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不要哭:《鬼地方》中的家與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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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鄉土與鬼故事

八、九零年代以降,台灣文壇掀起了一股「後鄉土」的風潮,這是受到解嚴之後,台灣社會快速變遷、以及本土意識抬頭影響,相比過去的鄉土,更為著重土地、多元與環境,並加上後現代情境底下,來自世界的文學流派與風格傳入,遂演變成一種既現代又鄉土,並多元共融的後鄉土小說。對於這一類型小說,范銘如老師將其特色做了簡單的歸納:寫實性的模糊、地方性的加強、多元文化與生態意識。寫實性的模糊,是在寫實的敘事裡,參雜虛構、魔幻的手法,而使虛實界線不再明確,甚至將鄉土做為虛構的空間或題材,未必是實際的原鄉指涉;而因為解嚴後本土意識抬頭,許多地方的文化、研究及史料受到重視,因此也讓鄉土不再只是一個「台灣」的整體,而有了不同地方的多元呈現。因著這樣的轉變,文學對於族群、文化,甚至是土地的意識,就有了更多元且豐富的內涵。因此范銘如也提到:「後鄉土文學不是復古、懷舊式的回歸人文傳統,亦非僅僅是時下台灣本土意識或民粹運動的文學再現,而是綜合台灣內部政治社會文化生態結構性調整、外受全球化思潮衝擊的台灣鄉土再想像產物。」[1]
文中提及,對地域的加強與多元呈現,是受到地方學的興起,歷史人文、民俗文化、鄉野奇談等等,而當中最常被做為題材的,莫過於鬼神。在范老師的另一篇文章〈另眼相看-當代台灣小說的鬼/地方〉中也提到,鬼故事一直都是中文小說創作中,很備受期待的題材,上溯六朝志怪小說、迄今當代台灣的各樣創作,鬼神除了是道德規勸的象徵外,也與各地的習俗文化有關,而各地方之間的故事差異,更是顯著,而這也是歸功於解嚴後的本土意識抬頭。而在後鄉土的情境下,我們看見「鬼神」有更多的意義指涉,或許是呈現時代的變遷、地貌的轉變,或者傳統與現代、人與自然等等二元對立的衝突與矛盾等等;意即,鬼的形象已不是過去光怪陸離、難以言喻的存在,而有了更多、更豐富的象徵意涵。[2]
而陳思宏這部以彰化永靖為背景的小說《鬼地方》,詳實呈現了彰化的地方色彩,從地方的鄉野奇談(竹林裡的女鬼)、人與人之間的複雜政治關係,乃至於地方的地景特色,都忠實的呈現。因此我們可以說,這部小說便是在這樣的文壇背景底下所誕生的。鬼地方的多重指涉,除了是充滿鄉野奇談、鬼話的地方,也是對於鄉下地方的貶稱,而這部小說,便是從要回永靖這鬼地方的故事開始說起。內容呈現永靖的純樸,同時也揭開光鮮背後的黑暗與荒謬,對於女性的壓迫、惡待,對同志的歧視、霸凌,「唯有讀書高」、「娶某生囝」的人生想像,以及無數個被這封建思維禁錮的靈魂。小說由陳家的五個女兒、兩個兒子、以及父親的靈魂,分別以各自的敘事觀點,描述在他們各自的視域所能看到的、生命所經歷到的,然在視角切換的過程當中,其實仍不脫兩大主題:同志,以及女性。因此,筆者將嘗試以這兩個角度做切入,探討在父權壓迫下的女性處境,並結合朱偉成老師〈國族寓言霸權下的同志國:當代台灣文學中的同性戀與國家〉中,同志在國族意識建構中的處境,進行簡單的分析與心得分享。

