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一下我使用過的方法,如何對待自己?讓自己從泥沼中爬出來,讓自己更好。
▓書寫
是一直在做的。
●日記
我從小就開始寫日記,只是寫得不多,有時候才寫一篇。前些日子才將國中或更早寫的日記本丟掉。
有小孩後,記錄小孩的成長日記,吃奶多少,什麼時候大便,會爬了,會揮手再見了,說了什麼話等。後來處在很混亂、痛苦,懷疑我的人生為什麼是這樣時,有很多話通通跟日記說,因為在現實的生活中找不到適合的人說,一來不想聽到我不想聽的回應和建議,二來擔心她將事情傳出去,反而製造更多的困擾。
●投稿
1991年12月老三出生,我的產假結束後,接著請育嬰假,自己帶孩子,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開始投稿,也剛好報禁解除不久,報紙的張數比較多,增加了生活版、家庭版之類的園地,刊登的機會比較多。少數投雜誌。
●出版小說
在投稿的時候有在想,報紙上的一、二千字的限制實在不夠我寫,雜誌雖然可以寫長一點,機會不多,「我將來要出書,讓自己寫個夠。」是我的願景。
2013年的SARS,我的工作在讀者服務區,雖然已經限制外校的人不能進館,進館的人雙手要噴酒精,每天幾次消毒公共區域等,在擔心如果染病可能會死掉的恐懼中,趕快動手將已經擬好大綱的小說開始寫。
第一本寫了20萬字,自費出版,賣得不好,下一本我要找有在書店鋪貨的出版社,終於在國際書展發現一家小出版社。第2年我是公開投稿入選的,第2本到第4本都由那家出。將我想說的話寫個夠。算一算前後共寫了10年,可能滿足了,再也不想寫長篇小說了。
●在電子報當寫手
後來投稿到電子報,退休後做訪談,登了好幾個專題,多篇訪談文。
●帶女性寫作班
帶女性寫作班時,我自己也寫,有些範文也自己寫。聽了許多故事,自己也在文字遊戲中寫出一些創作來。
每次上完課後,都會將上課時做的事情、我說明的東西、作業解說等都貼在專用的部落格上,請假沒來的人才不會漏掉。我在高雄婦女館開了5年,台北的社大開了一年,工作室的小型書寫課不定期開,每次上完課都會寫概況,我實在很愛寫耶!在這裏寫了很多很多的字。
▓看書
還有報紙、雜誌等。一開始看的是怎麼帶小孩,如何將家事做得更好更快,還有跟各種家人的相處等,那時沒有如何對待「自己」的文章,尤其是如何成就女性的自己,通通是如何照顧家人,討好人家,成就他們,實在很洩氣。
後來有幾年的時間,一星期看一本大眾心理學的書。好像是:
■我接觸到小團體,羨慕帶領小團體的老師,「很希望自己也成為那樣的帶領人。」;
■去做諮商,想當諮商師;
■我育嬰假結束後,被分到心理系圖書室,對心理學有多一點的機會認識;
■我自己想要振作一下,為自己的未來規劃,想再唸書,之前都沒為自己的未來思考過;
■圖書室早上10點以前比較沒讀者,就自己看書、寫文章,等待小孩長大......
■退休前3年去修了統計課,想考心理所。後來開始寫小說,腦袋不夠用,就沒再修課。
▓在父母自己辦的學校裏開始接觸小團體
種籽(毛毛蟲)學苑將父母成長列為必做的事項,除了以演講、上課傳遞新知、開會討論之外,有人將小團體的方式引進來。我記得第一次上課時,帶領人解釋了幾分鐘,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問我們懂了嗎?我說:「不知道,我們直接開始吧!」
▓老三的幼兒園
老師提議開父母成長班,我是家長會副會長,就由我來辦,將種籽學苑成長團體的老師推薦過來,家長和老師一起參加。一開始我不覺得我需要成長什麼?是為了需要的人辦的。沒想到,後來出現的問題越來越多,哈!
