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今二十多年前,改編自同名漫畫、由反町隆史所主演的日劇《麻辣教師GTO》,反映了青春期學生的內心糾葛與掙扎,以及對於僵化教育體制的反抗和痛苦,在當時備受好評。
這部日劇的主題曲《POISON》也是由反町隆史本人所演唱,裡面有這麼一句歌詞:「言いたいことも言えないこんな世の中じゃ Poison」(這個無法讓人說出心裡話的世界,真他○有毒!),一語道盡了當時年輕人的心聲,對於這個無法瞭解的世界,感到無力、沒落和沮喪。
當時我們會認為,明明真相就是真相,為何只能自己憋在心裡,連講都不讓我講出口呢?
十幾二十年過去,在社會上打滾多年之後,我終於領悟:「因為真相本身是會傷人的」。
一方面,你眼中所認定的事情,也許真的是客觀的事實,但也有可能只是「依你個人的角度所下的判斷」,離事實還有一段距離。
另一方面,人類的大腦無法區分「別人指責你的意見有誤」和「別人攻擊你的身體」的差別。當你口中所謂的真相跟他原本的認知差別太遠,很有可能他的生物本能反應就是先防禦自己,然後反擊你。
當人瞭解了這個現實之後,就愈不會輕易地把真話說出口,因為他不確定這會不會傷害到你、或者你會不會反過來傷害他。
你會發現,真相不但有毒,而且非常稀缺,你不太能指望能從別人口中聽到它。
然後,你會學習到智慧,用來分辨什麼才是真相、以及誰真正有能力接納它;也會學習到勇氣,來好好珍惜並擁抱難能可貴的真實。
這兩件事被稱之為「成長」,在這不太溫暖的世界裡,是最理想的生存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