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欲罷不能,第一季聽完了已經在聽第二季,然後聽打的時候又無限re第一季。想說是不是要先挑出喜歡的集數打,但又有強迫症覺得要按順序來。這熱情不曉得能撐多久,畢竟《機醫》也被擱在半路上。XDDDD
推薦大家直接去聽他們的podcast唷!聽打只是給我自己留下容易尋找的痕跡,以及會有一些自己的感受能夠抒發。就像他們提到大帥,我在球場遇到的應該跟從前的他不大一樣了,但很熱的時候他也裸上半身,就覺得與上古神獸同場難以言喻。還有前幾天遇到郭泰源教練,雖然他很低調客氣表示不合影、簽名,但相遇讓我聽podcast時都更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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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E3 暴民來了!暴民來了!
曾:各位現場的球迷大家晚安,歡迎蒞臨台北市立棒球場,我是曾文誠。
梁:我是梁功斌。
曾:那很快的就第三集矣,有夠緊的,但是咱的速度足慢的。
梁:咱講足慢的。
曾:我懷疑咱講十集了後,職棒元年還沒結束。
梁:我已經欲講一千零一夜矣。(大笑)
曾:兩個大叔就這樣聊。不過我們的主持人Adam在我們前面常常傳捷報,說這個節目一開始在大概一個月前吧,他找我說做這個節目,我說欸好喔好喔,那聽起來真的很不錯。那當然Adam這個年輕人非常優秀,就覺得很OK,我們來、來講這個,沒有設定說有人聽啦。當年梁功斌在做這個錄影帶,應該講錄影帶,就是要把職棒拍下來,那時候我們想到的時候,至少30年後,人家知道李居明長什麼樣子,年輕的李居明長什麼樣子,王光輝長什麼樣子;那我們就想到30年後,大概有人記得曾文誠跟梁功斌的聲音長這樣子,然後他們回憶這一段。所以今天跟大家繼續聊,延續前兩集的話題就在於職棒足鬧熱的,有一些我們預期之外,熱鬧到一個程度。當時前兩集我就提到說,欸1990年當時為什麼職棒這麼多人看?有一個因素,可能因素是當時休閒活動太少,然後也沒有KTV,欸我的朋友馬上吐槽說有有有,1990年有KTV,可見我這咧人乎,啥物所在攏袂烏白去。
梁:上早乎,不是包廂式的,是那種⋯⋯
曾:一支麥克風。
梁:嘿,佇大廳,要唱的⋯⋯
曾:算講唱歌的人⋯⋯
梁:著上哩唱,尾來可能咱唱足䆀的,出代誌彼款的(笑),才有包廂。
曾:彼款著是彼款唱歌無知聽歌的人艱苦,著是你唱伊的,阿伊聽伊的,著是足甘苦的。在我聽我朋友講完之後,我才想到說欸對乎,早年大概過去二十幾年前,我這個人大概除了棒球以外就是棒球。有一天、我剛要講這個故事,我佮郭泰源欲出一本冊,投球的書,那本書是那魯灣出的,到現在我覺得沒留下來蠻可惜的,因為那魯灣那時候的策略是只送不賣。郭泰源的第一本書,有幸我來執筆,我們兩個一起合作。阿講一下講一下,有一工著坐落來無咧講冊的代誌,他就問我說:「欸,文誠啊,你平常時仔攏咧創啥?」我說:「看球啊。」「阿看球以外咧?」「嘛是看球啊。」伊著講:「欸你欲去死無?」(大笑)就是說哪有人遮無聊的,除了棒球以外就是棒球,想想我的至少職棒元年到職棒20幾年,大概我的生活、我的人生大概就是這樣子。所以修正一下,那時候有KTV。
