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熱情後的「然後」

秋天，我喜歡喝威士忌，一杯格蘭利威12年黑市聖水II、Bossa Nova、伴隨著貓睡在旁邊的咕嚕聲，想著一些有關於男人的迷惘問題，於是開了一個檔案寫著【我的半生緣】（喜歡張愛玲的文筆，就借用半生緣囉）。但的確也是「半生」，從青澀初戀，到現在人生過了一半，曾幾何時相遇的男人們，每一段情都存在一個啟示，說半生不為過。

開始要寫下初戀時，我閉上眼努力回想當時16~7歲的那個自己，背景時空是打工？補習？怎麼認識交往？快樂與難過的事情是甚麼？怎麼分手？心情如何？喝完了兩杯威士忌，一個字都沒寫出來。

或許會說那麼久的事怎會記得清楚呢，腦袋可能不行，但心可以。當時或許不知道什麼是悸動，但經歷了半生緣後，情淚所刻下的痕跡，已教會我分別與體會。

悸動，想念著誰時，心跳會瞬間調高頻率，砰然跳動得連幾個深呼吸都壓抑不住，是思念又帶點難受，當下渴望想見到那張臉，卻見不到的難受。
心會記得那感覺。見到面後，悸動的調頻轉到眼睛，將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映畫進腦海，說的每一句話開心也好、抱怨也好，像紀錄短片般似的錄在心裡，用來思念時，慢慢的回放。
心念而動時，有甜蜜瘋狂的美妙、有時食無味寢難眠、還有呼吸都會痛的感觸。

愛情，就是一個沒有劇本的表演。而當感覺、熱情、浪漫的劇情統統拿掉之後，是否會想要珍惜相遇的緣分，緊牽著彼此？我們總會對某段關係、某件事情、某個物品擁有極大的熱情，但當熱情過了之後，是開始尋找可以替代的人事物，或是願意嘗試維持恆溫投入其中了解更多呢？

兩個人本來就不一樣，各來自不同的生活，各有各的思想、信仰與觀念，只有彼此都願意向對方打開心扉，勇敢地走進對方的世界，才有機會萌芽結果。

每個人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選擇領域，再果斷的人也會有躊躇猶豫的時刻，有些人在美食方面沒有選擇困難，但可能在選擇出門著裝打扮上很有猶豫。在情感上，有些人會將前幾段的挫折，不自覺的放在下一個對象的身上，當有那麼一點可能性以爲要重蹈覆轍時，就躊躇退縮如同驚弓之鳥，這對彼此是公平的嗎？事隔多年再回想走過的愛情，刺多了，誰的心口上沒傷痕的。

大多數人想在生活的夢想裡，追求不平凡，又希望在愛情世界裡是歲月靜好的陪伴，就像是躲進樹洞裡過冬的松鼠，風雪離得很近，但寒冷離很遠。好像很矯情，其實大家都一樣。

以前那個很倔強的自己，骨子裡還是保有衝勁和無所畏懼，也許在愛情路上的每次考驗，都是為了學著調整愛的深淺與方式，學習理解兩個人的世界裡沒有「將心比心」這件事，只有在乎才會改變。而真心在乎的人，或許沒那麼暖，但不會忽冷忽熱。

後記：【我的半生緣】不會在此發文，慢慢寫完後，會委請有出版經驗的前輩檢視出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