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療傷以外的一個完美緣份故事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在接觸伊坂幸太郎之前,我最喜歡的作家是日本的吉本芭娜娜,縱使她從來不是甚麼大師,但我就是喜歡。 由《我愛廚房》開始喜歡吉本芭娜娜,當時她有女村上春樹之稱,而那時我並沒有正式讀過村上春樹的小說。

其後吉本芭娜娜的每一本小說我也購買,雖然不是每一本也印象深刻,但是大多數看完後都會令人感到說不出的感動。

《我愛廚房》是一個驚喜,《哀愁的預感》加深了我對吉本芭娜娜的喜愛,《NP》是巔峰之作,《蜜月旅行》溫馨甜蜜,《身體都知道》看得人動容,《無情/厄運》再次令我震驚,後來的《不倫與南美》、《虹》、《王國》等不怎麼樣,可是到了最新的《羽衣》,卻意外地好看,而且好看得動魄驚心。

吉本芭娜娜小說最重要的主題是療傷。她的小說無可避免地出現死亡,因為死亡的絕情和霸道,令生者墮入無法挽回的悲傷境地。但是,要活下去就得讓受創的心靈得以療癒,至於甚麼才是重生的契機,似乎就是小說希望探討的課題。

《羽衣》也是一個療傷的故事。雖然女主角並不是面對死亡的陰影,但是因為跟相戀八年的戀人分手,她一個人獨自承受失戀的痛苦,於是她回到故鄉,靜靜地“養傷”。

這樣的故事幾乎沒有故事,至少看了三分之一也不覺得故事有甚麼特別的發展。(看吉本芭娜娜的小說要有心理準備,她的小說可能全是一些生活細節,很少驚天動地的情節,但是感覺淡淡的,卻有著另一番滋味)可是越往後看,越看得動魄驚心,邊看邊問,她怎麼可能想到這樣的情節?

療傷以外,《羽衣》寫了一個動人的緣份故事。女主角回到故鄉,有一天看到一個男生,“像看到幽魂似的悚然一驚,那不是宿命的喜歡或似曾相識的感覺,而是更清楚地知道那人的聲音,也知道他的手掌感觸。但就是想不起來,在何地見過他?”(《羽衣》,第23版)

到後來她當然認識了這個男生,而且揭示了他們之間難以想像的緣份關係。在此不便透露是怎麼樣的緣份,總之就是令人感到難以置信,卻又會感到溫暖的因緣。但最令我感動的,並不是他們的緣份,而是女主角怎樣協助男主角的母親擺脫死亡的陰影。

話說男主角的父母原本約定一起去旅行,可是母親在出發那天早上心裏有不祥的預感,拼命阻止父親前往,可是父親說約好一班朋友,堅持自己一個人去,結果駕駛旅遊巴士的司機精神有問題,駕車帶著全車乘客衝落山崖,全部罹難。他的母親自此陷入深深的懊悔之中,從此臥床不起。

女主角偶然會去陪伴他的母親,有一天突然記起夢見過他父親在樹下尋找重要的禮物,於是興起挖掘他家的樹下,果然發現送給他母親的結婚紀念日禮物。原來他的父親在每年結婚紀念日都會給太太意外驚喜。他買了禮物,埋在樹下,卻不知自己死之將至,無緣親眼目睹愛妻挖掘寶藏的驚喜。

在平淡的字裏行間,我竟然差點掉眼淚。

這就是我喜愛的吉本芭娜娜吧,淡淡的哀愁,永遠的出人意表,到最後心底的傷痛都得到治療。

重新振作,重新出發。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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