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與未來,我們常常在為這兩件事煩惱,換言之,我們都為了不存在的事情煩惱。」
打開水龍頭,感受由頭到腳的冷卻,他靜默著。
他最喜歡這種洗澡方式,沒有熱水、沒有光線、也沒有聲音,「om ma ni bai me hum」異國的震動從他嘴裡蔓延,他感覺到身體中有些漆黑的雜質滲出,感受著呼吸不斷加速,「om ma ni bai me hum」他再次減緩自己的呼吸,不斷的洗刷著。
逐漸的,鬆弛取代焦躁。冷水的不適感不在需要他忍耐,他可以只是單純的感受的,正如他景仰的薩古魯所言,「我的頭腦不是我,我的身體不是我」。
突然明白去年在寒流時入侵時,冷水從他上頭教下時那種無法言喻的感覺。「是第三者視角⋯」他喃喃自語到,想起第一次被第一任師傅拖入沖冷水的時候,自己鬼哭狼嚎的情景,「生命會自尋找尋出路啊。」笑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往自己身上倒一盆冷水。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對吧。在踏入光的剎那,他看到夢呈在微笑向他招手,「OK吧?」他瞪著看著他一會,突然發現枯竭的靈感一一向他湧來。
睜開雙眼,不管尚在滴水的頭髮,手指不斷在鍵盤上游移著,「這裡的參數改成這個試試看…哈!成了。」成功了,困惱了一個晚上的Bug,解決了!沒想到原因竟然只是自己的一時心急打錯字。
「生命真的會自尋找尋出路啊!」仰頭看著旋轉的電風扇,想起夢呈曾跟他說過的話,「靜與動只是相對,世間一切萬物包含定義都是相對,因為物質實相是根植於二元世界中的,因此重要的,是靜。」
「第三者視角就是絕對的靜,是吧。」面對無人回答的窘境,他搔了搔頭,「真愛賣關子⋯」不過轉念一想,有些是的確要自身體驗過才能明白其中的真實義,畢竟言語本身也是屬於物質,是侷限的。
「開心一天也是一天,難過一天也是一天。」每當陷入這種無限循環的時候,他總愛打開手機看著自己死亡的倒數日:剩餘24929天。
「繼續邊走邊看吧,生命會自尋出路。」關掉螢幕,想起過往的種種,他對自己的勇敢豎起了大拇指。
因為他明白,重要的不是追求,而是順勢而為。
就算他還沒體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