深淵裡的女性

「從哪裡來?」[3]小說的第一句話就告訴大家,這是一個關於回家的故事。問一個人從哪裡來,是對於那人的背景的基礎探問,知道一個人從哪來,就大概可以知道他成長的生活環境,而從小兒子天宏的口中,我們知道他從一個鬼地方——永靖——來的。而這部小說便由一個返鄉遊子的視角開始,不僅僅是小兒子天宏的回家,也是四散在各處的姐姐們的回家,是已經往生成為鬼魂的父親回家。在第一部〈媽媽不見了〉裡面,是描述家庭各個成員四散出去的過程,大女兒淑美書沒有讀完便去工廠做工,後來丈夫嗜賭、炒短線,把家裡的經濟弄得七葷八素;二女兒淑麗考上公職,領國家的薪水;三女兒淑青是家裡第一個讀大學的孩子,畢業後與知名主播結婚,定居台北,但丈夫卻顧及自己顏面更甚於愛護妻子,對妻子各種不合理的要求與惡待;四女兒素潔是五姐妹中唯一一個留在永靖的,但他卻陷在一個自己想像的世界裡,因為死去的小妹巧媚的緣故。如同前所述,這部小說是在各個人物的視角切換中推進情節,卻只有以靈魂的姿態出現的父親,像是洞悉萬物一般。
小說中的女性從媽媽阿蟬,一直到小女兒巧媚,沒有一個人的生命是順遂的。阿蟬幼時看見其母被人強暴之後,被汙辱、被欺負,最後自殺;婚後被親家惡待,他所受的惡無處宣洩,常常不小心就轉嫁到她的女兒們身上。而她的女兒們也是如此,或者目睹母親的外遇,或是在夜裡看到對著人的窗戶自慰的變態,即便到了台北,仍然遭受來自城鄉差距的衝擊;不論如何,在成長的過程都是跌跌撞撞的。尤其他們一個個結婚、離開原生家庭之後,每個女兒的遭遇都非常的坎坷,如同他們的母親,致使每一個人若不是癲狂、自殺,便是想殺死自己的丈夫。每一個女性,似乎都受到了束縛,便是父權的封建思維,每個人都遭遇了不一樣的父權壓迫,或許是來自性的霸凌,或者是傳統觀念的舊思維,甚至是「婚姻」,在婚姻中受折磨,例如大姐淑美、三妹淑青,或者顛狂的四妹素潔,他們每個都在婚姻當中受苦,卻沒有一個像小弟天宏一樣,真的殺了自己的伴侶。在這個情境底下,似乎只有死亡可以脫離,於是小妹自殺,而阿蟬假裝自殺,以死亡的假象讓自己脫離那病態的家。
但是當母親不見了,當弟弟回家了,他們卻一個一個從深淵中爬出,回到永靖這個鬼地方,姐妹感情或許不若過往的緊密,卻彷彿回到過去一般。這是他們的家,是他們精神的原鄉,即便這裡是個荒謬、偏遠的鬼地方。因著各樣不同的因素,他們每個人都想逃離這裡,但到了最後,他們卻還是都回到這裡;妹死、父亡、母歿,一次一次的聚集,卻也將一些人推得更出去,但即便到了千里之外的德國,最後還是回到了永靖這個鬼地方,即便我們看見每個人都帶著遍體鱗傷回到這裡。家帶給他們創傷,但於此同時,卻也成為他們聚首的地方、成為他們的依靠。這是「家」的矛盾,卻也是「家」的真實樣貌。

同志的妖魔化與政治化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這部小說不論是女性的敘事,或是陳天宏的視點,便看見除了女性受迫於父權底下,同志亦如是。在陳天宏的敘事裡,有他的德國男友T、他兒時的伴侶小船,或者王家小兒子菁仔欉,都是受盡歧視與不諒解;二姐淑麗的故事裡頭,也看見書店的胖、瘦老闆忠貞的感情。甚至當小說進行到尾聲,我們看見原來爸爸阿山也是同志,而他的其中一個外遇伴侶,就是紅短褲的菁仔欉。於是我們知道,同志在小說中的比重,並不輸那五姐妹輪流講的故事,而他們也都是述說在那個封建的社會底下,所遭遇到的種種不公義。有趣的是,爸爸阿山在小說前期的鋪陳,並不會讓人有他是同志的聯想,結婚、生子,雖然在許多時候大多不在場,但當天宏被老師修裡、被阿蟬責難時,卻隱約讓人感受到一絲憐憫之情。或許這也是來自傳統父權社會底下,不得不的選擇,痒裝成所謂「正常」。
然另一方面,同志的處境,甚至比女性還要艱辛。在小說中女性與同志的敘事中,除了父權的共通點外,也看見同志在社會上所受到的各種責難。朱偉成老師提到,同志在性別上,他們夾在男性與女性之間的灰色地帶,而在政治上,同志又常常被視作是醜化敵對勢力的指稱。例如戰後初期台灣的文學作品,便可以看到左翼與右翼的文人互相以性傾向或私生活來詆毀政敵,同時,也會把同志視為是具有反國家底蘊的群體;[4]換言之,便是把同志視作是需要去提防、並注意他們的活動與聚集的群體,因此,同志既跳脫性別的二元,又具政治的多重指涉,而有著相當複雜且模糊的位置。在這樣的位置底下,許多同志會選擇隱藏自己,並視這身分為不名譽。書店的胖瘦老闆便是個顯著的例子。對於他們被捕,淑麗在一直苛責自己,但究竟是因為他們是同志,還是因為他們組織讀書會?或者是因為二者皆而有之?
而值得注意的是,小說中提到,他們並沒有把讀書會的成員有阿山的事情抖出來,並且在他逃亡時給他送飯,但卻在幾乎同個階段,我們也得知父親的同志身分。他與菁仔欉的關係,甚至早於天宏與菁仔欉。這或許解釋了父親在天宏被責難、被驅逐時的憐憫,解釋了母親的外遇,但這也更加突顯了同志在文本當中的多重指涉意涵:既界於男女性別的交界,又具有反國家的底蘊。不過這個家,卻因為同志這個身分,而顯得更為破碎。既破碎,又傷痕累累。但最後,這部小說的結局,卻又不是讓這個傷痕無限擴大。事實上,當小說進入第三部,便是一切傷痕的修復、一切哀哭的安慰的開始。

