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一天巡禮,禁止拍照是美好的事。
看到一部卡通集合了那麼多人的努力,一個簡單的畫面竟然需要數倍以上的圖片,滿到天花板上的展示稿件,一個畫面構圖呈現了春夏秋冬跟數年的變化,一個考察的攝影照片就能生出鍋碗瓢盆跟滿室生活的痕跡,罐頭的排列跟選擇,都是一種主人翁的性格體現。
我從山上看,也從山下看,雪與融冰,繁盛與枯枝,在一部卡通有很多人的人生:一個村莊;一個族群與小小家庭,矛盾的英雄,讓人無法憎恨的反派。
一個爸爸擋住媽媽轉遙控器、一個農村的小主角跟青梅竹馬。
寓言裡的哲學:沒有生存空間的抗議,用可愛來集結共鳴,卡通裡的主角臉孔被剖半之後仍然兀自抗議,超大的頭部是頑強的調皮。
人滿為患的一日,導演在訪談中提到了跟宮崎駿相遇,在每週做一集的突破跟挑戰,除了訝異宮崎駿的才華,更在相遇時就打算將每一個分秒成為一個作品的整體,因為每一張繪師所繪的作品都不該被捨棄。彼此相遇的意義不是我成就你,而是我們共有什麼樣的花火,絕不辜負彼此。
很多卡通沒看過,圖稿多元又豐富,一個人物該是什麼樣的個性,當他是感情豐沛的角色──怎麼生氣,怎麼笑或是翹鬍子?從這人物出現時就該要把握他的臉與肢體,速寫的稿件一張張放滿牆面。
螢火蟲之墓裡每一架飛機怎麼來的,點點螢火與戰火,燒灼的皮膚與生物繁衍的微光──時代的記憶、無言的控訴,劃破了日本所有的土地與老弱幼小的身體,曾經幸福的糖果罐子,一張又一張。
熟悉的糖果罐子,上面標示來自日本,是我小時候奢侈的味覺印象。
最後記憶來到了竹取姬的展示廳,我記得來自月亮的少女在奔跑,畫面不斷重播,她把身上的華服都丟棄,每跑一步就像把俗人的仰慕眼光拋棄,是沒有腳卻需要離人的鳥兒,只能光速飛奔,當時的感覺如今遺失,只有隨手寫下的字稿,送給追蹤展演的讀者:
在一起的時候,做你的配角;
離開你的時候,變成你。
就像當初我們相遇之際,
你還只是一個不會寫字的孩子──
在竹取中的輝月姬,
很快的你便長大為亭亭少女,
講著地星人的語言進行贖罪──
外型與文字閃耀著星星。
我是夸父追逐著你每一個夜。
直到你脫下那些衣裳,
死而復生。
回到故鄉。
因為對這稿子毫無印象,只記得半夜爬起來又睡著,應該跟當天展覽的介紹有點關係,有興趣請去看卡通。展場卡通我一概不知,有興趣自行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