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在知道Tim靈魂的名字後,一直很想找到Tim,但他不管怎麼打電話,這個人都像人間蒸發一樣,忽然間就消失了。
因此在生命倒數的最後一週,First和Khaotung提議要去泰北過剩下的最後一星期。
Khaotung不解:「為什麼……」
「我們許願的開始啊。」First說:「可以這樣再度相見,都是因為許願的關係,我想……就再去一趟吧。」
Khaotung沒有反對,反正愛人想去,那就陪他去,沒必要拒絕。
抵達泰北,安置好住宿的地方,他們一起到處附近去走走,泰北並不像泰南過度開發,自然景觀也很多,他們一起散步。
在倒數的時間,不曉得為什麼居然異常的平靜。
九月二日,Firstg說要去寺廟走一趟,他們到那間一起許願過的寺廟,Khaotung看著眼前靜瑟莊嚴的景象。
想起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這邊開始。
Khaotung和First牽在一起的手被輕輕用力握了一下,Khaotung看向對方:「怎麼了?」
「有件事情,你要在佛祖面前答應我。」First說。
「什麼事情?」
「答應我,我離開的以後……要好好的生活,要認真的過每一天。也許找不到一個跟我一樣優秀的人,但還是要找到一個可以陪你的人。」
「……Fir……」
「好嗎?」First說:「我不希望你,進入痛苦的輪迴。而且那裡還沒有我。」
「……好。」Khaotung艱難的說。
他知道First為什麼會說這些話,佛家輪迴中,只要是選擇自我結束生命,就會陷入無限的輪迴,在某個空間中,一直反覆重複自我了解的時間。
得到Khaotung的允諾,First安心的笑。
他們一起走到佛像前,閉上雙眼的禮佛,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First不曉得,他是什麼時候離開,會是午夜12點一到,他就離開,還是會在九月三日結束之後,他才會離開。
他靜默地等著時間的沙漏流走。
忽地,他感覺自己到了另外一個空間,First睜開雙眼,他看見Tim站在他的面前。
「好久不見,這段時間,過的好嗎?」Tim溫和的問。
「說好,很好,說不好……也是挺不好的。」First老實說。
「嗯,我要準備帶走你的靈魂了,你還有什麼……」
「Time。」First輕聲的喚出這個名字:「是你刻在靈魂深處的名字,你曾經……最想見的那個人,叫Leaves。」
眼前的Tim身邊圍繞著七彩的光芒,光芒消失後,出現在First面前的,是一名大約只有18歲左右的少年。
少年開口:「你怎麼……」
「是風告訴我的。」First說:「在拍攝你替他畫圖的那場戲,我聽到你們的名字。」
Time臉上露出笑容,他走上前去握著First的手:「謝謝你,找到我的名字。你和他之間……」
「嗯?」
Time墊起腳尖,親吻First的臉頰:「等你……生日過後醒過來,就會知道了。」
First睜開雙眼,Khaotung不安的拉著看他。
「沒事。」First說。
「我剛剛……看見One了。」Khaotung說:「我以為你要離開了。」
「One……」
「我跟他說,我知道紙張跟筆摩擦的聲音下的名字。」
「Leaves。」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他們互相看著對方,相視一笑,牽著手走出寺廟的時候,原本應該是青綠的葉片,全部轉變成灰黃色的葉子。
風吹過,葉子從樹木上飄落下來,其中一片落葉飄到他們的手上。
一個身穿紅衣的人影走到他們面前,微笑問:「如果有個機會讓你們再次相遇,但是在一個只有二元性別的世界,你願意嗎?」
First記得這個人影,他絕望地想要改變性別的時候……出現的人。
「我願意。」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
那人走上前,親吻兩個人的額頭後,畫面消失。
Khaotung回過神來時,發現身邊的First已經消失了。
他舉起手,緊緊握拳,捨不得那個流走的溫度,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他終究還是失去了First。
就這樣被風給帶走了。
*
虛幻的空間中,兩名少年並肩地站在紅衣人面前。
紅衣人開口:「Tim,如果有人叫出你的真名,你想替他做什麼?」
被喚為Tim的少年,眼神堅定的說:「我願意犧牲我的靈魂,讓那個人可以在一個無憂慮的地方活著,並且和他愛的人在一起,我會成為風守護他。」
紅衣人又問:「那……叫出你真名的人,是誰呢?」
少年說:「First。」
紅衣人看向另外一名少年,問:「如果有人叫換你的真名,你想替他做什麼?One。」
One回答:「我願意犧牲我的一切,讓他做喜歡的事情,並且和他愛的人在一起,我會成為風守護他。」
「叫出你真名的人,是誰呢?」
「Khaotung。」
*
走下BTS的車廂,快速地奔跑去公司的地理位置。
剛從清邁來到曼谷,才剛簡單的整理好行李,就匆匆的出門了。
他錯估一些時間,搞得自己得要如此匆忙地奔跑。
距離跟公司約好的時間只剩下十五分鐘,抵達現場肯定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整理自己。
他加快腳步,抵達泰國最大的經紀公司GMM大樓。
他喘息的調整好呼吸,正準備上樓的時候……原本熾熱沒有風的空氣,刮起一陣的風,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正準備要踩上階梯的時候。
身邊一名比他高出十公分的人也正準備走上大樓。
「你也是……來面試的嗎?」那個人好奇的問。
「對。」他禮貌的說。
兩個人一起走上臺階,一起朝著大樓走進去。
「我叫First。」那人主動說:「怎麼稱呼你呢?」
「Khaotung。」他說。
「很高興認識你。」First說。
兩個人一起走進大樓,一起搭乘電梯到三十層樓去。
在電梯之中,Khaotung不時會悄悄的偷看First幾眼,他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他。
但他總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後來,他們同時間一起進入公司。
一起上表演課的時候,Khaotung把手放在First的胸口上,他聽見自己心跳變快的聲音。
FirFir……是心跳的聲音。
時間流轉,轉眼間他們35歲了。
他們一起待在客廳裡面休憩,這間房子是他們一起共同購買的家。
午後的陽光很溫暖,Khaotung午睡醒過來,他看向也醒來的First。
「我剛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Khaotung雙眼凝視First說:「我們在一個有兩個性別的世界。」
「我也是,我夢見……我們一起去許願。」
「我不敢許願了。」Khaotung握住First的手:「應該說,我只要有你就好,你陪在我身邊……什麼都好。」
他們看的深情的凝視彼此。
窗戶外,一片落葉被風給吹進來,他們親吻彼此的雙唇。
不管輪迴多少次,刻在靈魂深處的牽絆,在視線對上的瞬間就無法分離。
看似名行的兩條線,其實線的另一頭綁著風箏。
風總會將他們吹到一起,又一次相遇、相愛、相守。
——我會永遠在你身後點燈。
——我願意在一個你轉身就看見的地方。
——我們認識很久很久了,一起經歷很多,一點一點,從零到一、二、三、四,還在繼續,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他是我靈魂的重量。
《THE END》
謝謝所有人的陪伴。
故事到這邊告一段落,有想要看什麼番外篇,可以在留言告訴我。
我會參考一下要不要收入進故事里頭。
因為故事會出版成實體書。
這個故事會放到六月底,七月一日就會撤文。
只會剩下一部分試閱的部分。
請把握看文時間,以上,感謝閱讀到這邊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