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個月在台北的幾天,然後重找、重考代理,整整一個月,中斷了半年來步行運動的節奏。我的手機提醒我,過去四週平均3千步,低於過去半年的一萬步。
這幾天的花蓮晴朗無雨,山的稜線很清晰,輕雲點綴在上頭,海水藍的讓人落淚。三年前,還沒回到花蓮工作,我在平日搭了車,從車站走出來時,也是這麼美,這麼熱。
但那天我無處可去,我買了瓶水在超商外,沒有可歸的地方,也沒有等我之人。我被一個街友叔叔搭訕。
我在花蓮這三年,被搭訕的經驗只有這位街友叔叔,以及步行區的愛妮雅業務(最近才知道是這間醫美推銷)。那天,沒有真的跟叔叔聊什麼,他自顧自的說著自己,強悍、溫柔的一生,如何的樂於助人,以及肩膀上子彈的疤痕。
事實上我對他的生命毫無興趣,我的態度若有似無。但我還是看著他,在沈默的時刻,眼淚流了下來。在擦掉前,黝黑的皮膚之上,映出深藍色的天空。
我曾經在求學時期,批評過「花蓮的土會黏人」這句話。我認為這句話背後,是股傲慢。而我告訴自己,花蓮的土不黏人,而是自己,有資格待在這裡。
此刻我認為自己失去了門票,以及眷戀的資格。就像步行在市區的隱喻,在大理石的石磚上,踩不出足跡。所以我把這三年,稱為工作,有時候自信,還需要具體的理由。
可能再過幾天,花蓮就會開始下雨。而那時候,我的行李就差不多就緒,找下一個,真正適合自己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