梁:有類似的就是說那種說法是,我較早捌對我仝組的另外彼个,就是你的假日,我說欸你在職棒乎,你的假日也只有棒球。人去啥物(足百)山啦、去泅水啦、去海邊著𨑨迌袂使,也不是說袂使,著是講你應該你的休閒還是都在棒球,那時候很年輕很專制。(笑)
曾:但是我感覺就是那個氣氛的關係,我覺得現在也許應該講聽眾朋友嗎?也許各位朋友在聽這段的時候覺得不可思議,或者是我們現在當下有所謂厭世這個名詞;但事實上我至少有六年的時間、至少有六年的時間,我每天都想上班,每天都想去職棒辦公室,每天都想工作,然後投入這個我所有的熱情,這個不是開玩笑的,所以我覺得有熱情是蠻好的一件事情。有一改乎,嘿已經是咱老歲仔人直直開講,攏無講正題。有想到就是說較早梁功斌創造好動網的時候,有一陣子請我去幫忙,就有一個年輕的記者很愛看球,非常愛看球;但是有一天我跟他講說,欸你好像不是很好用,我算講足白矣,因為我在你的工作上看不到熱情。因為看球一回事,食頭路一回事,所以他只是講白了他只是愛看球。不過講到今天的重點還是在那麼熱的情況之下,就是說職棒已經起來了,那我們有看到職棒的熱潮也產生了幾位職棒人物;首先說應該是大家都很清楚的大帥啦乎,兄弟象的大帥,你有印象無?
中華職棒知名的球迷江大帥
梁:有啊,彼个其實兄弟足頭痛欸(笑)。
曾:你足難講的乎,我嘛足難講的。
梁:我沒有跟他直接的這個面對面談,兄弟企劃部經理呂茂雄,他轉述的,他說其實人家對兄弟球迷的印象會因為他,這箍敢若著起童咧,是義和團按呢乎攑一支旗仔按呢衝來衝去,殺啊,類似那樣,掣起來死啦死啦那種。他說他有約他來談,可是面對面攏頭犁犁啦,就是完全好像那個真的是一上了球場就什麼附身一樣這樣子,所以他說你要怎麼跟他說咧?他也沒有覺得說、那個好像面對這麼一個頭低低的人乎,功斌,我無知欲共講啥呢?伊都嘛攏無啥講話,看起來敢若是、家己感覺彼時陣乎足見笑抑是很拍謝按呢,你無知欲共講啥。
曾:我聽過伊的代誌就是講,因為我也沒有跟他很直接接觸,就是說事實上他私底下很安靜,所以照理講事實是按呢;但是伊著可能,我不曉得他平常的環境或怎麼樣,但是其實彼著是已經變成一個他會把自己昇華成另一個人(笑),我直接猜的。外國媒體來的時候,其實日本媒體對這樣的人物其實是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敬畏。但是我只是舉例啦,那後來我們在台中還有一個叫李表格(音近),拿那個數來寶。
梁:你這樣講我還有,對。
曾:欸,他的數來寶都自己弄的,就是一直數一直數。
梁:你提這樣我才想起來。
曾:嘿嘿嘿,然後逐家在那邊拍手,跟著喊。
梁:我回頭說一下剛才那個、那個大帥,因為中信後來接了兄弟,他們為了回顧,聽說有找到他,但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就是較正常矣(笑)。
