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在幾年前就已經申請了方格子的會員吧,但從申請到申請通過的過程當中,原本的熱情就已經消滅的───也不過短短幾天。
心中有許多疑慮:「這種文章可以PO嗎?」;「我的文章會有人看嗎?」;「這是不是不太合適?」;「我該怎麼堅持下去?」.....
我一個三分鐘熱度的人,其實不太適合寫作的。但偏偏從小到大我一直維持的習慣就是發文,雖然不是每天,但只要幾天有想法,我就會在臉書發文,而且一打字下來就是長篇,也因為這樣漸漸累積了不少小粉絲。
雖然大多都是隱藏在螢幕底下的,但有些人當面跟我說他們看過我的文章,很佩服也很喜歡,甚至有偷偷收藏起來時,我還是會打從心底感到有些害羞以及欣喜。
我不喜歡被限制的空間,不喜歡當個被限制的靈魂。
發了那麼多篇文章,腦袋還是會冒出些念頭的。曾經有考慮過要投稿一些文學獎,但看了幾篇歷年的得獎文章,我還是毅然決然關掉了頁面。
實在不適合我。
一直以來,我就不是走在正軌上面的人。我不喜歡被一個題目限制了我發文的內容,更不想依照什麼詞藻規定寫文章。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我從沒得獎過吧(笑)
我的文章,向來都是拼湊而成。如同空氣中飄浮著一顆又一顆的小亮點,他們在閃耀著,等著我把他們一個一個抓下來,組織成一篇文章。
朋友曾問我:「妳寫文章時都會想好自己要打什麼嗎?」
我說:「沒有。我會有一個大概的想法,但實際寫的時候是依照我當下的想法一個接一個寫下去,所以通常會寫到哪,我自己也不知道(笑)。」
就如同這篇一樣。雖然我努力地分類了,但終究它會飛到哪呢,我也不知道呢。
如果曾經被遺忘過,你還會想爭取什麼嗎?
回想起我的就學時光,那時候我為了「引起」我自己對寫文章的熱情,好讓我能夠稍微「乖巧地」進入到正軌上。我還是想被看見的,想被稱讚。
所以我加入了一個文章創作社(實際名字我忘了)。
社團請了一些老師來教導寫文章的一些技巧,老實說:「很無聊。」,而且顯然沒什麼用處,我現在才會沒什麼印象(欸)。
不過我印象特別深刻的是,那時候社團都會辦社展。別的社團熱熱鬧鬧,在舞台上勁歌熱舞,或是展示些自己的產品,邀請其他同學來看。
至於我們社團呢......被關在地下室(不是#)我們社團的社展位置居然在一棟不顯眼的大樓的地下室。但這還不是最扯的。
那時候社團幹部們準備了一些展示的板子、桌椅、還有周邊,都已經在地下室擺好了,剩下的就是我們其他社員要排自己的「顧展」時間。
這下好了,我本身就沒什麼興趣:「在陰涼又偏遠的地下室誰會來看阿!」本身就不太願意自己在空堂時間還要擠出時間來顧展。但好歹也是社團一員,我帶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心情來顧展了。
除了在櫃檯的時間(其實也沒什麼人來,閒得要命),剩下的時間我到我們的板子走動,帶著有點期待的心情想看一看自己的文章被放上來了哪篇......哇嗚,神奇了!
都沒有看到一篇我的文章欸!
我沒有遇過這麼扯的事情過。
你讓我們來顧展,然後沒一篇我的文章?一篇都沒有?連那個社團裡最低調的社員的文章都被放上去了,我好歹有一篇曾被老師說過不錯,你們───
我整個臉沉下去。連朋友都告訴他們別來了,反正沒我的文章,看屁。(沒錯,我當下就是這麼不爽。)
「欸沒有我的文章欸。」我淡淡地跟我在社團裡稍微交好的同學說著。
「是嗎?怎麼可能!」她也環繞了一圈,然後有些訝異地低聲說:「真的沒有欸...」她苦笑著。
是阿,社團幹部們最好慶幸他們當時遇到的是還有些內斂、隱忍的我,現在的我恐怕早已開罵了。
可以問一下為什麼裡面沒有我的文章嗎?一篇也沒有欸。你們當初說因為展我們的文章所以都要來顧,那現在是怎樣,我可以先走了嗎?有沒有尊重阿,我好歹也是社員之一吧。
過往的憤怒真的是回想起來還是憤怒阿(笑)
所以,回歸正題(已經飛太遠了)。
當初在考慮什麼文章可以放入方格子時,憂慮太多。後來覺得,不如就直接放手做吧,反正也沒人會覺得什麼,反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年幼時確實很希望把事情都做得好。想要認真地開始寫一篇小說,就要先把以前的內容全部刪掉,重新開始;想要組織一個好的音樂,就要把以前的旋律全部去掉,重新建構;想要成為一個全新的人,拋之過去,就得把以前的角色刪掉,重練新角。
但漸漸覺得,有些東西是刪不掉的,而且也沒必要刪掉。
混亂就混亂吧,沒組織就沒組織吧!這樣的我,不也有人喜歡嗎?為什麼我要走在大眾的那條路上面呢。
就算我想被看見,我也可以是在摔倒的狀態下被看見吧?
反正,跌得也很好笑阿。反正,大家最終都會回到生活的正軌上。有機會脫軌,為什麼不好好把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