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呢(第五回)

女方

當我手握門把，裡面傳來聲音。

「媽……我真的很想她……我真的很愛她……可是我沒辦法……我現在很痛苦……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快要不在了……我不想她記住我……我想她可以幸福過下輩子……」

聽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了，打開房門，淚流不止，視線都模糊起來了，我真的很想你……

只是一個月沒見，為何突然變成這樣……明明上個月還一起去玩，一起吃甜點，那時候你的手還很暖，擁抱你的身體，都能把溫暖傳給我。現在的你，臉色蒼白，消瘦的身體，你曾經明亮的眼神，現在像是失去光澤一樣……

「哎呀，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了？」伯母吃驚的，用雙手蓋住嘴巴。

「抱歉呢……你也……很痛苦吧……」他看著我，他察覺到，任何事，在你面前都無所遁形。

「嗯……伯母，不好意思，可以稍微讓我跟他聊一下嗎？」

伯母轉頭看他一眼，看到他點點頭，才動身離開。

「那我去喝杯咖啡，你們慢慢聊，你雖然吃了藥，記得不要……」

他伸出手，伯母就不再說下去，默默關門離開。

他再次看著我，溫柔的眼神，一瞬間切換成冷漠「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了？」

「是緣分。」他聽後，沉默，看起來有千言萬語想說，但都拼命忍下來。

「我現在都已經在你面前了，你還要繼續裝嗎？你知道的，你我，誰都騙不了對方。」他開始逃避我的眼神，現在，還要繼續逃避嗎？

「懦夫……你傳給我的訊息，我一看就知道你在騙我，為何不敢對我說實話，你知道這樣反而會更傷害我嗎？」我把手腕抬高，傷口好像因為剛剛用力，純白的紗布已經滲出一點血跡。

他看到後，倒抽一口涼氣，緊握的雙拳，像是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抱歉。

「抱歉……但我只想到這樣……讓你離開……去恨我。」

「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不想讓你知道我快要不在了，我不想我離開後，你心裡只有我一個，我想你餘生都會幸福，但我給不了，我真的沒辦法，所以，想讓你離開我，去恨我，然後忘記我。」像是鼓起很大勇氣才說出來，如果你真的這樣想，那為何現在你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呢……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有問過我的意願嗎？你真的有想過我嗎？」我含著淚，緩緩走到他旁邊，他別過臉，可是顫抖的肩膀，騙不了任何人。

「你是不是想過，如果當初，自己給不了幸福，那就會把愛意隱藏起來。如果當初，沒有說出來，那就好了。如果當初沒有遇見那就好了，你這樣想，太狡猾了……」

我握緊他的手，好冰，但沒關係，這次，讓我把溫暖傳給你……

「如果當初沒有相遇，那就好了，對吧？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你已經在我心裡佔了很重要的位置，我已經忘不了你，所以……最後的日子，我們一起過吧……」我把他的臉轉過來，用濕潤的嘴唇，貼在他乾裂的嘴唇上，我們雙眼閉上，淚一直流，自然的擁抱，再次觸動的內心，是牽動靈魂……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