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師。

我國小5、6年級時的班導，蔡老師，
原來已經去世2年了。
今天偶然在郵局遇見師母，才知道這個消息。

那時候我所遇見的老師們，
現在回想起來，
都是在學生心中留下典範印象的人物。
也許是因為時代的關係吧？
那是嚴肅簡單的時代。

蔡老師教我們那時候，
正在文大唸日本文學碩士，有時候會請假跑上山。
碩士論文是寫谷崎潤一郎的「人魚之嘆」喔，
他在課堂上也講過「杜子春」和「蜘蛛絲」的故事；
正因為如此，
後來我讀到芥川的小說，總有熟悉的感覺。

除了上課之外，就是打躲避球了。
為了把同學分成實力相當的2組，
老師還跟學生一個個傳接球。
雖然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自然而然變成男女分組。

有一陣子他幫同學補習數學，
因為場所不好找，就使用我家閒置的三樓；
當時使用的黑板，前年整修時已經丟掉了，
小桌子現在還一直留著。

那時我弟是低年級，
週3下午沒課，有時會跑到我們的教室探頭探腦；
蔡老師就會叫他進來坐著一起上課。

蔡老師是台中人，
畢業旅行的時候，還特別到他老家看過。
畢業那年暑假，
我們常常一起走路到老師在奇岩路的家玩，
因為老師家有「小叮噹」的錄影帶。

回想起來，
這些差不多是27、28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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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老師暫時離開學校。
不過，
仍然常常見到他騎那台野郎125經過的身影。
到了夏天，有時候他會來買電扇。
有時候則是到隔壁豆漿店買早餐，
順便過來講講近況。
直到大約6、7年前，都還常常見到他。

××××××

師母說，
老師走時，特別交代不要到處宣揚；
該知道的人，到時自會知道。

今天的事，真的是老師的意思。

在郵局的補摺機前面排隊時，
前面那位太太一直翻頁，
已經到她了，還沒補完。
她轉頭請行員等一等。

這時我瞥見存摺上的名字，
想起老師曾經說，
他怕忘記銀行密碼，所以用的是師母姓名的諧音。
這件事印象很深刻，
我立即想到，這不是師母的名字嗎！

所以才認出來。
否則一段時間沒見到了，光看臉我也不敢認。
師母聽我這樣說，
也流下了眼淚，說真的是老師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