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的過程,是打開心扉接收所有來自他的溫柔,也是打開心扉接受所有來自他的傷害,並且是疊加的攻擊型態,因為一點快樂就像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因為一點口氣不耐就像孩子一樣委屈、自責和疑惑,總歸來說,愛上讓我回溯青春,回歸情感最原始的狀態,毫無防備的站在那,卻不害怕的接近每一步未來。
然後他也愛上你了,愛上你給他的溫柔,愛上你給他的崇拜,愛上你給他的毫無防備,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卸下了防護罩,但在我得知你也愛上我時,脱到僅剩下薄薄一件的自尊,我也脫下來給你了,我不知道你是否會好好的保護它,但我是個孩子,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認為你會保護好它,保護好我。
果然,你保護的很好,我依然是個孩子在你身邊圍繞,你教我的我正慢慢學習,慢慢融入你的世界,你也耐心的看著我成長,耐心的教導犯同樣錯誤的我,溫柔的扶起我,牽著我面對現實,雖然偶爾還是會不小心被你的不耐煩傷害到,但像孩子般擁有初生之犢不畏虎心態的我,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追在你後面,一步一步的跟著你,有時像離你很近,有時又很疏遠,我知道我永遠搞不懂你,也知道你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我還理智的知道你很珍惜我。
久而久之,我們之間形成了一種相處模式,每天思念著,每句話也透露著思念,每次的見面期待著,每次的分離不捨著,每次的心靈交織,每次的肉體交織,全部都產生了一種設定,我們開始把我想你變成了每次交流無意識脫口而出的句子,似乎少了一些真心,少了一點溫度,但還是不喜歡習慣了的溫度消失,所以不改變溫度,不調高也不降低,就這樣不溫不火的度過一年又一年,我們同樣因為彼此感到快樂、感動和愛,也各自踏著不同的路,靠著這一點習慣了的溫暖。
又過了一些年,其中一個人厭倦了這一成不變的日子,與其說厭倦,我想解釋成改變,其中一個人想改變了,這是不愛了的開始。這些年的跑馬燈浮現,疑惑起未來的可能性,細數著這些年浪費了多少時間,審視起彼此陪伴的價值,然後這些習慣就只是習慣,並沒有把火花也算進習慣裡,沒有把心放進習慣裡,就也這樣不溫不火的分道揚鑣,留下的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故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錯的?
我想是歸類習慣的時候出了錯,習慣了你,習慣了日子,習慣你每次沒有任何表示的出現,習慣不去期待火花,習慣不去準備火花。我們習慣了每天的日子,卻不曾想過,火花從不屬於習慣,它從不歸類在習慣裡面。
所以愛消失了嗎?
沒有,愛只是換了一種型態,它學會隱形,隱形在你我之間,隱形在每天的規律裡面,我帶給你的愛隱形在你那邊,你帶給我的愛也隱形在我這邊,只要不發掘,它就只能一直這樣隱形了。
愛它很單純,是人們把它變複雜了,慾望讓它不堪負荷變得渺小,期待添加了不少化學成分讓它變質了,失望又使用物理攻擊使它碎裂,然後被習慣吸收殆盡。
什麼時候我們變成了這樣?
自從我目光短淺開始,自從你沒保護好開始,自從我們相互懷疑開始,一切以自身情感判斷開使,變質了,回不去了。
「XXX,你今天有沒有睡好呀?」
暱稱一成不變,因為那是屬於你的我的,沒有人會有跟我一樣的代號,然後你讓你的愛加強注入我們的習慣中間,一段一段的加強。
「XXX,你今天睡覺是不是又流口水了?」
「XXX,你的口水每次都是我幫你擦掉的喔!」
「XXX,你害我睡覺也開始流口水了啦!」
……
愛它不會消失,你同樣也教我怎麼把愛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