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故事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一兩年前,有幾位師兄常在Line群組裡面討論佛乘大法,比較不同的是,都是在Line群組裡面打字,以文字互動。實體課程、線上共修的時候,其實幾位師兄也是滿常發問的,只是課堂上,問答時間很有限,也只是單線的問答,沒有互相討論的機會,所以當他們在Line上相遇,各種刺激的問題都被【聊】出來了。
像是:
【佛是不是眾生? 物質是眾生,能量是不是眾生? 】
【巴利文講的才是真的,中文大藏經都是假的,那幹嘛還要把真的巴利文用他自己的理解翻譯成假的中文?】
【15種心經翻譯都錯在哪裡?他證的比鳩摩羅什大師與玄奘還高嗎?】
還有很多很有趣的奇怪問題,
但請恕我刻意遺忘,不願再記憶。
很多問題與對話在現場即時的問答壓力之下,不太容易浮現。畢竟我們臺灣人從小到大的課堂環境大都如此,不像美國學員可以習以為常的、自由奔放的直接提問,我們卻是比較習慣慢慢醞釀逐漸形成一些不容易言說的疑惑,再慢慢發展成比較明確的疑問,或許人比較放鬆的時候,比較能用文字語言提出問題。
大家都能看到,但是很少人會注意到:
【難道 這些 關切 都是 假的⁉️】
實際上,就是知道沒有人能問些什麼特別的問題,下課時間又還沒到,只好問三聲有沒有問題,如果換成私底下聚餐,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討論,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在許多線上共修正式開始之前,那互動之精彩熱絡,可見一般。這種時候都不會有人想起 導師所教,正式開始上課前,在佛堂裡應該要怎麼做。
問題就在於,可能有些師兄師姐有很好的同修可以一起聊,但是也有很多師兄師姐就沒有,甚至住得遠、要上班,根本沒有辦法參與共修。但是,不會有人在意這些師兄師姐對佛法的渴求,只是把問題丟回去,虛弱無力的按奈一下那些無法參與的師兄師姐說:
如果因緣上沒有辦法參加也沒關係,
還有 導師的影片、著作、法語和三禪一懺可以利用,一樣法喜充滿...
換個環境條件,在網路上、鍵盤後面,沒有什麼限制的時間空間裡,很多人其實是可以更簡單的遇見、碰在一起,還可以貼網路上的影片資料還一起討論,什麼題材的佛法、體悟,都很容易冒出來,新穎、有趣,可能很多問題甚至都不在扣鳴集裡面。
但是事件就這麼發生了...
有一位資深的助教(可能代表了許多師兄師姐),出面要求個人不要在群組裡面貼出任何訊息,什麼謝謝啦、感恩啦、早安午安晚安啦,都不可以。他們認為,Line群組,只是單方面的專用於佛堂公布訊息,個人的訊息、討論互動,都是不可以的。且幾位師兄所討論的,字太多,是幾位師兄所說的,不是 導師所說的,沒興趣也不想看,還傷眼睛。說幾位師兄公然違反群組規定云云...
其中一位師兄,為了群己和協,立刻就退出群組,很久很久都沒有他的消息,他對佛法是那麼有興趣,也很踴躍提問,也很熱心與人分享佛乘大法...
但是這件事,徹底將人打死。
(幸好,幾個月後,師兄有回來,但也幾乎不發言、不提問了)
另一位師兄,原本不管是課堂上的提問、互動,都可能是最踴躍發言的一位,此事之後卻徹底保持靜默,就只是聽講,不再發言。
還有一位師兄看不下去,發文說明line群組當初設立的目的,就是一個讓師兄師姐可以提問、討論、互動的網路法界,討論是很重要的、其他非本門的資料,有很多也是可以用來增益對佛乘大法的理解的,隨後被一位講師說:【等你證八地菩薩再來談弘法渡眾生】、【那麼愛討論,應該去皈依密宗喇嘛,可以整天辯經】...
幾句指責師兄們討論佛法的文字,在群組所有人默擯、冷眼旁觀之下,群組裡從此再也沒有人討論互動,線上共修,除了新加入的不知情師兄師姐以外,只能是一片靜默。
幾位師兄,或許消失在人海,或許【自求內證】...或許,只是單純的心灰意冷,隨便了,反正,其他所有人都可以說,說的都是對的,換成自己,卻是動念則乖、動輒得咎、著力即差。
最後換來一句:【大家忍辱都修得很好】,
沉默的,始終沉默。
眼不見,以為清淨。
沒有禁言、更勝禁言。
空留每次共修最後的那三聲:
「有沒有問題?」、「有沒有問題?」、「有沒有問題?」
或許,問三聲的意思是提示大家時間差不多囉,要下課了,或許,如果真的很熱心要回答問題的話,大家應該會看到群組裡面的問答討論,是另外一種不可能會發生的光景。
故事的後來,又來了一位很活躍的師姐,和之前幾位心灰意冷的師兄一樣,可能是因為住得很遠的關係,實體活動都沒有辦法參加,所以只能活躍於Line群組、線上共修裡面,師姐常分享、常提問、很熱心,有很多有趣的問題值得探討,
但我沒有要回答或討論些什麼。
佛法不是朕沒賜給你的,你不准要;佛法不是誰不給你、不跟你講,你就沒辦法解決疑惑、自求內證。眾生的佛性跟老祖師的佛性等無二別,老祖師已為眾生安排好一切,讓眾生都成佛,最重要的是, 導師已經將一切佛法都毫無保留的教給我們了。
我很抱歉,身為曾經事件的見證者,我並不能給予那位師姐任何答案與建議,或許所有的疑問都會被引導回到乖乖做修行功課就好,或許所有的疑問不一定都會有人解,更或者,心裡的疑問連被提出來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人根本不知道他自己不知道的那些念頭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僧團實際上在所有法界裡的互動,就擺在那邊,大家都可以去觀察。與其說是喜歡問問題、分享、討論、學習、互相感恩讚美...不如說是需要一些同修的陪伴與肯定。表面上是鼓勵參與共修、討論問題,實際上是希望大家少動念。然而,問問題就是動念、討論就是動念,你動念我動念,大家都動念,這跟【老老實實做功課,實修實證】的真實意圖,恰恰相反。雖然是一種不得不的無奈,但有很多很多很多被【少動念】、【一說便錯】強壓下去的問題,可能一直梗在許多師兄師姐的心上,比魚刺還刺。
修行太寂寞了,寂寞的太好了。
我們總覺得討論佛法,尤其是佛乘大法很重要,也很有意義,那也只是意識心在覺得重要,其實一點都不重要。更有許多許多人認為不應該動意識去做討論。之前好幾位師兄師姐深自覺悟說明白了,要迴歸於好好做功課少動念,不會再想那麼多,但是事情會不會真的這樣發展?不會,往後的每一場共修,還是會看到他們精彩的分享、心得、問題與明白、感恩喔貼圖等等等等,一樣都不會少。
祈求祖師大慈大悲威德力加持,
祝福那位很活躍的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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