▓團體成長班
老三的幼兒園成長班是開在社區裏的,大家都是鄰居,我會講一些家裏、家人的事情,我覺得那樣不好,就改到老師在台北開的班去上,那裏的人都不認識,不是生活和工作圈裏的人,說話很方便。
這位老師的班,一期可能是8或12次,上完後,我會休息,一年可能上一或二次,跟著她到不同的地方上課。好像前後上了5年左右,後來自己跟自己說畢業了,不要再上了。
▓諮商
老三幼兒園時,我知道我出現了憂鬱症的症狀,心情低落,覺得煩躁,生活和工作能力大受影響,趕快將所有的外務都辭掉。我自認為是輕症,想用自己的方法解決,上團體的成長課、看書、和同學中的朋友討論、做一些放鬆身心的事情。那幾年中我隱藏地很好,同事中沒人知道我生病。
大女兒在高年級時情緒有狀況,我提議她去諮商,她不肯。後來種籽學苑中的輔導課是請某諮商所的諮商師去上的,她和那老師建立了信任感,終於答應去諮商。
我也找同個諮商所中的另一位諮商師談,發現他對我說的生活某事聽不懂,只談一次就停止。過了一陣子我找和女兒同一位的諮商師談。
之後找過多位諮商師,總覺得哪裏是不夠的,後來我自己學花精諮詢後,再也不諮商了。
▓看精神科吃藥
諮商雖然有解決一點問題,只有一點點,症狀還是在。當時對於精神科一無所知,沒有資訊來源,只有各種對它不信任的傳言。
有位調到別單位的同事,我聽說她盲腸開刀,請了很久的假,特地去看她,原來她開完盲腸後,得了術後憂鬱症,請了幾個月的假,我問清楚她的醫生的姓名,有在公保大樓看診,就去看跟她同一個醫生,開始吃藥。從發作到這時候,拖了2年。
吃了藥我才知道,它可以讓我比較舒服,不用花那麼多的心力和它對抗,藥是幫助人的,只要有病,是不會自己好的,還是得就醫。吃了幾個月的藥,情況好轉,我就自己慢慢停藥,我從報紙中少數的資訊中知道,要慢慢停藥,不能哪天開始完全不吃。
後來我復發了幾次,陸續看了幾個醫生,才知道第一個醫生是很混的,其實也沒關係,她開的藥是一般精神科常在開的。
▓準備自己生活
我用了所有我知道的方法,還是跟他無法溝通,加上衝突、吵架,每次吵架說的話都一模一樣,輪迴了幾次後,就不想再講了,那就不要講話好了。其實2個人不講話的壓力是很大的,只是我不知道要怎麼辧?離婚?好複雜,那時後悔又生了老三,那是我人生中唯一後悔的事情,只為了要滿足他想要的。老三還小,我想的是,爸媽都在的話,給孩子的資源比較多。
經過了好久的時間,確認的是:「我不要和他生活在一起,等孩子比較大之後」。所以開始準備自己獨自生活。生活中碰到的事情自己想辦法去解決,像:自己動手修,問同事,直接去問店老闆等,也問了單身的朋友在台北租屋的情形。
分居之後,我才知道,孩子們的壓力也是一樣大,而且每個人的人際關係都扭曲了。
▓上寫作課、編劇課、通俗故事與敘事理論
●陸續上過幾個寫作課,
其中在永和的小小書房,書房主人帶的「自由寫作」,不停筆、不思考、不改錯等的,在不停筆的時間壓力之下,將潛意識裏的東西逼出來的方法,給我很大的影響,不只在家裏會自己做,我帶寫作課時也都會做。
●編劇課
是我自己寫了幾個劇本之後去上的,最近才想到,上課筆記呢?好像從來沒看過,到底在哪裏呢?難道丟掉了嗎?沒寫筆記?不可能的吧!再找找看。
去上了之後,才發現,同學不是都要寫劇本的,一半以上是因為喜歡看電影、電視劇,想更了解電影而去上的。好像上了半年。認識了2位同學,課程結束後,我們3個人繼續定期聚會,一開始說是要討論劇本,有一位有在寫,另一位是喜歡看電影的,後來變成聊天,彼此陪伴,持續了幾年,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神奇的是,沒聚會的多年之後,我們3個人都有找到各自的成長方法,好像每個人都有疑惑,有自己的人生課題,其中一位就是「光的課程」的帶領人M。那真是一段奇妙的相遇。
我的第2本小說是在上過編劇課之後寫的(2006年),比較有畫面和戲劇效果。
