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第一次看到謝企業公司店外的一面褪色招牌,還真的充滿問號。謝企業公司明明就是個鐘錶店,狹窄的店裡掛滿了鐘錶,看起來並沒有再多的空間可以容納另一家“楠波洋服”。
結果細問之下才知道楠波是上一代經營的。謝企業的店主是一對兄弟,兄長年少時還曾在父親的洋服店當過學徒,學過裁縫。但1970年代的喬治市失去了自由港地位,已經沒有如往昔這麼地熱鬧,1988年澳洲空軍也撤離了北海空軍基地(參見
F.A. Karim Cloth House裡提到有提到澳洲空軍這個龐大的外國顧客群),導致喬治市也喪失了一批最忠實又豪爽的顧客。兄弟倆眼看洋服店沒什麼前景,但鐘錶業還有生存的希望,就毅然改了行。
事實證明他們是對的,新街的洋服店如今已消失殆盡。現在還能與服裝相關的行業,都是成衣批發。
以前掛在店門上那塊“楠波洋服”的老招牌,還被留在店裡喲。跟他們聊起楠波時,總是滿滿的回憶,也能感受到他們對上一代的敬重。
“楠波洋服”與“謝企業公司”並列的招牌。但店門上的大招牌就只有“謝企業公司”,“楠波”被收在店裡的天井處。谷歌街景告訴我,2015年時的招牌上的顏色還算鮮明,“謝企業公司”這五個大紅字還是明顯的,沒想到之後顏色就退成了這樣,CHEAH上面的五個中文大字都看不到了。
謝氏兄長後來罹癌辭世,我獨自一人出席喪禮,跟家屬們都不認識,本來還有點尷尬,但當我給大家播放以前訪問時拍攝的片段,看到大家圍在一起有說有笑地,心情才稍稍有了緩和。
我無法阻止生命的消逝,能好好告別是再好不過的了。
謝企業公司目前由弟弟一人在經營。我覺得以前的弟弟相較於沉默寡言的兄長,是個有趣、愛開玩笑的大叔,但近年卻變得嚴肅了許多。或許是少了一個人分擔,比較忙碌。剛在比照不同時期的谷歌街景,發現今年初有拍到他正要開店的背影,甚是想念。疫情下百業蕭條,希望他還是健健康康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