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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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時候,愛一個人可以很單純,可以因為一個眼神交會,因為一句話語安慰,更可以只是末班車的擁抱。
「對不起,你醒著嗎?」細細碎碎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過來,可以聽出聲音的主人,帶著些許的哽咽還有心碎。
冬日,夜深,冷風拍打在臉頰上,只有疼痛的感覺。
「怎啦?」慵懶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睡意,但是他是知道的,知道電話那頭的人,不會隨便在深夜打電話,所以,他才允許她擁有深夜熱線的權力。而、這麼久的時間裡面,她從來就不曾來電過。
「我在車站,你、方便來接我嗎?」她的聲音如同細紋一般,如果沒有認真聽的話,只能聽見呼呼的風聲。但,他聽到這句話之後,睡意都消失了,因為昨天她才回去而已,沒有道理今天就回來了。
「你去7-11坐一下,我等等就到。」手機、鑰匙、錢包,確認東西都帶上,就騎著自己的摩托車出門了。夜、很冷,冷到雙手都發顫,他不太肯定電話那頭的人,已經到站多久了。
「好……謝謝。」她輕輕地說,就像快要被吹走的風箏。
細數著天上的星星,她、並沒有走進溫暖的7-11,而是站在沒有人煙的車站前面,褐色的眼眸中,失去了光彩,活著並不是活著,僅僅只是沒有死去而已。會呼吸就叫做活著嗎?會說話就是活著嗎?還是只要心臟還跳,就是活著呢?
果然會痛,掐了掐沒有知覺的雙手,不禁露出了笑容,那種沒有溫度,沒有感情的笑容。
「羽,不要這樣。」等到停好摩車之後,他看見的是沒有穿外套,僅僅套著針織衫就出門的羽,而她的表情沒有溫度,就連一點點人氣都沒有,她醒著就像是睡去。
「謝謝。」看見了來者,羽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就像是說著道別。
「不要道謝。」脫下了自己的大衣,照在了她的身上,沒有看著她的眼眸,只是把她納入了自己的懷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拍她的背,說著:「給我抱一個吧,就當是我需要一個擁抱。」
熊寶貝的香氣還帶著他的溫度,羽知道自己快撐不下去了,也知道自己渴望的就是別人的一個擁抱,卻為了自己這樣的想法,覺得可恥。就是因為自己渴望,才會什麼都沒有。
「妳可以不這麼勇敢,妳只是嬌嬌小小的、孤孤單單的普通人而已。」感受到她的掙扎之後,並沒有放手,依舊維持著自己的頻率,輕拍她的背。事實上,他從來就沒有逾矩過,就算對她的感情不一般。
就當作、夜太深,人孤單吧。
「熊,謝謝。」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羽也漸漸的平靜下來。真的謝謝了,最少這世界,會有這麼一個人記得我。
感受到她情緒穩定後,熊才鬆開了自己的手,蹲了下來,替羽把外套穿好,並且載著她回到自己的租屋處。一切都是這般行雲流水,彷彿這樣才是兩人的之間的日常。
事實卻不是這樣,羽來過他的租屋處,卻從來沒有睡在這過。
「可可好嗎?」熊詢問,而她只是點頭。
手上拿著可可,卻不想要說出任何一句話,熊只是看著,沒有要求她說出任何話語。時間就這樣流逝著,但、熊也就是顧著她,希望自己給予的陪伴,能夠讓她不這麼傷痛。
「你先睡吧,我明天就走了。」最後、羽只說出了這句話,手中的可可也漸漸的變冷,沒了一開始的氤氳。
熊摸了摸她的頭,把地墊鋪好,然後自己就先躺進溫暖的被窩裏面。把深夜的時光,留給需要安靜的她。
看著他沉睡的側臉,羽有些恍神。說不定不該聯絡他的,不是早就已經決定要放棄一切了嗎?果然只要收到一點點的好,就會捨不得把一切都捨棄。諷刺的摸了摸自己已經回溫的臉蛋,或許,人就是賤吧?
等到了深淵才會明白,還會動會呼吸,不代表活著,只不過是還沒有死去。
整個人蜷曲在椅子上,把頭埋進了雙腿,靜靜地盯著窗戶外,藏藍色的天空總是灰濛濛的,到底是真的灰濛濛還是因為失去的陽光呢?
