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情提要:
劉思菁倒是常聽到媽媽提起那段往事,因為沒住過鄉下的三合院,育兒期間沒有回職場工作,帶小孩累歸累,在鄉野間將步調放緩,媽媽在那幾年裡,心靈上充電不少。 當時是春天,現在也是,今年的春天冷得不像話,農曆年都過去一個月了,似乎還感受不到明顯回暖跡象。聽大人們說,要怪去年夏季太長,快12月才稍有秋冬氛圍,一下子便嚴冬過年,冬天冷得不夠長,就會延緩春天來臨的腳步。
「呼!反正呢,」吳宜樺帥氣將手提包甩上肩頭,「最想做的事,我們已經陪妳來了,也都辦好了,妳就放輕鬆,別再想那麼多了。」
另一個馬上附和:「就是說啊!我們不是一開始說好要去那家店嗎?剛好這附近就有間月老廟,看妳實在猶豫太久了,乾脆把妳拖過來拜一拜,比較省事。」
「謝啦!」她誠心道謝,「要不是妳們硬把我拖過來這裡,我可能還在廟門口徘徊,想到底要不要來,拜了又不一定有效,不拜又想搞不好拜了還是有差……」
三人一路上吵吵鬧鬧,幾分鐘後,來到一間名叫「甜釀」的店面。
挑好位置坐下,王曉玉語帶興奮:「這家店啊,特別的地方是,不只賣飲料,也賣湯品,所以不管是夏天還冬天,生意都超好的。」
「原來是這樣,」劉思菁將單子翻面,「難怪從外面看,好像是一般飲料店,可是它們的菜單分成兩面。」
點完餐點,三人聊起近來生活狀態,高中二年級的時間似乎過得比高一快,馬上來到下學期,星期六的下午,約坐公車到遠一點的地方走走,很不錯。
突然,劉思菁對著朋友們說:「拜月老前,我不是特別去查資料嗎?來到這間店才想到,傳說月老喜歡吃甜的,有些人會準備甜點來拜,月老會比較高興。」
「真的假的?」兩人異口同聲。
吳依樺接著說:「可是剛才廟公也有說,心誠則靈,只要在拜拜的時候,誠心誠意,對月老說清楚心上人的名字,或是想要另一半有什麼條件,就可以了。」
王曉玉:「好像……不管是不是拜月老,大人來廟裡拜拜,都會準備供品,妳剛才有捐香油錢,我覺得應該還好。」
「妳們是來拜月老的嗎?現在的孩子真是早熟。」
中年男老闆端來餐點後,與她們閒聊:「妳們這個時候來拜月老,是有點晚了,最好的時機點剛好錯過。花好月圓,在年初的第一個月圓,就是元宵節來拜,是求紅線的好兆頭,前陣子這附近很多人來就是這樣。聽說另一個拜月老的好時機,是中秋節,那天是月老生日,拜起來特別靈驗……」
老闆的話剛告一段落,店門口有新客人進來,他便忙著打招呼去。
「呃……我們的話,老闆都聽到了?」她問得尷尬。
「嗯,」依樺往櫃檯的方向看去,「我們挑位置應該要挑裡面一點,這邊離結帳的地方太近,沒有特別放低音量的話,很容易被聽到。」
「算了啦,反正我們也沒講什麼,老闆跟我們又不認識,聽到一些不會少一塊肉。」王曉玉邊說邊用湯匙舀起碗中的桂圓紅棗湯,「嗯,還不錯耶,有點甜又不會太甜,是我愛的味道。」她又看向對面的依樺,「依樺,妳那杯是什麼?」
「薑母鮮奶,天氣太冷了,順便喝一下薑母和鮮奶混起來是什麼感覺。」
「嗯嗯,因為喝熱的薑母茶身體會熱起來。那思菁妳呢?」
曉玉話鋒一轉,頓時,每個人的眼光都在她身上。
她慢條斯理將碗裡湯汁攪拌幾下,兩人視線看到那種顏色和質地,難道是……
依樺放下杯子:「妳點這個?」
「是啊!」
曉玉緊盯著她的表情:「不是說快死心了嗎?」
「就算是這樣,也不妨礙我點個紅豆湯喝吧?天氣冷得要死,喝這個超適合好不好?」
菜單中,有道典型湯品叫「相思紅豆湯」。
吳依樺和王曉玉兩人面面相覷,重點好像不在紅豆湯,而是……她對「相思」兩個字,非常非常,敏感。
「我對男生告白時,妳們……是不是覺得非常衝動?」
依樺斟酌用辭:「與其說衝動,我覺得那是一種勇敢,妳不是覺得你們是命中註定嗎?」
曉玉接著:「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妳和那個男生的關係,既然妳說過小時候玩在一起,那……或許你們是有機會的吧?」
思菁沒有回話,先是起身示意上洗手間。
兩人這時密切討論起來,真要說的話,大部份女生是喜歡欣賞帥哥沒錯,如果人長得帥又是風雲人物,像是擅長讀書、運動或具備談笑風生的交際手碗,在女生心目中確實加分,甚至容易升級為暗戀對象。
只不過……
「帥哥是人見人愛啦,說真的,我也覺得他滿帥的。但,好像不是每個暗戀白馬王子的女生,在還沒與白馬王子成為朋友前,就飛奔過去告白,就像……」曉玉歪著頭想,「像……對了!像飛蛾撲火!」
依樺點點頭:「妳形容得很對,是飛蛾撲火,像不要命一樣,危險。」
兩人回想,那天,家政課是烤手工餅乾,家政老師每節下課都會預告下次要製作的菜單。思菁事先就準備好愛心風格的透明禮物袋,一下課,將餅乾放進袋子中,她那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表情,就算過完寒假,兩人記憶猶新。
「她的頭髮……是不是因為那個男生剪的?那個留了好久說,每次服裝儀容檢查,都捨不得剪太短。」曉玉說起好友過往的烏黑長髮,她摸著自己半長不短的中馬尾,有點感慨。
「可能是,雖然她沒跟我們說,變換髮型,是女生調整心情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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