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謝主任清楚情況對自己不妙,連忙搶先開口。
「芬達!不要忘了你......」
但他話還沒說完,隨即便見到雪碧輕打一個響指,等待多時的執法部隊立刻衝上前壓制!
布團塞入嘴中!
頭套瞬間罩下!
雙手交後被牢牢銬住,年老的謝主任甚至連掙扎開口機會都沒有!
不過,這樣顯然還無法令某人滿意,剛剛她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你們在幹什麼吃的!居然讓犯人還有掙扎能力!如果他趁機襲擊我們的良好市民怎麼辦!如果他趁機散播謠言迷惑一般市民怎麼辦!讓廣大信賴我們的市民失望怎麼辦!」
「在離開這裡之前,如果再做不好自己職責,我很樂意幫你們打一份報告調去接受再訓練!」
原本以為這次任務已順利完成,正打算按照慣例把「犯人」帶走,執法部隊眾人卻聽到從上司傳來的不滿意發言,立刻明白自己該做些什麼!
兩人一左一右向謝主任被後銬的手臂施力,令他身體挺直向前。
第三人熟練的快速自腿邊抽出短棍,輕輕一揮變成長長甩棍。
聽到命令的謝主任,害怕的極力拼命掙扎,不斷發出「唔」「嗯」連環叫喊聲音,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仍然逃離不了最終命運!
「喀啦!」
甩棍破空重重揮打在頭套上,可怕力道令骨裂聲音清脆響起!
施刑者很有技巧,這是斜打在臉頰上,不至於致命。
但也令原本還能掙扎的謝主任頓時軟了下去!
正當施刑者要收回甩棍時,卻感覺背後有一道冷冷目光看來,卜心中了然,暗暗為這名得罪上司的倒楣鬼默哀。
隨後,甩棍再起!
臉、肩、手、腹、腰、腿、腳,無一不打!
連串施刑,令謝主任像個被暴力擊碎的破爛娃娃東折西扭,可怕殘忍手法,甚至令不少業務三部痛恨他的人都忍不住閉上眼不敢再看。
血液不斷滲透頭套與衣褲,直到飽和再也吸不住,開始潺潺流落地板,將這棟著名商業大樓染紅弄髒,雪碧這才再次舉起了手。
「好了,你們是要打死犯人嗎?我們是正義的執法人員,不可以濫用暴力,外頭有準備好的救護車,將他帶上去好好『照顧』,沒我的命令不準讓任何人接觸!」
「是!」
有如死狗的謝主任手腳及身體呈現微微變形,被幾人強行拖拉出去,可怕暴行終於告一段落,但恐懼種子也順利於在場每個人心中種下。
「這是一場逮捕行動!我們一切依法辦事!」
先是高聲一喝,雪碧銳利目光掃過整個業務三部,沒有一個人敢與之對視,陳佳宜甚至還害怕的躲到桌子底下,最後才又回到弗雷多身上。
「相信在場各位都能證明......對嗎?」
感受到某種無聲威脅,弗雷多虛假笑容不變,但稍微保持距離的點頭道:「對,執法機關為民除害,業務三部的大家都會將感謝牢記在心。」
雪碧聽完,再次露出冷冷淺笑,用只有三人能聽到的音量道:「弗雷多,謝肖卿只是一個過氣老頭,政府機關內多的是你能大展身手地方,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她也不管另外兩人表情,轉身揮手就向外走去,後方十數名執法部隊立刻跟在其後,外頭看戲的人群也自動下意識讓開道路,氣勢非常驚人!