曾:偶爾國際賽有看到他,但是我覺得老球迷應該值得回憶,重點著是說⋯⋯
梁:那你說剛才數來寶那個我想起來了。
第一次波浪舞
曾:對對對,有數來寶的。然候還有台中、呃台南還有一個獅迷是固定會站起來唱歌的,所以各式各樣的人物都有。就是我們現在的職棒會處於比較群體的,因為有非常漂亮的啦啦隊在帶動;但在過去過往,當然有群體的也有激情的,但是很多是各具特色的。重點著是講我們在那個年代這麼熱,但是在整個過程當中,最重要的是大家都還津津樂道到現在,就是波浪舞,我印象中一開始是一個美國學校的學生帶動的。
梁:其實現場是誰我不曉得,現場就是、因為我們坐在台北市立棒球場那個居高臨下的主播室裡面看,有人咧耍啦,但是就台灣的觀眾以前沒有玩過這個,那剛好我看過那個《當哈利碰上莎莉》阿是啥物啥物莉?我剛好看過這個、那個電影,那他們在現場其實也沒有在、無啥咧插比賽,兩個無知講啥,但是觀眾咧耍遮的時陣他們兩個就會站起來。那我就透過麥克風跟現場的觀眾說應該怎麼玩,你邊仔徛起來了後著換你徛起來,徛起來了後閣坐落,那就欸就這樣帶起來;其實那一場的觀眾不是特別多,應該八千個左右、八千個左右,但是按呢耍起來了後逐家也感覺⋯⋯
曾:不太多,八千個左右,你看他的,你看經過職棒熱潮的人胃口都會比較大。
梁:因為那時候就是常常感覺球場都快塞爆了這樣。
曾:動不動,鷹架上面,外面都站很多人。
梁sir播球最滿足的時候
梁:後來還真的是台北市立棒球場有去查他們的結構,到底有安全無?你們到底能夠賣一萬四千張還是兩萬張還是多少張?有結構上去⋯⋯但是欸我很高興,或是說我自己很喜歡在現場播球那種馬上的回饋的感覺。有時候我播一場球回去,常常不是、經常不是那場比賽說誰輸誰贏,講實在仔即使人家說你是兄弟聯盟、洪氏職棒,在工作上我著感覺這場比賽我講著彼个鋩角,剛好那個點我抓到了而且發揮了,我著感覺那天回去開車的那個心情都是很好,我感覺彼工掠著矣。有時候比賽的關鍵,可能你、你賽前做了兩、三個小時的功課乎,干焦講著20秒甚至講1分鐘,你已經感覺到我那個用到了,那種感覺是立即的回饋;跟後來你在做企劃啦、咧做業務,講準備一个事情按呢兩、三個月,看講得成抑無成閣毋知影,那種等待就是自己當播報那種回饋是立即的。我的習慣是不喜歡玩一個就是說像什麼波浪舞攏耍仝款的,我就會就說從記分板開始分左右看誰先到我這個主播這邊乎,那看哪一邊,一壘這邊比較快還是三壘。
曾:所以一開始你著按呢設想?
梁:拄開始無,但是我看人著耍,我就會去想⋯⋯
曾:因為尾手變成比如說那個龍象大戰,那個互相把對方當作殺父仇人那種氣氛,因為從兄弟開始繞,到味全一定斷;或者從味全開始繞,兄弟一定斷。
梁:然後那種、有的人著袂愛徛起來嘛,但是你弄一些讓他們比賽看哪一邊先到;比如說先到計分板,從本壘這邊開始也好,或者說從計分板那邊開始,誰先到,彼就逐家攏拚較緊徛起來閣跍咧按呢,那個對我來說這樣子也蠻好玩的。叫我阿每次都同樣的乎,大概兩、三次,以我的個性來說就好,不要招式已老欲稍變一咧。
曾:但是這馬你感覺、就是說現在也有那種八、九千或者近萬的比賽,已經沒有人在玩這個了,是沒有人帶動嗎?
