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五在閨蜜的盛情邀約下,來到位於和平東路一段巷子內的「大院子」欣賞知名作家劉墉先生的畫展。
到了現場才發現地點其實在溫州街附近,原址前身是日治時期的海軍招待所,光復之後移作臺大教職員宿舍,為了活化古蹟,原址增建了玻璃屋作為咖啡廳,微雨的午后,一壺香草茶配上甜點,姐妹倆先來上一小時的日常近況更新,再轉進藝文大廳接受藝術洗禮。
自己才疏學淺,年輕時雖曾拜讀劉墉先生大作,卻不知劉墉先生原是師大美術系的科班高材生,我們在幾間相連的挑高廳堂中遊走,驚豔於栩栩如生的花卉與蟲鳥,幾幅大尺寸的鳥瞰大景,見證了今昔的不同,在那個沒有空拍機的年代,給了人們天神的視野。
或靜靜地欣賞,或低聲討論,忍不住交換著彼此的感動,「好逼真」、「這個紅色好特別」「每朵花和每片葉子都有著獨特的姿態和色彩」,除了帶給了雙眼不同的視覺享受,彷彿也可聞到記憶中的花香。
非假日的下午人潮不多,人們可以恣意地在喜歡的畫作前久久佇足,若想進一步了解畫家的創作歷程,還可掃瞄畫作旁的條碼,點進劉墉先生預錄的解說音檔,可惜忘了帶耳機,當下決定回家之後,再憑著印象回顧畫作。
藝文中心的一個小角落,也同時播放著影片,只見滿頭白髮的劉墉先生,娓娓道來創作靈感,其實是因一個新聞事件,才重回童年玩樂的大院子寫生作畫,催生了這次的畫展主題「童年的回憶」和「童年的花鳥」。
《童年記憶中的大院子》,長約三尺、寛約八尺,描繪的是傍晚時分的大院子,自成聚落的日式建築由不同樹種的成蔭綠樹環繞著,貪玩的孩子還在爬樹採果,同伴則在樹下撿拾;腳踏車和人力車擦身而過,二個小孩則狀似相識地互相打招呼;三輪車伕則利用休息空檔逗弄著小狗;門廊附近還有小朋友在玩捉迷藏。這樣的場景帶著觀賞者重回那個物質條件不好,但單純生活的快樂卻是千金難買的時代,士農工商各司所職,安安穩穩地過著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小日子。
走著、走著,我們逛進文創小賣店,我以往都喜歡購買畫冊作紀念,但三年前搬至新家,成疊的畫冊是捨不得丟,卻又帶不走的累贅,於是就打消了念頭,倒是入手買了畫作圖案的口罩,打算聖誕節時可當作禮物送給外國友人,就這樣度過一個恬靜安適的下午。
後疫情時期,惴惴不安的情緒需要重新校正平衡,今天走進巷弄,走進古蹟官舍,沉淨在藝術畫作所凝造出的獨特時空中,無須穿越,只需凝視與想像,吵雜與喧鬧都被阻隔在外,這就是藝術治療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