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製:傑森·布倫
導演:達米恩·查澤雷
編劇:達米恩·查澤雷
攝影:雪倫·梅爾
演員:麥爾斯·泰勒、J·K·西蒙斯
周星馳曾說:「做人如果沒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分別?」面對這個鼓勵追求自我價值的社會氛圍,擁有夢想確實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而踏上築夢之路,更是達成自我實現的重要環節,但是當夢想走到隘口,甚至需要追求更高成就時,伴隨出現的痛苦、折磨、災難,也絕對不會少見。
《進擊的鼓手》講述紐約著名音樂學院的年輕鼓手安德魯(麥爾斯·泰勒 飾),因為夢想成為傳奇音樂家,欣喜受邀加入學院名師佛烈契(J·K·西蒙斯 飾)的高級爵士樂團;然而,佛烈契的訓練方式極其病態,他不但會當眾羞辱學生,更擅長玩弄人心於股掌之間。面對佛烈契的險惡作為,安德魯一次又一次忍耐,卻也發現自己的性格逐漸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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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進擊的鼓手》是一部非常血淋淋的驚悚勵志片。
相較於其他好萊塢勵志片,導演達米恩·查澤雷以自己的中學樂團經歷為靈感,讓《進擊的鼓手》以極其獨特的方式,展現追求「偉大」夢想的代價與犧牲。不管是演員的表演能量、畫面的色調設計、剪接的節奏掌握,或者聲音與配樂的環環相逼,皆不斷挑動觀眾的感官神經,引人沉浸在難以鬆懈的爵士樂演奏氛圍裡。
魔鬼教師佛烈契,可以算是近年最成功的銀幕導師形象。他面對英才如獲至寶,卻永遠充滿恨鐵不成鋼的戾氣,因為他從未遇過勇於超越極限的學生,也從未找到認同自身理念的信徒,這使他成為孤傲且狂妄的恐怖存在,因為他堅信真正偉大之人可以承受一切苦難,正所謂「合理的要求是訓練,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練」。雖身為教師,但他不施行教育,而是施行折磨。
於此同時,學生安德魯出現了。他立志成為像傳奇鼓手巴迪·瑞奇的偉大存在,而他早就耳聞佛烈契的名號,並且十分嚮往進入對方的樂團,但佛烈契的嚴厲絕對是超乎他的想像,對方不僅搧耳光、拿椅凳砸人,就連上一秒推心置腹的私人談話,下一秒都可以變成公然羞辱的武器,這顯然不是常人能做出來的野蠻行徑,可是安德魯堅信自己的獨特與非凡,於是迫使自己親身實踐「百分之一的天份,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把愛情、親情、善良、溫柔,通通拋諸腦後。
安德魯與佛烈契,這兩人對於追求偉大藝術成就的師生共識,逐漸轉變為一場變態偏執狂的相互對抗。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很好』(Good job)這兩個字更具殺傷力,那只是欺騙自己用的……」這句話出自佛烈契之口,儘管安德魯此時已經受盡折磨,但他仍非常認同佛烈契的說法,並且甘願繼續追求佛烈契所嚮往的偉大,導致最終結局的再次反轉之後,反而迎來一場極度病態的精神高潮。那是我等庸才恐怕難以想像,也不願體會的痛苦昇華。
在本片之中,追求平凡的人是安德魯之父。身為單親父親的他,雖然明白兒子擁有驚人的音樂天賦,但他肯定希望兒子可以平安健康的成長,在快樂、幸福的學習環境裡,輔以適當壓力成長練習。這種愛子心切的思維,似乎與現代提倡的教育方法不謀而合,但這對安德魯而言明顯只是阻礙。
雖然藝術審美是主觀的,但藝術成就無疑是客觀的。當今的教育方法,顯然是為了群眾所設計,這種教育可以培育絕大部分的中庸人才,卻很難激發極其少數的天才,即便天才自然會顯得突出,但仍不能偉大。於是,當安德魯遇上佛烈契的時候,他勢必要不斷拋棄父愛的保護,以至於最後要上台反擊佛烈契時,安德魯的那個擁抱與其說是感謝,更像是告別,而父親那抹震驚卻憂傷的眼神,也證明昔日單純寡言的兒子已經永不復在。
《進擊的鼓手》帶給觀眾非常刺激的觀影體驗,也讓人看見夢想之後的殘酷與疼痛,而有些絆住夢想的愛與希望,更需要捨棄才能繼續前行。因此,在築夢的過程裡,千萬別忘記認清自我生命價值究竟該歸向何處,因為當精神狀態無法維持自我面目時,夢想與夢魘之間也就只剩一線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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