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肥(有味道的文字,慎入)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就是天然的那些與人造的那些。
紅磚與瓦蓋起來的簡單建築,雖然小小一間,還是非常厚實穩固,從小到現在都還不見傾頹,即使裡面木門脫落、牆面也剝落,但仍然穩穩在那個角落。
小時候要上廁所是要鼓起勇氣的,因為這茅廁是在新廳右後方,照片左邊有一間工具間,右邊是堆了風鼓與一堆木頭雜物的空間,茅廁入口就在這個咔角,一路過來也不是平坦的地面,只有一顆昏黃的燈泡,所以晚上就不敢上廁所,萬不得已得走一趟的時候先切亮燈泡,憑著白天記得的腳步,一步一步謹慎走過去,提心吊膽著會衝出來的老鼠或任何聲響,雜草勾了腳踝也會心底生涼。上完廁所轉身出來是往明亮大廳走回,三步併兩步跑著跳著加速離開。
裡面有兩個隔間,門軸已經腐朽脫落,到晚上仍一片漆黑
當然沒有沖水設施,旁邊就是化糞池,大號的地方也就是一個無底的蹲式馬桶。進去都會先低頭看看有沒有蟑螂,畏懼蟑螂的威脅是無論年紀、不分男女的。
茅廁後面
窗外地板下就是化糞池。蹲著看著外面天空是不錯的角度,清澈湛藍。但有次一轉往窗外,窗框上有隻小拇指粗的小蛇盤繞,蜷縮在窗框與紅磚的縫隙間,彼此僵持著,無法立即離開的我得小心翼翼完成所有步驟,大氣也不敢吸一口……
每隔一段時間,不知道多久的時間,我卻也只記得那一次,接近年底了,水稻已經收成後會轉種些蔬菜,會到這裡挑有機肥到田裡去。也想不起那年的菜有沒有長得特別好了,總之是有這個印象的。
......
新廳右前方角落有一個大概三四坪的堆肥場,平時的落葉、菜葉、果皮,修剪下比較容易腐敗的軟枝幹都會堆放在這裡,廚餘之類也都是往這裡倒。這些花草樹葉腐敗倒是不太會有嗆鼻的味道,左近的蕃薯葉、桑葚、桂花也都長得不錯。
幾年前砍除的香蕉移過來卻長了新芽
與後面紅色圍牆還有一點間隙,是小時候玩捉迷藏最高明的躲藏地點,雖然層層遮蔽,但還是得忍受些腐朽的氣味,甚至有些果蠅螞蟻在身邊忙著,無妨,那也成了躲藏的樂趣,因為躲這裡一定是最後才被發現的!
層層疊疊積累的都在這裡逐漸腐敗,整理到最下層的時候只會剩下深褐色甚至黑色的土壤,殘枝、果皮、桂花、七里香……都成了土壤,所有香氣與記憶層疊交雜,歸零。
上次整個清理也忘了幾年前,六、七個人用鏟的、用耙的一層一層往下挖,踩在上面是厚實卻鬆軟的質地,應該是夏天暴雨前烏雲的質地,十多隻四竄的肥大蜈蚣,這絕對是時腐動物的沃土,甚至有一隻是淡黃色的稀有怪啊~
忙了一下午,阿公也在旁邊看著指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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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媜的〈水證據〉記述了童年冬山河沿岸的生活經驗,其中令我比較有感的是土地對人的性格養成,甚至是成年後對土地的認同與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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