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之言

我站在坡道上，凝望著空氣中特有的味道。如果水有記憶的話，曾經灌溉與淋濕的味道應該都有妳在。從小就生長在都市的我，在靠近山林以前，一切都很陌生。陌生的植物、生物、夜裡可能會喊叫的蟲鳴，一切都像是裊繞而升的幻想。

與妳不同，讓我轉開門把的是鑰匙，以及空盪的大屋，

每每任何有需要聚焦點的時候，

通常可能是我把事情搞砸了，還是功課永遠不及大人的要求。

我沒說的是，當我有時站在長坡上發呆的時候，

有一種「回家」的錯覺。

好像不用多說什麼，也可以好好地站在這個坡道上，

體會空氣中瀰漫的山林味道，重新品嚐歷史曾經在上頭雕塑的樣貌。

這個長坡，妳走過，跟著妳愛的家人們一同走過。

而我跟妳帶著我們上輩子的情人，走在這樣的長坡上。

這是我會始終記得的長坡，

妳開心地分享過去那些與家人的故事。

孩童傻氣又認真地撿著樹葉，體會著最自然的大自然。

可以的話，我們把時間偶爾停在此時吧？

也許孩子大了可能會嫌我是個囉唆的老爸，

也許孩子大了，我不再是她世界唯一那個最搞笑的諧星。

她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當我看著她認真地研究葉脈的樣貌時，我打從心底這麼認為。

有時我覺得自己的內心是很破碎的，

也有可能是極度傷人的，

既是自負又自卑的個體，

甚至連「愛人」還在學習中。

但無論如何，我得要一直記住這些，

無論我是怎樣的形貌，

也不能決定或改變孩子所看的世界。

所以，那是屬於家人的風景，

與外之間，都無法觸及的所在。

我想我會一直喜歡這個長坡，

謝謝妳。

每一分鐘都有六十秒的機會讓小說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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