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學會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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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將自己放逐在山林。

一次兩次上山之後,登山變成了習慣。

山上的時間流逝得很慢,一棵樹要長成需要數年,一朵花要開需要數日,一條河流要改道需要時機。

什麼都快不得,什麼都急不來。

但也變化多端。今天半開的花苞,明天可能綻放;早上萬里無雲的藍天,下午可能風雲湧動。

什麼都無法預料,什麼都是變數。

進入山裡,就會覺得自己特別渺小。那棵百年的樹,生命的長度足以敬稱前輩;這片廣闊的草原,可能是數萬年前地殼變動而成。

而今天的我,只有一對小小的腳印。偶爾,還會打滑。

這樣脆弱渺小,普通得可愛。

-

相伴進入山林時,歡欣的情緒總會引起躁動。熱鬧成為標配,隱形的束縛便渾然天成,無法輕易掙脫。

然而山是不會言語的。祂靜靜地佇立在那裡,由著人們來來去去。喧嘩半點不影響祂的靜謐平和。

於是我學會沈默。

如果今天的我,目的是為了與祢相遇,那麼每一次呼吸、每一步腳印,都成就了相遇的我們。

那逃離熱鬧的我,又怎麼會孤獨,如果已經有祢相伴?

-

人的心裡,總會直觀決定對錯。

希望自己做對的事、希望自己做的事是對的⋯⋯

期望多不勝數。

但,什麼樣的表現才是對的?

又或許,對不對其實不是重點?那重點,又該是什麼呢?

-

『有時候也會感嘆,明明自己是正確的,為什麼事情總無法盡如人願。也許是因為我想把這廣大的世界,塞進屬於自己的小框框裡吧。』──冰川京子,《來自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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