●「通俗故事課」
是在社大上的,當時在社大上歌仔戲課,該社大規定,每4個學期要修一門學術課程,才能繼續報名才藝課,免得那麼好的學術課程沒人選修。那年,我在宜蘭社大申請的寫作課,因報名人數不足,沒開成,有時間,就去看看要修哪門學術課?看到了這門課,修了一年,收穫很多。
老師是劇場導演,覺得國人不會說故事,所以特別開了這課,教人如何將通俗故事說得好聽,讓人想看下去。每週都有講一到幾個敘事理論,原來好看的故事是有哪些元素的。
每週講的方法我都有練習,除了照著老師給的條件,大概寫出來之外,要去看書中幾頁換一次場景,電影中幾分鐘換場景,還有辨認每段中的知悉差異等,也都有認真去做。寫的東西是匆匆寫出來的,所以後來貼出來時,有些篇在標題中加上「故事大意」。
▓使用花精、花精諮詢、自我療癒
我使用花精,去上課,學花精諮詢和自我療癒,這時候才碰到比較有效的療癒方法,我感覺到憂鬱症真的一步一步離開我了。
之前雖然號稱「好了」,可是當我的狀況不好時,我會感覺到,它就在那裏蠢蠢欲動,準備竄出頭來,因為我有這個覺察,就趕快停下來,改變生活,它就沒有真的竄出來。
上完課後,成為諮詢師,銷售花精,也真的做了幾年,是為了讓我自己的進步比較快,從個案身上看到自己的問題,修正自己。還有,在別人的身上練工夫,轉而幫助、陪伴家人,因為家人是最難的。
▓靜坐、冥想、催眠、正念
十多年前,認識一位朋友,時常一起爬山、聚會,我聽到她有在靜坐,我知道靜坐的大概情形,就自己胡亂坐。靜坐真的很好,尤其在我生病住院,很難過的時候,幫助我度過難熬的時光。
後來接觸催眠,我共找過4位催眠師,還沒包括第一次那位,只做一次的。其中一位催眠師朋友在推廣正念,我也去上了她開的正念課,每天都會做。
2021年疫情三級警戒期間,我每天待在確溪家中,朋友傳給我21天豐盛冥想的網址,我每天聽著做好幾遍,原來可以冥想。
▓對著空氣說
我耳邊的「歐巴桑的錄音機」給我很大的困擾,持續很多年了,至少在諮商時就有了,我曾跟諮商師說過,他好像第一次聽到的樣子,給我的建議根本不行,不管用。我找了第3位的催眠師做催眠,談完後,她建議處理和媽媽的關係,在催眠中,她要我對媽媽說出來,我沒話可說,她說了幾次,後來改成「罵出來」,我也沒話可罵。
催眠結束後,我問:「是情緒沒有了,還是卡住說不出來呢?」她說:「下次抽牌就知道了。」
下次碰到疫情,改為線上,沒再提這事。對於她要我「說出來」這事,我一直記得,雖然事情過去了,人事地都不在了,媽媽也中風不會講話了,我還是想將話說清楚,當年沒說的,媽媽誤解我的事要說清楚,我自己想出一個方法:對著冰箱說。將冰箱將成媽媽,以今天長大的我,去跟當年的媽媽說話,準備、蘊釀了好一陣子,終於說了一次,後來就很順利了,任何時候,想說的時候就可以說,而且不只媽媽,將所有想到的大人,我從他們那裏受到的委屈和不爽等,通通抓出來跟他把話說清楚。
尤其走在路上時,沒事做,是最常用這段時間說的,剛好疫情期間都帶著口罩,沒人看到我的嘴巴在說話,哈哈!當然偶而用罵的、吼的、哭的也都有。
整整講了一年,那些耳邊的錄音機有淡了一點,呼!
▓光的課程
和編劇課的同學聚會,在M去英國唸書後就停止了。她唸完回國後,偶而有再聚,後來就變成很久很久我跟她單獨約一次。有聽到她在上「光的課程」,她沒主動解釋,我也沒問。只知道,她從英國回來後,工作有進展,步步升上去。
去年(2022年)初,我約她聊了一次,才知道她辭職了,這次沒有準備下一個工作,是很特別的體驗,她提到:「我的工作順利,將制度都建立好,後來的人跟著制度走就好,今天可以做到這樣,這個位置,又可以說辭就辭,應該跟我的修鍊有關。」
她回家後,我想到line她,請她告訴我網站,或她老師的網站,我想看看那個課程在說什麼?她給我官方網站,並加上:「妳的朋友如果想上的話, 我可以開課。」蛤?我沒有想上耶!
