行裡當清潔婦,怎麼說呢?她是那種平淡而簡單的人。印象中和我媽的互動都和食物有關,她覺得餓肚子的人不會快樂。

常做番茄肉醬義大利麵但吃起來口味略嫌單調,習慣了之後,反而覺得餐廳的雖然好吃但味道假假的。後來才發現原來她堅持把番茄去皮,烹飪節目說此乃多此一舉的大忌啊!

我媽做的大部分Tapas小菜我都愛,蒜香蝦、炸魷魚圈、橄欖起司、伊比利火腿、炸馬鈴薯、橄欖油烤蔬菜,各自放在五顏六色的小陶瓷碗裡,再配上烤得酥脆的番茄抹麵包,都很可口,就是不要做成插上牙籤的Pintxos,再好吃的美食串上醜陋的牙籤,都很倒胃口。

她把自己和老公都養得體態臃腫,只會對老公嘮叨,對我倒常寡言不語,不知道要和我說什麼的時候,就會問我,餓了嗎?想吃什麼。


聽到這裡,或許娜塔莉覺得冷還是餓昏了過去,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倒在我的手臂上,像是睡著了。

空氣中只殘留夕陽的餘溫,昏黃的天色轉為橘紅,隨著視野逐漸黯淡,我的眼皮終於也跟著輕輕合上。有點涼意的陣風,繼續吹拂著臉頰,在意識模糊中,我遇見一個夢境。

像是在馬約卡島(Mallorca),小時候和家人度假去過的沙灘,和現在一樣的昏黃傍晚。海灘上坐著玩沙堆的小男孩,手上拿著藍色的玩具鏟子,懵懵懂懂堆砌著沙丘,嘗試造出一座什麼。

夜幕即將低垂,突然間,無情的海浪捲來,像冷冽的風打在腿上緻嫩的肌膚,並且直接將還來不及塑形的土堆抹平,可是男孩卻發出咯咯笑聲,依然忘我繼續堆砌著沙丘,原來浪花對他而言,只是一雙逗弄他的手在搔癢著。接著一波波的浪又襲來就像一陣陣的寒風吹在我的臉頰上,沙丘堆起來又被抹平,我只是咯咯笑著,反覆堆砌著什麼,似乎感覺很有樂趣。那畫面是一張陳舊的明信片,收藏在屬於快樂的記憶盒子裡。

剎那間,從天降下一道銀白色光束在海灘上,照射得我眼皮實在睜不開,不得不用手掌遮住,從掌縫中隱約可見一位人影,耀眼光芒是從他手中發出,耳邊傳來不斷繚繞的吆喝聲,費力撐開雙眼時,嗓音這才變得清晰。是老人家沙啞的嘶吼聲:「快下來,麻煩的傢伙,要關門了」,原來是教堂的守門人,拿手電筒照得我們滿臉發白,眼睛想睜都睜不開。

我們匆匆爬下鐘樓,繞過守門人,將斥罵聲拋在腦後,當然,我沒忘記帶走我的攝影機。

「對了,我忘了問妳諮詢費怎麼收?」當我們踉蹌奪教堂側門而出時,我才想起來。

不料她的回答令我不知所措。

「聽說你沒交過女朋友,還是處男,對吧?」

娜塔莉為何這麼說呢?難道是額頭上的鸚鵡趁我發呆時偷偷和她說了什麼,我只是一直狂笑,笑到彎腰,笑到眼角噴淚,心裡卻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可是我抬起頭時,她又突然換個說法:「好啊,那就去你說的那間吃Tapas。」

那間?我心想鸚鵡又趁我彎腰時,雞婆替我說了什麼了嗎?

「我真的餓了啦。」她擺出很不耐煩的樣子。

「阿對,聽妳這麼一說,我剛好有想到一間。」

那晚我們在blai街上的9號店用餐,那裡有玲瑯滿目的加泰隆尼亞創意小菜,而且插在Pintxos上的造型竹籤,也別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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