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珣邀同學回家（下）

臨睡前，床位的分配，帶來一些「困擾」。媽媽建議姊姊和同學們睡地舖，弟弟和爸媽睡；珣則想和于庭睡雙層床的下舖，涵羽、苡苹睡上舖，弟弟和爸媽睡地舖；但弟弟可不依，他堅持要和姊姊睡。「人家都是女生咧！」爸爸勸弟弟，他才不管這些呢！死抱著枕頭緊跟姊姊們。這小子好命，在姊姊的庇蔭下，根本不需和爸媽立下什麼約定去遵守，就有吃又有玩，現在還要和「女生」睡；爸爸只好交給媽媽處理，下樓去看電視。最後他和我們睡地舖了，不知媽媽怎麼辦到的。

星期天早晨，還是忽陰忽雨，肯定無法「賣豬腿」了。所謂「賣豬腿」便是到社區公園的兒童遊樂場，小朋友們爬到多功能溜滑梯組的平台上，爸爸當「鬼」，在下面繞啊繞的，找機會去抓小朋友的「豬腿」，作勢砍下來賣；膽大的小朋友有時候溜下平地，跑給鬼追，尋求刺激。其實那裡是「賣豬腿」，無非賣爸爸的力氣罷了！

爸爸既然逃過一劫，決定自己享受享受，去看資訊展；不料大老遠到了世貿，才發現人龍拉得好長，望不見尾巴，只好敗興而返。回到家裡，屋內靜悄悄的，只剩爺爺：「他們到幼稚園去了！」進到二樓房間，在書桌前坐下來，利用難得的空檔小讀一番。幼稚園不過在一條馬路之外，可以隔窗相望，媽媽和孩子們的嬉鬧聲，陣陣傳來，帶給爸爸一種現世安好的幸福感。

媽媽領著小朋友回家，說于庭忘了髮箍，珣陪她折回去拿，爸爸趕忙追出去「保護」，但才到半途，珣已和于庭共撐著一把傘回來了。爸爸讓孩子走前面，在背後看著珣和同學互挽著手，旁若無人地自在談笑，心中忽然生出「女兒都這麼大了！」的感動；平常，我們埋頭照料、呵護著孩子，好像孩子永遠長不大，但就有這麼一瞬間，驚異地發覺了孩子的成長。

下午三點半，爸爸開車送珣的同學回家。返程時，珣的臉色很陰天：「媽媽！為什麼上課時間過得這麼慢？放假又過得這麼快？」爸爸知道珣是明知故問，借題發揮：「這個問題，爸爸有一次在聯絡簿上已經寫過了！」「我希望她們再多住一天...」陰天快變雨天了。但是珣到底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一回到家，就投入了功課的寫作，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

89.3.15 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