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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只有在舊金山才會發生的事

2022/04/17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有些畫面只有在舊金山才看得到,有些事只有在舊金山才會發生。
這張照片距離推特總部只隔一條街,如果想看路邊帳篷族,在推特附近走一圈包不會失望。像這頂帳篷還配合背景有保護色,如果不是柱子顏色搭錯了,開車過去你可能還看不出來。
晚上走在人行道上,這些住戶可是不開燈的,當心別一腳踩進別人家裡。
在舊金山金融區大馬路上看到帳篷已經不稀奇了,要口味重一點的就去看當街打毒品。想知道毒品是怎麼個打法,在推特附近走一圈也會增長不少見識。舊金山的毒品集散中心就在推特附近的聯邦法庭四周。法院只管判決不管逮捕,所以在那裡搞毒挺安全的。那一帶是著名的田德隆毒品區,舊金山人晚上都不敢去那裡。以後到舊金山旅遊,看到便宜的Airbnb最好先搞清楚在哪。
常常走在市中心鬧區街上,你會看到躺著昏睡不醒的舊金山人,來來往往的行人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大白天為什麼昏睡不醒?當然是吸毒過量。
很多就這樣死了⋯⋯平均每天兩個。
金融區大馬路轉角口很多設有歐式自動清洗式廁所。但不同的是廁所裡都有貼心提醒:上完廁所不要忘了丟針頭──真的,廁所裡面都放了收集針頭的特殊設備。初到這個城市的人也許奇怪,廁所裡為什麼要收集針頭?是什麼針頭?

一個多月前舊金山發生了一件只有在舊金山才會發生的事:一個少女猝死在街邊。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毒品過量。你知道她幾歲嗎? 16歲 。16歲少女不是懷孕,不是離家出走,不是吸大麻,不是吃安非他命,不是吸嗎啡,不是吸古柯鹼,甚至不是海洛因──海洛因還不夠看。
是比海洛因還要毒30倍的海洛因2.0。
我們常講吸毒、吸毒⋯⋯所以在中文,我們假設毒品都是用吸的,但真正行家都是用注射的。吸太慢了,直接打進血管最快、最過癮,就像打疫苗那樣。當全世界在疫情期間都忙著注射疫苗時,舊金山的街頭卻忙著注射海洛因。對了,那根本不是海洛因,而是海洛因家族裡的A咖,號稱「中國白」的「芬-太-尼」。這三個字如果你還沒聽過,應該把它記起來,最好把英文也記下來,因為以後美國可能就亡於這個字。Fentanyl──這在人類歷史上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字。
毒品的A咖是海洛因,跟幾乎讓滿清滅亡的鴉片一樣是來自罌粟花。而A咖家族裡還有A咖中的A咖,那就是人工的合成鴉片「芬太尼」──它物美價廉,而毒性是海洛因的30倍、嗎啡的80倍。你說這怎麼不會成為美國亡國的字眼?
如果一個孩子16歲就已經上瘾到只看得上芬太尼,那她莫非十三、四歲就入行了?這是在舊金山最新鮮的新聞。只是有多少人知道,我不知道。
曾經在紀錄片看到一個懷孕的婦人往血管裡打芬太尼,邊打邊流淚,讓人看了也想流淚。採訪的記者眼睜睜地看著她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種畫面看過一次一輩子不會忘。那比 iPhone 13 或矽谷滿街跑的特斯拉還要有代表性。比什麼科技?比什麼 AI ? 比完了也是白光榮。比比光譜另一端有血有肉的極黑暗更有意義。
大家都知道疫情在美國造成慘重死亡。舊金山2021年共有428人死於 COVID,但沒人報導的是,同一年舊金山有650人始於毒,2020 則是 711。幾乎是每天兩個。這裡面絕大部分是死於芬太尼。
越戰美國打了20年,犧牲了 6萬人;二戰美國打了4 年,犧牲了41萬人──平均一年10萬人。大部分是年輕人。這跟美國去年死於毒品的人數剛好一樣,大部分也是年輕人。美國等於是每天都在打二次大戰,以那樣的速度消耗美國生命。
我們都看過《拯救雷恩大兵》諾曼第登陸那天的慘狀。諾曼第登陸是為國捐軀,今天是為毒捐軀。
美國至今已有 75 萬人死於風行還不到十年的芬太尼 (先前誤為「每年」75 萬)。75 萬人的概念是接近整個舊金山的人口,從美國完全移除、消失。
舊金山市長在疫情最嚴峻的時候,同時也發出毒品清零政策。台灣在疫情上努力清零,舊金山則在毒品上清零。可是他們清的是什麼?是清掃。把毒品重災區清掃得乾乾淨淨──每天掃。就跟馬桶一樣,用完立刻就冲。也許很快冲掉,人們就會忘記馬桶裡原來盛的是什麼; 也許觀光客就不知道那裡原來有個馬桶。後疫情時代經濟要復甦當然先推廣旅遊業。掃針頭最快。
所以,在落後國家的廁所你會看到:「如廁後請記得洗手」在舊金山你會看到:「如廁後記得丟棄針頭」。這才合乎好國民定義。
下面是舊金山金融區新式的歐式廁所。注意到了嗎?上面寫的不是廁所,是 Pit Stop 休息站。這不但有創意,也配合了實際功能:因為它的功能不只是廁所。多功能的休息站裡可以做什麼呢?下面都列出來了──廁所、針頭收集、狗糞處理。
這些都正在矽谷發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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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是向 Google 看,向臉書看,沒有人往矽谷的另一邊看。所以我要帶你看矽谷很少有人知道的另一面。矽谷不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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