結語──安慰與修復

如同前所述,這部小說是回家的故事,也是創傷與修復的敘事。從小說的前兩部,我們看見不論是在五姐妹的身上,天宏、天一的生命,乃至於阿蟬、阿山,每個人都遭遇了命運的惡意,不論是來自傳統封建家庭的父權壓迫,或是被視為「異類」的疏離,都在他們的生命中留下一道一道的傷痕,於是在他們身上,我們看到很多內心掙扎的噎語。天宏因著其同志身分,與家疏離,但對於回家仍有期待,對於這個鬼地方仍有被埋藏在潛意識的情感;而五姐妹們也是如此,帶著不被重視、不被呵護的童年經驗成長,或早早出社會、成家,或讀到高學歷、成家,但童年的傷痕卻在長大成人後反噬,甚至更為擴大。但他們卻帶著傷痕、帶著殘破的生命回到永靖,回到這個鬼地方。
風,在這個小說裡吹來吹去,帶來謠言,帶來耳語,帶來重傷;帶的走曾經代表光榮的匾額,帶不走那一箱一箱同性性愛的VHS,但天宏與小船、與菁仔欉、與阿山的同性傾向,卻隨著風吹來吹去;而鬼,是阿山、滿妹逝去而不散的魂魄,透過他們宛若浮在人與非人之間的全知觀點,讓我們看見他們生命的缺口,同時也看見家人們生命的缺口,甚至是永靖這塊土地的缺口。鬼沒有咒詛這些害死他們的荒謬世界,而是以充滿憐憫、或滿是不平的口吻,訴說他們所遭遇、所看見的荒謬,而我們也因為這個滿是衝突與矛盾的靈魂終於得到宣洩的出口,無法再更多怪罪這個滿是荒謬的世界。
而那既成的傷口,仍在流淌著血而辛苦活著的生命,哭泣著的靈魂,因著家人的接納,而得到修復;一聲聲的「別哭了」,阿山對孩子們,T與T的母親對天宏,菁仔欉對阿山,母親阿蟬對她的孩子們,這是一種理解,理解他們生命中的殘破、矛盾與衝突後,對於他們生命的接納,也是對於這個荒謬世界的接納。我們無法得知,他們的生命是否有因著這一聲聲的「別哭了」而得到安慰,但理解與接納,是邁向修復生命的起點,而這個安慰,便也隨著風,從風的起點而來,充斥著這個鬼地方。
從永靖而起,依著永靖生長;在永靖受傷,也在永靖得到安慰。永靖,是天宏,是天一,是五姐妹,是阿山,甚至是阿蟬、是王家,以及這部《鬼地方》的源頭;是受傷的地方,但也是家。
陳思宏,《鬼地方》(台北市:鏡文學,2019)
參考資料
陳思宏,《鬼地方》(台北市:鏡文學,2019)。
朱偉成,〈國族寓言霸權下的同志國:當代台灣文學中的同性戀與國家〉,《中外文學》第36卷第1期(2007年3月),頁67-107。
范銘如,〈另眼相看-當代台灣小說的鬼/地方〉,《臺灣文學研究學報》第2期(2006年4月),頁115-130。
范銘如,〈後鄉土小說初探〉,《臺灣文學學報》第11期(2007年12月),頁21-49。


[1] 范銘如,〈後鄉土小說初探〉,《臺灣文學學報》第11期(2007年12月),頁21-49。
[2] 范銘如,〈另眼相看-當代台灣小說的鬼/地方〉,《臺灣文學研究學報》第2期(2006年4月),頁115-130。
[3] 陳思宏,《鬼地方》(台北市:鏡文學,2019),頁10。
[4] 朱偉成,〈國族寓言霸權下的同志國:當代台灣文學中的同性戀與國家〉,《中外文學》第36卷第1期(2007年3月),頁67-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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