梁:國際賽較會,我感覺,國際賽較會,這馬現場的氛圍我覺得跟那個時候不太⋯⋯
曾:是大家都把焦點放在啦啦隊嗎?(梁笑)你笑啥,我是認真地在問。(笑)
梁:我講實在的,我較袂習慣的就是咱的鏡頭三不五時就攏翕著,看過去都會看到腿,我其實、我其實不太習慣。
曾:對對對,因為彼咧從Lamigo到這馬樂天,我感覺、我只記得、我都快會背了「三振他三振他」。
梁: 你就拍打者後面也是腿(笑),拍休息室也是拍到腿這樣,我實在不太習慣。
職棒元年的端午節暴動與當年的社會氛圍
曾:證明我們已經年紀有了。所以在這個等於是波浪舞的熱潮下還是強調說,有些時候有一點也不能講物極必反,就是說你做生理、你開店驚無人來,人來傷濟你嘛咧煩惱。那中華職棒其實在元年就陷入了,而且它來得非常地快,就陷入就說欸突然之間你不打不行,有那種狀況,就是說你不打不行,所以它的衝突其實來得非常早,在5月28端午節。
梁:是。
曾:但是我想要、是不是要先提一下就是說,為什麼當年的球迷這麼激情?除了我們剛剛講的說可能是沒有其他休閒活動,或者一開始大家都很投入這個比賽,或者是對抗性很強;另外我覺得社會的氛圍喔,你毋知有回想講,社會氛圍其實是比較傾向於是一種抗爭的,我講話我大聲,我有吵就有糖吃。你想1990年咱成立的時陣,不是特別去選的,因為這個洪董的想法就是這樣逐年走,1990年其實剛好碰到台灣整個政治氛圍其實是非常不一樣的,先是三月政爭,我們在前兩集有提到李登輝本來穩穩地要當總統,後來跑出另外一組人。
梁:是。
曾:然後接著下來又野百合學運,在中正紀念堂鬧得不可開交,包括現在桃園縣長鄭文燦都是那一批人;然後接著下來就是郝柏村執政,大家覺得哇軍人干政那還得了;所以整個社會的氛圍是處在一個非常不安的,然後你看到當年動不動就上街頭。
梁:是。
曾:所以咱欲講的是5月28號彼工,彼工天氣其實是非常詭異的,早上下大雨然後中午天氣晴了,然後聯盟其實很早就宣布要停賽;所以我提這一段是要開啟未來這幾個事件的開端,然後很多事情梁功斌都在現場,那他居然能夠,我現在已經有在找一些資料,然後跟我們的製作人Adam分享,梁功斌一個人穿著西裝面對幾千個人圍著他。你那會袂驚?抑是你已經褲底已經一包矣?
梁:(笑)袂袂,現在我在想也是、我覺得我是球迷啦,我感覺我⋯⋯
曾:你說當下嗎?
梁:欸我感覺我的心情和他亻因、或者說是球迷會認同這個人的,我出來講話乎,好像他們沒有把我當成那種攻擊的對象。
⭐️ S1E5更正:陪球迷打球是兄弟對味全的比賽
曾:功斌你稍等咧,我補充一下那個背景。就是5月28號那天下雨,聯盟宣布停賽;可是中午呢,那天端午節,好死不死你立完蛋之後,太陽出來了,而且超級大的太陽,天氣非常好,那時候天氣預報可能也沒那麼準。結果呢,現場的球迷越圍越多,那天是兄弟對三商,越圍越多開始慢慢地聚集,那總是不曉得誰帶頭;但是台灣的當年的狀況就是有人開始帶頭,然後就開始有人響應,當下是真的是萬人響應萬人到場。很多人就開始圍了,就開始鼓譟,我會記彼陣先搖那個、那個台北市立棒球場那個窗,我盡量用我的語言來形容當下的狀況,接著下來他們跨過聯盟的南京東路,跨過去那一邊。我記得我們那時候因為決定沒有比賽,我們在、記得我們好像在五樓,就看著那個球迷這樣跨過南京東路,彼有車伊攏無咧驚,就是那樣跨過來,就是往職棒聯盟跟職棒公司,其實目標是職棒公司;可是我們看到是過來,總編輯說:「文誠啊文誠啊,鐵窗緊搝落來、鐵門緊搝落來,暴民來了!暴民來了!」那個、那個氛圍真的非常恐怖。
梁:我來說一下那個時候,其實我們從上面,阮嘛看著觀眾從球場跨過那個馬路過來。欸那天的在辦公室裡面跟後來之後有拍到球場,我在辦公室裡面其實我是跳到辦公桌上,亻因對大門遐入來,然後辦公室馬上就塞滿了。你梁功斌你欲講話,講實在的,我覺得那個時候就是我們所有的⋯⋯
曾:你說你當時還在辦公室裡面看到他過來?