待其遠去後,弗雷多臉色這才漸漸變樣,他露出從未在公司顯現的死人臉,眼神充滿陰鬱,轉頭低聲道:「芬達,這不是說好的計畫,為什麼要曝露我,帶她來又是什麼意思,謝主任之後會怎麼樣?」
芬達將頭靠近,帶著似真似假笑意,令其他人遠遠看來像是政府人員在與市民致意交流。
「那是你的計畫,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難道真的以為靠幾個錄影片段就能威脅到我?」
「你很聰明也有手段,但終究不是我們圈子內的人,不明白即使是出事了,只要站對邊依然可以敗部復活,夢想家城市是由『我們』掌控,不是『你們』。」
「雪碧聽說這件事情後覺得很有興趣,所以才親自下場玩玩,當然......我猜她也是想順便打壓一下你的氣焰,不要把政府人員都當笨蛋了,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都在掌控中的。」
「我會接受你的提案,說到底還是因為與其接受謝肖卿的人情,不如直接掠奪謝肖卿的人脈,接下來他為了活下去將會在裡面把一切『遺產』轉交出來,然後『安養』天年。」
「說起來,我其實還要謝謝你,給我一個這麼理所當然的下手機會呢。」
聽完,弗雷多也就安心,這代表謝主任再也沒有出來機會。
眼前的芬達,他這種人要嘛不出手,一出手一定不會給對方翻身空間,謝主任最好的下場也就是老死在獄中了。
「弗雷多,我先前說的依然有效,與我們合作你會有很大發揮空間,雪碧也很看好你,甚至你的大美人也可以加入她的派系,以大美人的外表和形象,到時候地位搞不好升得比你還快。」
「喔,對了,別擔心,大美人這樣的形象可以走正派路線,花花轎子人人愛抬,她很快就會被拱成最佳代言人,到時候被稱為新一代市民女神都不是問題。」
說了這麼多話,芬達依然目不轉睛,還在等待一個回應。
但是,弗雷多的死人臉表情突兀消失,反而再度掛上虛假無比笑容,神色轉換之快令他微微皺眉感到不舒服。
隨後,芬達就見到弗雷多從懷中拿出一隻錄音筆。
「這個,就當作我感謝並婉拒你們的小禮物吧。」
接過錄音筆,開啟的燈光亮著,顯然剛剛對話全程都被錄音下來,芬達對此並不感到生氣,只是將錄音筆關掉並收到上衣內袋,心裡反倒覺得有些小可惜和小遺憾。
「弗雷多,先前已經說過,這種小伎倆其實上不了大檯面,如果你從頭到尾只會這幾招,那我只能說自己看走眼了。」
對於這份評價,弗雷多依然只是虛偽假笑,絲毫未現動搖之意,就連先前變臉也不過是裝出來探清對方不按計畫出手的用意。
芬達這種反手就能背刺前輩的人,弗雷多知道自己又不是什麼雪碧,不覺得他會有特殊待遇,怎麼可能輕易相信對方,隨便就把底牌露出來。
「小伎倆是給你的禮物,大絕招你還是別知道的好,這對你和我都沒有好處,謝主任人已經給你,他在公司的聯絡管道我也幫你牽好線,接下來我和萩野霞只想安靜生活,請不要再出現了。」
「認真?」
「認真。」
弗雷多與芬達近距離對望一眼,不知道是誰先開始,低沉笑聲漸漸傳出,最後變成兩人不斷相視哈哈大笑。
笑聲迴盪在這無人敢開口說話的業務三部裡,十分怪異。
怪異的像兩個白痴。
似乎是察覺到許多注視目光投來,即使同樣常年掛副面具,芬達終究不像弗雷多習慣裝瘋弄傻,那不是他的路線。
率先回過神的芬達停止笑聲,伸手輕拍對方肩膀。
「真可惜,這年頭好的合作夥伴不容易找,我的聯絡方式你知道,有什麼像這樣的好事情還是可以找我,不好的事情就不用了。」
芬達輕鬆寫意的揮揮手,隨後轉身踏過流滿地的血液,在地板上發出「搭搭」聲音,斯文又有禮的離開了。
風暴,至此終於平靜。
許多人此時也已經反應過來,過往背景超硬、作威作福的謝主任,就是被眼前十幾年來都不起眼的透明人弄掉。
而他,現在正一如往常,笑得很假看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