看了網站上的簡介,雖然不知道那個課是在做什麼,我覺得我可以接受,尤其說到:「這是為自己的。」嗯!很好,要做的功課,像:每天靜坐、寫日記,注重吃的東西和適度的運動,都是我平常就在做的。
主要是我想和M有定期的聚會和講話,還有,那時我有個書寫團體,是2021年,因為有人要上書寫課,我生病後,停了3年,試著開了一次,發現成效不錯,接著想到用書寫團體的方式延續,我很喜歡這種小團體。只是不定期招,有點累人,就問其中的2位固定成員,她們想不想上光的課程?都想上,共有3個人,班就組成了。
真好,帶領人和同學都是我想跟她們講話的,上課有很多時間是在分享這週每個人碰到的、想到的事情,後面有小段時間是大家輪流唸課文,M解說完,帶大家靜坐。這是M的班,我什麼事都不用做,只要當我的學員就好,說我想說的話,問我的問題,很輕鬆,真好。
就這麼度過愉快的一年,也因此產生了[每週分享]的文字,貼在方格子中。目前這班暫停,休息中。
▓現在做的是
●詳細記錄自己的生活
做的、想的、聽到的、學到的通通記下來,將會的東西用在自己的身上,所有的蛛絲跡寫下來,將這些資訊和學到的東西對照一下,尋求實做的經驗,或自己做些推論,事後再驗證。一段時間過後再回頭看看改變的軌跡。
●[每週分享]
寫得又臭又長。這是我自己的紀錄,看得下去的他人也可以從中找到自己對映的東西,覺得自己不孤單。因為有些事情是無法從某位老師中得到有效、立即的幫助,就是曾經很有效,到了後期,剩下的一些細節、隱諱的零星狀況,得要自己去解決。
會寫這個分享也是個意外。去年(2022年)5月開始上光的課程。每次上課一開始,每個人說說這一週做了哪些事?想到什麼?體悟了哪些?功課除了靜坐、注意吃的和適當的運動之外,就是寫日記。我想到什麼就寫下來,上課前看一看,選擇和組織一下今天要說什麼?上課時說一說。
當時有想到,可以將它打字,貼出來,只是想到,平時寫日記,上課前又看過一遍,挑過了,組織、思考過,上課時說了一遍,課後又要將它打字貼出來,實在很懶。
8月底時確診,喉嚨痛不能講話,加上講話會咳嗽,我就將今天要講的話先傳到群組中,大家有事要問的話,我再說幾句。這麼做了幾次,想到,既然都打字了,就貼出來吧!9月2日開始貼,也當作一種紀錄吧!
後來變成,上課前先將要分享的寫好,上課時照唸,這樣比較不費腦力,也比較有條理。
有時候會寫很長,最近想到寫短一點。今年5月第一階段上完,其他人不想再上,剩我一個,這課就暫停,我還是繼續寫,看哪天沒話講的時候,就停了吧!
這是我療癒自己的方式
▓最後
趁著寫這個主題時,回顧了一下以前的過程,那些形成了現在的我,只是都是我的「過去」,事情已經過了,希望那些記憶留在過去就好,不用再時常出現在我的腦袋裏了。
以前聽過一個說法:「將它放在博物館裏。」將櫃子門關起來,哪天想到了,打開門看一看,看完再關上,讓它安靜待在那裏,別時常出來擾亂我的思緒。
嗯!過去的留在過去,也是我靜坐時一直在做的,留在它該待著的地方,去它該去的地方,那個地方不是「現在」的我就是了,我的腦袋只要記得昨天的和今天的就好,卸除負擔,才會有輕鬆又愉快的生活。
呼!終於將這一系列有始有終地寫完囉!
本來這個主題是懶得寫的,哈!
註:
1. 剛剛在「看書」的那一節裏加了一些東西,想到我那麼樣地奮力想活出自己的樣子來,在媒體和生活中找不到女人如何為自己活的時代裏。想哭!
2. 這是這個共筆專題<靈馨療聊心靈—女子>,船長的前言和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