梁:對。嘿。
曾:不是他喔,是他們。(笑)
梁sir如何安撫球迷
梁:其實有、因為好多場,有的時候我怕我這一場烏白鬥鬥毋著去;但是總有一場乎,就是我真的就一進門那個大桌子,我跳到桌子上,頭快碰到天花板了,然後我在就是跟他們講、跟他們溝通、跟他們協調,同時我們已經報警了,我們已經報警。阿警察來彼陣仔,著是拄仔文誠著講這款當時的社會的背景,警察來是帶那個步槍(笑),哇那觀眾更生氣,恁共阮當作暴民喔?喔警察,那其實那時候他們、那個時候社會的氛圍,警察出來處理事情都是步槍啊,毋是講啥物手銃著彼个,都步槍,然後再好好那個我們那個回球場去處理這樣子。那我剛才說首先是,第一個,我可能在觀眾的形象裡面,對我的感覺這個人還算溫和,講實在的啦,如果要處理怎麼都是梁功斌出來處理?彼時都是覺得說都是聯盟的事情,那像下雨我們大家都會就下去吸水,只要沒有⋯⋯
曾:我就是懷疑說為什麼?因為比你高層的還有,但是就是你⋯⋯
梁:對啊,決定都不是我們決定的啊,阮嘛是喔按呢喔?結果出代誌矣,就像我前面說裁判的事情,那總是聯盟要有人出來處理,那我覺得欸我出來。剛才說到那個後來在球場,我被那麼多人包圍著,我是、因為那時候拍照也是文誠他們同事林明遠喔,那很感謝我還看得到,從後面這樣拍,彼時陣頭毛猶閣足濟,感覺足爽(大笑)這樣。可是那時候我記得很清楚,是我沿著三壘這邊的那個球場的牆在走的時候,我一直告訴自己說,你不要用一種好像對抗的態度去跟他們溝通,我記得非常清楚。就是後來到那邊去,其實內容我不太記得,反正就是,大概他們有人出來跟他們說話啦,然後現在情況是怎麼樣,為什麼做這樣子的決定這樣子,那就會慢慢慢慢緩和下來,但是當年真的是,像剛才文誠說欸那會按呢乎?包括社會大家覺得說大聲較會贏,那個是一個;那另外一個就是聯盟也是新的,我們跟球迷之間,比如說像昨天或者今年這個職棒的一些比賽發生的,這種裁判上面判決的事情,若較早著無遐好收煞。
曾:我們在錄音的當下,其實前一天發生這個本壘妨礙守備的判例,我覺得先不要講這個錄影重播,就是說把同樣的case回到30年前,那個判決就是妨礙守備,我覺得應該,以我的經驗應該十秒內,然後整個球場就是垃圾了,絕對。
梁:(笑)我們場務可能要收、打掃球場好多次。
曾:你可以看到各種品牌的礦泉水。
梁:因為像舊的台北市立棒球場椅子都被拆過啊,搩落來。
球員與穿著拖鞋的「鄉民隊」在場上打球的荒謬情況
曾:嘿,彼是兄弟對統一啦,彼是統一唯一一次,人家說到現在三十年過後,還有人說喵迷很溫和,無喔,他們拆過台北市立棒球場,你們的前輩都是很悍的喔。所以剛剛講那個事情,其實我比較懷疑就是說,好你出去解釋,即使你再不怕,你把自己當球迷,你去面對這麼多,好啦,極少數暴民,然後面對這樣子的一個狀況,你不怕,你即使不怕;可是後來的決策卻是造成就是你之前也跟我講,我不曉得適不適合這樣講,就是說你認為這是這一生最恥辱的一件事情,就是最後把球員call回來⋯⋯
梁:是,對。
曾:然後跟穿著拖鞋可能也嚼著檳榔的人下去打,王光輝還跟他們一起來比賽,這個對球員這一生可能是最大的屈辱,因為一邊是服裝很整齊的所謂的職棒球員,另外一邊其實是看他打扮就知道他們也只是想要滿足他們的想法。這樣打了一場比賽,那對你來講你曾經說這是非常屈辱,那個決策過程呢?
