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命中的經典之作：吉本芭娜娜《廚房》
2021/07/05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整理家裡書櫃時，找出了吉本芭娜娜的《廚房》。如果要我選出我人生中最具有意義的十本書之一，這本絕對榜上有名。
雖然我並沒有因此變成吉本芭娜娜的粉絲，重看之後，仍會將《廚房》列入我至今最為喜愛的小說。
或許是因為書的開頭，便擊中我的心：
在這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廚房。
我在家裡最喜歡的地方，也是廚房。這是一個讓家人溫飽的地方，也是讓我心靈滿足的地方。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跑去廚房轉換心情。在我家，廚房是一個和環境溫度不同的地方，夏天的時候總是特別熱，冬天的時候特別冷。卻也因此，好像可以幫助我脫離當下的情緒。在廚房泡一杯茶，喝一杯水，有時候邊喝，眼淚就流下來了。
《廚房》的故事，看似一對既像戀人又像家人的年輕的男女，他們先後分別失去了最親愛的家人，而後又被彼此接納成為家人。年輕的時候，覺得這是一個頗為浪漫的愛情故事；等到自己到了中年，卻明白這對男女之間的情感，比情侶更深厚，也比家人更難維繫。
他長得很高，我總是得抬頭看他。
如果是他，一定是—我看著他的側臉想—一定是積極地帶我到處找新的公寓，積極地催著我上學。
在過去，他那種健康教我非常喜歡，無限憧憬，而且也因為沒辦法像他那樣而讓我感到自我嫌惡。
他是大家庭裡面的長男，他從家裡自然而然帶出來的明朗氣息一直溫暖著我。
可我就是沒辦法和他說清楚：現在我所需要的，是田邊家那種難以形容的明亮與安篤。其實也不必說什麼，和他在一起就是這樣。我真正難過的是我之所以為我。
如果是他，一定是—我看著他的側臉想—一定是積極地帶我到處找新的公寓，積極地催著我上學。
在過去，他那種健康教我非常喜歡，無限憧憬，而且也因為沒辦法像他那樣而讓我感到自我嫌惡。
他是大家庭裡面的長男，他從家裡自然而然帶出來的明朗氣息一直溫暖著我。
可我就是沒辦法和他說清楚：現在我所需要的，是田邊家那種難以形容的明亮與安篤。其實也不必說什麼，和他在一起就是這樣。我真正難過的是我之所以為我。
御影失去了家人後，暫居到不熟的田邊家。如果是我身邊的朋友發生了同樣的事情，我想必也是會嚇一跳，並且極力勸阻她不要和陌生家庭同住吧。
然而，對於當事人而言，真正需要的是「對的選擇」嗎？或者說，什麼才是「對的選擇」？
如果這個地方可以讓她安頓身心，是不是也是一個「對的選擇」呢？
人生如果只能一直向前走，似乎也太無趣了。停下來，休息一下，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是我現在育嬰假的心聲）。
第二部分〈滿月〉時，雄一的母親被人殺害。
「我終於也變成一個孤兒了。」雄一說。
「我可是再一次變成了孤兒；沒什麼好誇耀的就是。」
「我可是再一次變成了孤兒；沒什麼好誇耀的就是。」
兩個人擁有了相同的處境，是不是會因此而同病相憐，走在一起呢？
與讀者相同，這兩個人也抱持著同樣的疑問，也同樣抱持著「這樣真的好嗎」的疑問。兩個人一直有一種彼此瞭解的曖昧氛圍，卻也有著不敢向前邁進一步的遲疑。
愛情故事述寫至此，高下立見。如果是一個俗套的戀情，男女之間趁勢彼此相互取暖，可以說是再正常不過了。但是這兩個人卻是趕緊地拉開距離，因為珍惜彼此，更需要確認自己的心意。
然後，在御影吃到好好吃的豬排飯，立刻決定攔計程車送給雄一時，似乎她對於雄一感情已經確認。
這是一個想到好吃的，就想和他分享的人。「原來對方在我心中，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我想，當時御影的內心或許浮現的是這樣一句話吧。
簡媜曾在她的散文中，這樣描述廚房：
關於廚房，我們應該有一種雅量接受它是一間屋子裏最煽情且充滿肉慾的地方。
廚房，請允許我放肆地說，那才是活著的世界，活得氣氣派派的！
似乎，這段文字也很能呼應為什麼吉本芭娜娜的《廚房》中三段故事，都與生死相關。因為我們還活著，所以有著各種情感；對於逝者，感傷緬懷之餘，卻也不得不認清與最愛的人已經生死兩隔。這些複雜的情感，在吉本芭娜娜的文字中自然地流露，因此打動人心。
雖然新舊譯本似乎有著不少的出入（我手上的是舊譯本），但故事情節與情感仍是這本書最吸引人的地方。如果你也和我一樣喜歡廚房，或許你也會喜歡這本《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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