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反芻4:乖寶寶的目標性喪失症候群

2021/12/13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希望與自信心如燭光忽明忽滅,我僅能卑微地乞求不要熄滅⋯⋯
  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時候,毫無緣由地開始失落,像是精神上的生理期,老是一陣子就出現這種症頭,到底耗費多少時間或什麼契機才會觸發這一切,截至目前未能掌握確切週期。也許分秒轉瞬間即生成,以致無法判讀。
  希望與自信心如燭光忽明忽滅,我僅能卑微地乞求不要熄滅⋯⋯不斷地陷入疲倦與困惑,自責一定是過去不夠努力才會得不到應有的一切,找了許多讓自己開心的方式都徒勞無功,彷彿鬱悶跟痛苦才是應得的——自己沒有資格幸福。
  沒有資格幸福?誰說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客觀條件上的判斷來說是這樣:不是名門校系畢業、出社會多年沒有能端上檯面的主管頭銜(不就代表我多年來只是公司勞動金字塔裡的最低員工階層?)、年薪沒有百萬起跳(不但是小螺絲,還是不值錢的那種)等諸如此類的事實。呃,同樣的起跑點,同學們一個個出國留學或者成為高階主管等成就,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扛得起的自豪招牌還剩下什麼。
  從前很喜歡一個成語叫「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然而這樣的壞心眼並沒有在我的同窗身上獲得兌現,曾經的第一名還是那樣耀眼,過著他舒心的日子,我等不到探望他病入膏肓或出意外需要我雪中送炭的那種時刻。也可能只是我的猜想,搞不好他過得一點都不快樂,事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他是快樂的。
  掙扎地想解決腦子一片渾沌的狀態,現在就像不知道要往哪投胎的遊魂,任憑時光如濺起的浪花發狠地拍散我嘴角的微笑,卻毫無丁點對策,這樣下去會把我推往劣勢且無力還手。想起學生時代那些簡明的目標,考上公立學校,要得到多少級分,其實我都做到了,連出社會後立下的目標幾乎也都達成自己的想望,我懵了,莫非事情的真相源自於我的不滿足,我還想要些什麼?
  網路上的文章追打著我:「你想過一年後、五年後、十年後的你是怎樣的?」引以為傲的想像力在出社會後的日子因應社會化的鍛鍊,早已萎縮不復存。專家們與成功人士滔滔唸唸著:「要立目標,想像具象化。」那些偉大的抱負如蜉蝣,根本朝生暮死,我只感覺自己似乎與原來的初衷越離越遠。我還真的有目標嗎?也許根本多少年不曾正視過它,不去面對就無須察覺自己沒擁有。開始驚覺一個可怕的事實:我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我是一個正常人而我不知道自己要什麼?這假命題也太荒謬了吧!
  學生時代習以為常且表揚的乖寶寶招牌,怎麼失靈了呢?不是只要當乖寶寶,一切都水到渠成?我當然想打扮漂漂亮亮賺大錢,有個好頭銜好工作,擁有令人稱羨的一切。然後呢?然後沒有然後了,主流思想沖刷了關於初衷的樣貌,可怕的是我們卻覺得正確且必須以唾手可得的平凡去交易。唯有透過追逐一個明確的標竿——別管是否真心想要——至少社會告訴你應該需要!經歷痛苦的考驗才是有能者該有的選擇。是嗎?
  反反覆覆的想法萌生而感覺自己的人生充滿朝氣與曙光,認知幸福的青鳥已在掌上,但那只是暫時性的,不久便驚覺是牠尾巴的羽毛掃過的假象。看著進出四年多同樣的公司門口,甚至讓人懷疑究竟當初是什麼把我帶來這裡,而我又該往哪裡走?僅確信在這樣變動急遽的環境下,在這裡生活到退休是微乎其微的選項,即便有這樣的選擇,我又想這樣做嗎?唉,人生是昏睡到現在才醒來嗎?竟不明白眼前的一切到底在做什麼,未來又該朝向何方前進,我曾有立下目標嗎?
  啊,難道,我一輩子就這樣了嗎⋯⋯
小調一姐的人生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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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調一姐」為損友賜名,說我看什麼都悲觀陰暗,「愛唱小調(哭夭)」,但我只是太感性。就算,只是日日路經的尋常街景,一回首,卻因淚水閃爍著格外璀璨的光彩——無論喜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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