梁:我當然都是後面有人告訴我,現在上面做的決定是怎麼樣。那剛才文誠在講那一年的時空背景的時候,想到有一個畫面乎是很具體地告訴我們,球賽、聯盟、球隊跟球迷之間這一條,當時就真正是無足清楚。什麼畫面呢?就是你看那時候的觀眾坐在休息室前面,伊跤乎就是從休息室那邊放落來,你無的確選手行入去,他還可以打一下他的腳掌、打一下腳。
曾:尤其台南球場。
梁:你現在想哪有可能?坐佇遐!坐佇遐那款感覺著是隨時欲衝落來,就是、但是那一條線照說,他欄杆都不能跨過去的;但是在當年就是,我也不知道說喔他不能跨過來,那他也不覺得說他跨過來是不可以的,跨過來欸我上濟是莫跳落去爾,我也無影響恁比賽這樣子;那當時的確是那一條線不是很清楚。那剛才文誠說這個,我到現在還會覺得說真的是成何體統,或者說是羞辱也好,因為恁的壓力,然後呢聯盟要做這樣子決定說,拜託下恁著安撫這些球迷。那尤其那個畫面,你真的想起來是很荒謬的,一邊是pro的選手,然後那邊真的就是像剛才文誠說的,你真的如果說是穿得規規矩矩或球衣彼款的,然後說做點那種公益也好啊、公關推廣,毋是餒,攏一寡(笑)你毋知是這是來咧創啥的?
曾:講起來好像聽起來是歧視,但是我覺得他的穿著打扮,基本上就是比較中下階層的,他這樣的情況下,簡直帶著比較威脅性的讓聯盟就範。那我想功斌也講,就是說基本上我們去面對這一群人,然後非常非常多的人,那裡面照片顯示其中一個後來還變聯盟工作人員,原來埋伏在裡面。(笑)
梁:是,對。(笑)以後都被我們拿出來消遣,他是很喜歡,他沒有站在第一線,但是在群眾當中,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曾:他的故事就是,他也曾經在這附近開一下這個專門做三鐵運動的店,熱愛騎腳踏車。他做這個聯盟算場務吧,常常我就陪他,三天兩頭就是球迷朋友就丟垃圾。有一天丟,我們兩個就開始玩起遊戲,說有個判決,任何一個判決爭議,我就會說5秒,他就說3秒,看這個時間、哪個時間點垃圾會丟下來,我們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了。有一天我就問他說,欸這樣一直丟一直丟你都沒有感覺?他說我就老鴇(勞保)啊,老鴇怎麼會有性高潮?(大笑)他就是這種人。
梁:(笑)我叫是你欲講健保,結果是勞保。
曾:所以當時聯盟其實是很多很有趣的事。
梁:我們那時候乎,我又想起裁判的的事情,定定會脫箠彼个、彼个裁判乎,因為彼時陣阮拄開始,我們出差或者說是外、比如說新竹的比賽,我們都是一輛大車過去,然後在車上呢,那個裁判講了一個我覺得非常適合他自己的笑話。伊說有一个目睭無好的,人彼寫作何瑞奇醫科,嘿目睭䆀的乎遠遠看,阿端哥醬料,人想講阿端哥醬料佇佗佇佗?何瑞奇醫科五字全看毋著。我想講你平常時咧看字嘛差不多(笑),何瑞奇醫科看成阿端哥醬料。後來那個、那個真的就是欸⋯⋯
充滿時代感的BB Call笑話
