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萊德偉特版的愚者,右:BOTA版的愚者,由作者親手著色(翻拍自作者手邊自有之塔羅牌組)
這是一個天氣清朗的日子,小鎮上出現的一個穿著特異的年輕人,頭上載著鮮紅色的羽毛,搭配青綠色的頭飾,上衣花不溜丟的,下半身卻穿著緊身長「襪」?肩上扛著一根手杖,上頭吊著一只小皮包,身旁還跟著一小狗,但這個年輕人卻一派輕鬆,旁若無人,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絲毫不搭理周遭旁人的閒言閒語:
「這人是誰啊?怎麼穿成這樣?」
「男的女的?說清秀也算清秀,說俊俏也算俊俏。」
「這個裝扮,是哪裡來的人啊?這是新的流行嗎?」
「哎呀!怎麼帶隻野狗到我們這裡來啊?千萬別帶什麼跳蚤、寄生蟲之類的!」
這些「酸言酸語」完全進不到愚者的耳裡,更別說心裡了!他依舊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心裡哼著八三么的《我不需要每一個人都愛我》,邊走邊跳地走過了這小鎮的鬧區,來到了鎮外的山領邊。走到這裡,愚者的眼神好像被什麼給吸引了,卻沒注意到腳下的懸崖。身旁跟著的小狗急忙吠叫提醒他,但似乎也沒法喚得愚者的注意。
這個畫面,就被一個有名的「心靈藝術家」用他的心靈之眼「拍攝下來」了,也就是我們在上頭看到的圖片。
愚者是誰?從哪裡來?又到到哪裡去?他是無意間走到了這懸崖邊?還是刻意而為?他會不會從懸崖掉下去呢?
愚者是誰?
愚者是「愚者旅程」的主角,象徵最純粹的創造性能量,也可說是「空、無」,因而編號為代表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不是,但卻又可以是一切所有的「0」。愚者也可以被視為是即將投身物質世界的超意識,或簡稱為「靈魂」。這意味著,我們每個人當中都存在的一個「愚者」——我們的「真我」,那個沒有五感、不受他人觀感影響、泰然自若的自己(identity)。
愚者從哪裡來?又要往哪裡去?
古老的一些文明傾向將自己視為是「太陽的子民」,這樣的說法與當今身心靈的主流觀點相同,都認為我們基本上是由「光」組成的,而且是本源之光的「分身」,好比愚者正也象徵從本源之光所延伸出來的一股純粹之光與能量。這個觀點可以說是反映在牌卡中愚者與右上角的太陽所呈現的位置關係上。
愚者一路來到了這崎嶇險峻的山崖邊,並不見得是我們表面上看到的一種「天真浪漫」或者是對周遭一切的「無視」。試想,愚者為何仰著頭朝四十五度角的方向遠望過去?他的視線被什麼給吸引了嗎?難道他真的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身處懸崖邊了嗎?
愚者就像是動畫《靈魂急轉彎》中的多數靈魂一樣(除了22號和喬),帶著歡喜、天真與自在,從投生的「窗口」一躍而下,降生在這世上開始他們各自的旅程。多數的書籍在討論愚者時,對於愚者的處境沒有特別著墨。然而,從赫密士的角度來說,愚者的處境,或者說,圖片中的愚者在那個當下,正面臨著22號和喬所代表的兩個選擇:“To jump, or not to jump?" 對22號而言,這選擇是否定的,而對喬來說,這選擇是肯定的;不過,他們兩個的選擇,並非全然是「超意識」的抉擇。相對地,其他靈魂看似「不顧一切地」投身,反而是愚者要反映的心境與態度。
那隻狗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狗與愚者好比喬與22號,但又不盡然如此。喬因為過於急切地想回到地球,弄巧成拙地讓22號一起「掉了下來」,進入了自己的「靈魂載具」,而自己卻反而掉進了療癒貓的身體中。這個陰錯陽差讓喬成為了22號的「指導靈」,帶領著22號逐步習慣「身體」和「世上的一切瑣事」。對我而言,那隻小白狗意味著在這世上進行旅程的我們所被分配到的指導靈。一方面敦促著我們的靈魂帶著冒險犯難的精神與靈魂本能,勇敢地在這人世展開旅程,另一方面每次一的「吠叫」,都可以視為是指導靈對我們的引導與提醒,求其是在我們背離了「真我」的時候。
尾聲
愚者與從未投生過地球的22號不盡相同。愚者象徵帶著所有累世投生經驗的靈魂,就像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帶著過去生的「功課」不斷輪迴。那些過去生中的投生經驗被鎖在愚者的行囊中,要等我們達到了「老鷹般的」視角時,才能「一窺一二」。愚者註定會躍下那個懸崖,但卻是帶著明確的「意志和意識」而為的,就像《靈魂急轉彎》中完成先修班的靈魂們,都是帶著「火花」投生的。
愚者那天真「爛漫」,不迎合世俗的行徑,加上特意古怪的穿著,讓他在某些牌組中被冠上了「弄臣」(jester)的名稱。這意味著,那詼諧風趣的外表下,其實是個充滿智慧與靈性的能量。也提醒我們,那些往往看似無厘頭的想法與行為,可能反映的是非常人能達到的高度。
「內在神性」一詞,可以視為是對我們每一個人的一項提醒,要我們記得我們都是本源之光的一份子,也就是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愚者,正在這世上進行我們各自的「愚者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