次日驚醒,熊看見她脆弱如洋娃娃般的睡容,皺著眉,有些難受,蒼白的臉蛋上,依舊掛著淚珠。輕巧地把她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無意間看見了她手腕上還沒有結痂的傷疤,不禁有些心疼,對、心疼。
很痛吧?是怎麼樣的事情,讓一個怕痛的人,想要透過疼痛來使自己相信自己還活著呢?熊小心翼翼地替她的手上藥,一刀一刀劃下的,或許不是傷口,而是心死與絕望吧。
看著她總是蜷著身體,熊動作輕巧的移動,讓她可以讓身體躺平,在單薄的衣服下看見的是怵目驚心的瘀青,因為大片的瘀青讓她不自覺的把身體曲起來,才不會感受到痛。
這……
「早上了嗎?」聲音軟糯,眼中帶著氤氳,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著坐在床緣的熊,思考著這地方是哪裡。
「你、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熊不相信她沒有發生事情,這已經升級成暴力問題了,不能讓她輕描淡寫地說過去。
「都過去了,我只是不知道我該為了什麼而活。」沉默了半晌,羽只說出了這句話,是阿,現在我該為了什麼而活呢?失去了過去,只剩下現在,又或者是說永遠都只能活在過去?
「你沒有過去,你還在哭,你知道嗎?」聽著她的這句話,熊知道她傷得很重很重,才會最後什麼都說不出口。
「我、果然不是一個乖小孩。」羽笑了笑,明明是微笑,卻讓人看出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媽……是嗎?」只需要聽到這句話,熊就明白了,明白能夠讓她絕望到失去活著意義的原因。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個神明嘛,而我、只是失去了信仰而已。」兩個人打著啞謎,卻不是真的啞謎。任何輕如羽翼的言語,都會掀起尚未結痂的傷疤,然後顯得更加傷痕累累。
「我母親說,她很後悔生下我,問我為甚麼不去死。」狠毒的言語,都是從原本深愛之人口中出現的,羽不知道自己是否死去才是對她的孝順,眼神中空洞如同布偶,她又說:「還是我就該真的死去,才是成全她對我的養育之恩?」
「你、不是只有她。」熊輕輕地握住了羽的手,堅定地說。
「我、早就一無所有了,不是嗎?」當心傷到無法在疼痛的時候,眼睛是哭不出淚水的,乾涸的像是沙漠乾旱。過去的日子,如同魁儡般,接受母親安排的人生,失去指引線的木偶,最終就只能接受被拋棄的命運。
提線木偶,失去了線,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羽,為了自己而活,好嗎?」就是因為了解,熊知道如果沒有讓她有個離去的盼頭,她將自取滅亡,因為她從來就不曾想過要為了自己而活。
為了自己……?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又看見了自己過腰的長髮。
“女孩子就是要留長髮,這樣才是漂亮。”耳邊出現的是母親說過的話語,就是因為這句話,羽不敢剪去自己的頭髮,也一直堅持把頭髮留長。
眼角餘光看見了床頭櫃上的剪刀,羽伸手拿了剪刀,就是往自己的頭髮上大刀闊斧的剪下去,過腰的長髮就變成了及肩的長度。
「抱歉,弄髒了你的床。」羽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握住自己剪去的頭髮,臉上笑著說,這個笑容卻是真心的。
「給我吧。」接去了她的長髮,熊把剪刀也拿了過來,拿吸塵器把床上的頭髮吸了吸之後,又說:「走吧,我們去剪頭髮。」
「或許、我會花很久的時間去找尋為自己而活的意義,但、我知道我可以走出去的。」這個瞬間,羽是懂得,懂得自己還有其他的選擇。
「沒事,我都在。」
我都在。熊在心底肯定的說,他不知道她懂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可、他自己知道自己是認真的,認真地遵守這約定。
拉住了她的手,如果可以的話,熊想要陪著這個人走很遠很遠,即便她的身邊有了其他人,也無所謂。比起只能擁有某段時間的她,熊想擁有的所有的她,那個不設防的她。
而、那縷青絲,就靜靜地躺在了熊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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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於都市叢林的人們,每日所見的光景,總是一成不變,上下班的道路,吆喝著學生的早餐店,一如既往的公車停靠站,每天見到卻又不認識的陌生人。或許,對於你而言,這是你的日常光景,但,更多的緣分就是源自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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