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是孩子的時候被大人教導:「囡仔人有耳無喙。」
意思是小孩子沒有資格發表自己的意見,因為小孩被視為是弱者且無知的,即便耳朵聽到想傳話都不被允許,這樣壓抑孩子發言權的現象自古以來皆有之,孩子被期待的是對大人言聽計從,並且表現出善體人意又謙和有禮。
然而,這是站在大人「方便」教養的立場,又有誰真正傾聽並尊重孩子的意見?彷彿從他們口中說出的就僅僅是「童言童語」,其中隱含的是我們並不需要把孩子的話當真,因為我們真正在乎的是大人「自己」的感受而非孩子,也唯有大人的意見才得以備受重視而非孩子。
《乖女孩》這本繪本講述的是一位名叫露西的女孩擁有安靜、禮貌、笑臉迎人的特質,亦有非常自律的生活習慣,她完全不吵不鬧,儼然是大人眼中的乖女孩,然而有一天她卻消失了,明明她就在那裡,卻不被人關注到,最後她融入了牆中,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眾人焦急地尋找露西,但是被困在牆裡的露西卻無法發出聲音,連想要喊叫都卡在生硬的微笑裡,看著繪本中露西微笑的神情,忍不住感到一陣詭譎與荒謬,竟然連急需求救的時刻都不忘微笑?是否也可以聯想到許多成人也有相同的狀況?只因為我們被困在從小被教導的規範與框架裡,即便我們長大成人擁有了發言權卻選擇噤聲不語。
露西最後扯開了喉嚨大吼從牆中衝破而出,她像是一頭沈睡已久的猛獸突然發狂,讓周圍的人全都被震懾住,直到最後說出「夠了!」兩個字,代表的是從今以後把那個凡事壓抑的乖女孩留在過去,決心立下界線做自己的發言人,而神奇的是慢慢地從牆中也陸續走出了許多女孩,甚至連露西失蹤已久的曾祖母也緩緩地走了出來,雖然聽起來有些驚悚,但在牆中象徵的是許許多多被以傳統規範為由而失去自由的女孩們。
其實,不僅限於女孩,甚至成人也受困於社會世俗的眼光而無法真正為自己發聲,或許一開始備受眾人稱讚而認為無條件的妥協與順從能為自己帶來好評,但久而久之反而自己的存在感會逐漸降低直至消失不見,屆時等我們醒悟想要勇於說出自己的意見時,卻再也沒有人把我們當一回事了。
這是一本寫給所有人看的繪本,有些驚心動魄,但有更多對於乖女孩的心疼與不捨,也或許你會在這本繪本中看見那個總是不夠勇敢又值得好好被安撫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