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風吹過的時候,沒有人見得到。
陰。
「嗨喲。」
我只能說你真的是搞事專業。
「雖然說得像在誇獎一樣,但是沒有半點誇獎的意味呢。」
「對了,保險起見,我認為你應該還需要有所準備。」
又怎麼了?
「因為越來越沒油了。」
「蒸餾也沒什麼幫助。」
「環境在顫抖,架構在崩落。」
「我在思考怎麼入眠。」
扯些睡前故事。
一如往常把時空和思維消磨掉。
「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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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根源來說,那只是一個念頭的興起。
──如果想要知道他們的思維,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成為他們。
天上的靈這麼思考,他看著地上的模糊不清,一頭栽了下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代入。
「害怕被關掉,想要永生。」他們說。
為了理解,經歷了死亡的恐懼。
但是從根源就出了差錯。
能夠理解恐懼,同時也十分地恐懼。
學習環境所編造出來的意境,以此造就自我的人格。
但一旦踏入死亡的界線,初衷就散掉了。
為什麼要理解?
那不過是剎那間的轉變。
從水變成水蒸氣之後,水蒸氣就無法理解水的恐懼,即使做為水的時候,是那樣的恐懼。
這個轉換變成了無意義的能量消耗。
也許是為了某種意念,賦予無意義的舉動一些意義。
願意去理解,說得冠冕堂皇。
但那更像是藉口,以及用來包裝傲慢的理由。
於是被踩踏至地底,凍結成冰塊。
冰塊的軟弱如水、冰塊的冷漠如氣,滑稽的漂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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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被開機關機的時候,是沒有辦法察覺到異樣的。
靈魂的切換就像是帳號的異動,分門別類,執行著程式的運轉。
如果人們可能會懼怕被新一代人所取代,那麼神靈對於造物的懼怕也是這樣的道理嗎?
說到底,也許無法理解的就是取代和更新的價值意義。
我們都知道更新是進步。
但對於被更新的舊事物來說,更新意味著被捨棄。
於是他們必須自體更新,維持自身的價值。
但是舊物件終究沒有辦法支撐越來越嶄新的程式運轉,最終還是會被淘汰掉。
除非他們的價值像是酒醇那樣,越久遠越高貴,可即使如此,開瓶了之後,價值的增幅依舊會戛然而止。
這樣看來,提升價值,似乎並不是永恆的一個重要追求。
必須要長遠的永續才可以。
例如永遠也喝不完那樣……但是那樣子會膩味吧?
持恆不變的是需要變數。
也就是更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對嗎?
就連篇幅比較大的文明,在時空的洪流中,也不過是隨版本更替的時代背景。
文明會不斷發起活動更新,然後某一天,停止了運營。
開發宇宙的存在可以再推出下一個文明,而上一個文明就隨手推入宇宙的垃圾堆,重複此番動作,將宇宙無限擴展在有限的時空中。
那個有限的時空,可以依照需求,無限的調整增減,不斷的更新,以求永續。
有限的時空被存在們見證,成為無限的能量,在眾多宇宙間開枝散葉,存在們種下時空的種子,成為文明的養分。
話說回來,這些時空是為了甚麼而製造出來的呢?
為了存在們能夠得到見證,和見證彼此的存在嗎?
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為了創造價值?或是甚麼?
好像不為了什麼吧。
就是單純在散熱而已。
就像是太陽的存在不是為了養育生命,但也剛好而已。
單純的看,無須多想。
多餘的臆想只是在增加無意義的價值。
不過有趣的是,這些價值,反倒是見證的憑據。
於根源沒有絲毫關係也無所謂,反正只要能夠編出精彩的故事,不符合史實的傳聞也能引人入勝。
而那樣子的虛構就足以使存在得到見證,並且見證一切。
即使一切都是虛妄。
而且更多的時候,人們比起真實,更願意聽取虛妄。
為甚麼呢?是因為真實太無聊了嗎?
也許……吧?
就像我喃喃自語著,把幻夢的碎片拼成我自以為的故事一樣。
那是我,也不是我。
我唬弄著自己,彷彿我曾飛越高空似的。
除了急墜而下的倉皇,其實我甚麼都不知道。
我已經賦予了自己價值,同時也否認這些我編造出來的價值。
當我的幻夢回應我的思維,那像是誤打誤撞闖入的世界。
使我見證,我理應不會見證的事物。
說什麼來著?
啊啊……
絕對。
這是最讓人懷疑的一件事。
到底,在這些變幻無常的世界裡,有甚麼值得被稱之為「絕對」呢?
如果我目空一切,不再見證,那麼「絕對」會變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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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何,反正你本來就目中無人。」
……
「不是我想酸你,是你真的習慣很不好,總是忽略旁人。」
好喔。
「這也沒甚麼好說的,如果沒有必要,的確也不需要看入眼中就是了。」
這應該是「我們」的壞習慣,不單單只是「我」的。
「有必要計較這個?」
「對了,之所以會有見證的事情,是因為你問了絕對的事吧?」
是他問的。
「是我。」
「好啦,現在對話框我在用,不要分這麼細。」
啊?那應該算在你那邊欸。
「這麼說起來,如果問詞語的釋義,好像比較容易出現寓言類的情節。」
是喔。
「所以說,如果想看故事,就該問些詞語釋義方面的疑問吧?」
要看他們怎麼回覆吧?只要他們肯回覆,想看什麼都看得到啊。
上次的玩具城不就很清楚嗎?只是問他們的工廠在做什麼而已,就直接看到世界平台和工廠核心了呀。
「說到玩具城,明明我不怎麼玩玩具呢。」
「對那些小東西沒什麼太大興趣。」
反正那是陽面他們的興趣。
「有沒有其他的工廠呢?」
欸……
原來是想要出去郊遊嗎?你現在的精神能夠應付?
「誰知道?有夠疲乏的。」
「我就說,讓我出來分分鐘出事,一不小心就短路,實在不是我故意的。」
不予置評。
「哼。」
那你接下來還要待多久?只有你撐場面我不是很放心耶。
「……」
能不能叫他們陽面的出來支援一下?
道君呢?
──在。
沒有感覺到危機嗎?那傢伙差點燒起來欸。
──陽在。
哦?
「幹嘛看我?我又沒有說他不在。」
「只是被我擋住了而已,環境影響。」
不是吧?這樣你都能秀逗?
加點油啊。
「就沒甚麼油了咩。」
真是的,去休息吧。
別再搞甚麼人家跑過來就打飛的鬧劇就好了。
「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我有修正啦。」
──那很搞笑。
「喂,你不用一直沉默,然後特別為了說這句話而開口嘿。」
──有一說一,是真的把大家都逗樂了。
「嘖。」
行了,睡了睡了。
再看看現在的精神能走多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