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這是哪裡
懇請默默放在心中
每個當下都獨一無二
無法輕易複製
種一群人計畫的延伸
五天,有四天是溼答答的行程。
不舒服嗎?是不舒服。
開心嗎?超級開心。
同一群孩子。
上一趟,山溫柔地給了四天乾爽的天候,每天直接在星空的注視下進入夢鄉。
這一趟,山同樣溫柔,溫柔地提醒我們:「山沒有在跟著你的計劃走的。」
一開始站上登山口就開始下雨,
火要仰賴各方協助和意念聚齊才能生起,
人員在半途有了變動,
預計要前進時卻得在原地多停留一晚。
是啊,山沒有在跟著你的計劃走的,世界也沒有。
說到底,不論我們如何努力避免變動,變動總是會追上我們。
於是我們得要學習,
不是無限向世界發出索求,而是順應世界的變化。
用身體去理解,淋了雨身體就會濕,濕了身體就會冷;
用身體去理解,動手才會有柴,一個不專心飯就會燒焦;
用身體去理解,火的溫暖、飯的香、伙伴的心念。
學習在最適當的時候穿上雨衣,學習在最適當的時候搭建天幕,
學習在最適當的時候去撿柴,學習在最適當的時候避雨,
學習在最適當的時候添柴維持火,學習在最適當的時候煮飯,
學習在最適當的時候,向別人伸出幫忙的手。
學習在他人眼裡的逆境中,仍然能夠看見美好與溫柔。
我們試圖躲掉的那些變動帶來的不舒適,並不會因為我們長大而真的躲掉。當某天變動追上,我們仍然得要重新回到呀呀學語的時候,重頭一步步學習。
幸好對孩子來說,他們離呀呀學語的時光還不算太遠。
而且他們還有彼此,有山林的看顧。
山好溫柔啊,上一趟是風與火,開心與瘋狂;這一趟則是水與土,準備好好落地,落在泥濘與真實之中。
山好溫柔啊,五天的雨水,一天比一天輕柔;叨擾的蚊蟲,一天比一天要收斂;晚上的星空,一天比一天還耀眼;鳥兒和走獸一天比一天活躍;圍繞著的巨木,一棵棵俯視著輕輕微笑。
看著孩子們在小雨中撿柴、搭設天幕,在大雨中奔回天幕下躲雨,在煮飯時歌唱,在遊戲時全心投入。 還有笑聲,大雨時在天幕下笑,小雨時邊工作邊笑,煮飯時笑,歌唱時笑得更大聲。
第三天早上看著他們的眼神發光,前兩天的大雨像是協助他們真正開始準備好。 到了第四天,我們在森林中席地而睡,幾乎睡了整個白日。 一陣細雨飄來,我感覺獨自四散在森林中的孩子們,意念沒有起太多波瀾,他們已經很能在這種天氣下照顧自己了。
小孩說:「山上沒有作業真好。」
我說:「在山上,活著就是最大的作業。」
最後一天,小孩看著有些陌生的太陽,有些恍惚地說:
2022.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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