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人格,卻總被撕裂成兩個人設;一個熱情活潑,一個痛苦沉默。熱情的那一位總是開朗瀟灑,無所畏懼眼前的一切,然後從容就義的去送死,甚至一陣廝殺才發現眼睜睜的望著敵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而另個看似冷峻絕情的我,雖擁抱著痛苦與折磨過活,卻仍舊安靜的等待良人歸來,順應自然,把吃苦當補,把天意當命。
一個墨子一個老子,像是被棋盤裡落子無悔推來推去的黑白郎君,錯綜複雜的圍來圍去。它得走這裡,它欲阻那裡,盤算著下一步棋的人喜上眉梢或蹙眉不已,可是分明觀棋不語真君子是美德,就偏有人忍不住要破局。於是指手畫腳的成了大丈夫,起手無回的反倒成了誰口中偏執的瘋子。
他說這是心病,我說會好的,久病成良醫。
最終,兩個人格他們總是會再相遇,即使分手時弄得難堪,但每每展開雙臂擁抱彼此,抱住每一次的遍體鱗傷如同與屍體相伴。
原來,為了獲得某個信任的眼神、某些可能,某種認可,我們彷彿就能死不足惜。
他們就像一個林黛玉,一個史湘雲,活生生的佔據左右腦,把過往拌嘴的有趣與不高興通通強塞於我,而自己就是那位被夾在中間、被諸芳折磨殆盡且不成人形的賈寶玉,又亦或賈母包容大度,也只能搖頭興歎的處境。
有時真認定自己這輩子是要瘋魔了,油油膩膩、乾乾淨淨皆行;浮浮誇誇亦步亦趨易哉,談笑風生不苟言笑認認真真隨隨便便,允!來個一乾二淨故讓誰去做皇帝硃批諭旨。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唯唯諾諾,吐把柄成世間笑柄。
勇敢的面對自己的確在各個時刻想分離兩個人格;包袱在簽約時已然成形;躲在暗處等著何日君出糗之人何其多;紅樓夢張愛玲之於誰都是被派系鬥爭的渴望仍願能好好體現愛。昨日晌午在書堆裡總推三阻四的俾倪故久立,再三推託不去正視太宰治,就算瞄一眼也深深感到不值,頹喪若是股病態美,人人推崇,豈不是糟蹋了我的真?
瘋要瘋的徹底,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只是搞到最後不過是菩提本無樹,何處惹塵埃,而我的流水花漾一生也就在選擇之間一陣掙扎惋惜、殷切期盼中可惜了。
原來,年華就是妳不理它,它也不搭妳;卻硬要從青春的過程攆上去,使人渾然不知,睡了醒著反覆運行妳已老逝,它仍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