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想寫關於閃靈的文章,但一方面我對於金屬樂實在不慎了解;閃靈的歌曲又總蘊藏著大量的歷史與文化元素,也怕自己沒有能力將這些元素完備地呈現給大家,所以一直猶豫著要不要來寫關於閃靈樂團的心得分享。
閃靈樂團在主唱Freddy林昶佐開始從政之後變少了許多活動,正巧在幾天前閃靈推出了他們的新作《PATTONKAN護國山》,緣此,我就來跟大家說說我聽這首歌的一些想法。
閃靈樂團最為人所熟知的,是他們創造、從專輯《十殿》開始以通靈少年「潘正源」為圓心畫出的「醒靈寺世界觀」。不得不說,閃靈樂團十分擅長利用小人物的視角刻劃大時代,正如利用潘正源的視角看著『赤紅太陽落,換慘白日頭升』。《PATTONKAN護國山》也是如此。此曲從鄒族白色恐怖受難者高一生,其遺書中最後一句話為出發:「田地和山野都有我的魂守著,水田不要賣」為出發,書寫出山川水流年年月月盛載著台灣人、台灣人世世代代守護著山川。曲名中的「PATTONKAN」為鄒族語,意為「發亮的山」,指的即是玉山、台灣的最高峰,也就是台灣的「護國山」
聽過閃靈從前的作品,或許會察覺出其中的差異:Keyboard向來是閃靈作品中的重要角色,如果說鼓與bass是骨架、吉他是肌肉、主唱是面貌,那麼Keyboard的角色,就是將環境氛圍、燈光場景塑造出來。閃靈以往的作品也會在背景鋪設大量的Keyboard,也經常用許多過門橋段來過度場景;然而這次的作品中,過門的比例少了很多,Keyboard的使用也更多在旋律的合聲上。他與二胡的聲音,讓整體剛猛的鼓、bass、吉他與人聲的聲音組合多了一分神秘、柔情與陰性的氣質,不免讓人聯想到14年閃靈的第一張民謠專輯:《失竊千年》:每一首憤怒的歌曲背後,都有一顆柔軟的心。
即使從中學時期便開始接觸,但畢竟金屬樂本不是我最熟悉、最擅長的樂風,我自然不會在音樂風格與呈現上面下太多的筆墨。我真正想說的,是我在歌曲中聽到的一句歌詞:『喝天下、喊世界,護國鎮魂千萬載。』;更精確地說,是其中的四個字:「護國鎮魂」。
如果說「水田不要賣」是遺族、是子孫捍衛家園的方式,那麼「都有我的魂守著」就是先烈、是前人捍衛精神的方式。失去家國固然可怕,然而失去前人傳承下來的精神、失去屬於這條血脈的「魂魄」,這個民族便會成為一具沒有內在的空殼。
不只是「護國」,也必須「鎮魂」;不只是知道「去向何處」,也要知道「從何處來」,才能知道「我是誰?我為了什麼而活著?」
許久沒有再動筆,有些生疏,還請海含。日後的更新週期依然不確定,真的很感謝各位都還在。我們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