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1 2/24(五) 台中-進涇橋-庫哈諾辛山屋
台中
出發前的天氣預報顯示,接下來有兩天,台灣會成為凍蕃薯,心裡實在掙扎,真的要去山上「受苦受難」嗎?在家裡,躺沙發上看電視,不香嗎?裹著棉被,還怕它寒流不成?
等接駁車時,7點6分,車子還沒到,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拜託,拜託,真姐放我鴿子吧,最好是我打電話過去,沒接,然後一路等到8點,算仁至義盡了吧,於是我就可以回家了...。
然而,顯然是莫非定律在起作用,我才這樣一想,真姐電話馬上到,車子停在馬路另一頭了,我哭笑不得,掄起大背包走了過去,放下心中的掙扎,因為不用掙扎了,我無法當著真姐的面說∶我想回家...。
隊友們多半需要補眠,所以在睡覺,整車就屬我睡眠最充足了,我望著窗外發呆,突然覺得非常療癒舒服,大概是一種條件制約吧,上休旅車就是準備要爬山,而爬山很享受,所以上休旅車也很享受,沒想到,不知不覺中,我也成了巴夫洛夫的狗。
進涇橋
五個多小時的車程後,我們抵達進涇橋登山口。
整裝時,我有著興奮的不切實際感,兩個月來,體能以及路線規劃的準備,即將落實成真了。我放下擔憂,因為此時的擔憂,無助於事,反而會壓垮我,我該相信我的準備是足夠的,然後享受這五天,見證自己,自2021年首刷南一段以來的成長。
林大今天帶人去庫哈諾辛山,所以早早就回報∶山屋水很足。
有了這個資訊,團隊不用背水,輕鬆很多,約莫三小時抵達山屋。不只遇上林大,還有彩虹,他們都是我2022年能高安東軍的夥伴。
那次縱走是我最刻骨銘心的一次,解鎖各種人生成就,經驗值一下子捅破了天花板,登山等級往上跳了三級,點亮各種技能。
能高安東軍(一)屯原登山口
庫哈諾辛山屋
熟悉的山屋,熟悉的周邊環境,上面營地大概有三十頂帳棚了,我既訝異於南一段變菜市場!?也憂慮到哪去搭帳啊?雖然我是小帳,但也找不到地方紮了,可以讓帳棚壓著30公分高的雜草下釘嗎?又一個人生成就Get?
結果,麗姐告訴我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山屋有床位,我下巴差點掉下來「蝦米?有床位!」,麗姐真厲害!居然生出了床位。
稍事休息後,隊友們輕裝去庫哈諾辛山,我有點懶,就不去了,留下來跟梁A聊天。我跟梁A認識約八年,近年來都有在爬山,卻總約不到一起。這次,各自安排了南一段,分屬不同隊伍,終於在山上見面了,命運的安排啊,一直往山上跑的山友,終有一天在山上相遇的。
閒聊
山屋外有兩大張桌子跟許多長板凳,是山友聊天的好去處,我在那裏坐著,聽著各路山友分享經驗,走過的路線、使用的裝備、遇過的狀況等,一個非常放鬆的狀態,我很享受。
山上,是一個特殊空間,人與人之間,沒有甚麼利害關係,反而共享同一套價值觀「愛山」,所以縱使陌生、沒見過面,也能輕易地能聊起來。
如果是同一支隊伍,幾日禍福與共的相處下,關係將更加緊密。
越困難的行程,會遇到越厲害的山友,彼此同質性越高,是真正的同類,能談的話題就更多了,我每每從那些,看似不著邊際的閒聊中,獲益良多。
至此,我不禁思索一個問題「將好友變縱走咖簡單,還是縱走咖變好友容易?」
我想了想,覺得是後者,前者太困難了。
身邊有些好友,不爬山,要他們開始縱走,不可能。
至於一些有在爬山的好友,離縱走則差一個突破,或許是體能,或許是裝備,或許是假期,又或許是一個機會?
總之,一個字「難」。
不到七點,天就黑了,星空下的山屋,亮著幾盞燈光,與都市宛如白晝的光亮,截然不同,有一種不可言喻的魔幻感。
我相信,每一個生活在都市的現代人,都需要從日常生活中抽身出來,投向自然母親的懷抱,以尋求一份心靈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