曾:我補充一這個下功斌講的,喔兩個大叔真的每次一開就是覺得跟預期的都不太一樣,這個事件大概講完這一集就結束了。好,我補充一下,就是當初如何把兄弟象球員跟三商虎球員叫回來,哇這個過程當中,當然已經宣布結束就不打了,當然大家也就離開了。那三商虎的球員去叫他們,一個一個叫的時候,住台北的打電話,然後回楊梅的那想辦法打BB. Call。那BB. Call,欸年輕的球迷,可能我稍微形容一下,它就是有一個小機器,那上面會顯示號碼,然後你再想辦法去找一個電話打電話回去。以前統一有一個,喔正港講袂了,統一有一個球員叫做鄧耀華,他最愛講BB. Call的笑話。他每次在一起聊天的時候,至少我聽過三次,他說有一個細漢的就是幫老大去這個認罪,事實上是老大做的,他就去認罪,關了十年之後回來,老大幫他接風,說阿辛苦你了為了我關了十年;突然老大的BB. Call響了,他就說欸比如說梁功斌,阿斌啊你去共回一下。因為他被關了十年,從來沒看過BB. Call是什麼,然後老大就說愛回喔,他就拿著BB. Call,喂~喂~你誰人啊?喂~喂~喂~這個笑話至少聽三次(笑)。好了,重點還是在於三商虎的球員接到BB. Call,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而且他也回不去,那叫什麼⋯⋯
梁:還有一個管道是中廣。
曾:啊對對對對對。
梁:因為中廣PP唐是我們會長,又是中廣的總經理,所以BB. Call以外著是中,因為有一寡選手已經帶出去去烤肉啊。(笑)
曾:因為當天是假日,真的三商虎的球員Call不回來,那只剩下住在附近的兄弟象,所以這就為什麼兄弟象⋯⋯那兄弟象老實講,那秘書長就自己老闆,也很容易讓他們回來,所以也造成了那場比賽,那場所謂的比賽是象隊跟這個、我不曉得,鄉民隊吧,(笑)現在的用詞是鄉民,喔那個真的是鄉民欸,所以本來是來看熱鬧的,突然組了一隊能夠跟王光輝來一起比賽。
梁:連鄉里士紳都還談不上。
曾:(大笑)所以這個大概就是整個事件的一個過程,那往後我們下一集還會談一些其他的,中華職棒曾經在元年跟二年發生的事件。那我們希望下一集第四集我們能夠快速帶過去,像按呢講,真的十集職棒元年正港可能無法度煞。但是我覺得可能大家會聽這段會覺得匪夷所思啦,以現在的狀況來講;但是我同意功斌剛剛講到一點,就是我們從元年開始,因為時代的背景的氛圍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所以我們會做非常非常多的妥協,先安撫,然後安撫之後你要什麼我們就給你,所以也造成了後續所謂「六一事件」的一個,恐怕是中華職棒史上最著名的衝突事件,那我們就下一集再來詳細談這件事情。
梁:OK。
曾:好,今天就到此結束了,謝謝,掰掰。
梁:掰掰。
(2020/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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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波浪舞啊,我在現場還是有玩到,通常是比分大好,大家很開心就會玩起來。
萬人響應萬人到場跟鄉民隊害我一直笑。
BB Call真的是時代的眼淚欸,我好像吵著要了一個,但那時手機都出現了,後來很快也就開始使用現在所謂的智障型手機了。
在認真聽這個系列之前,其實我不太聽podcast,只有很偶爾聽過蔣勳,以及最近中信兄弟推出來的《兄弟,你來說!Speak your mind, Bro!》。就睡覺讓它自己放,放到到底聽了啥我也XD,只記得就跟球迷道歉,行銷道歉、商品道歉,什麼都道歉,然後講了他們的難處,可能因為沒有時代濾鏡吧,很貼近現在就覺得還好;也可能太現在了,無法像《台北市立棒球場》直接戳下去,畢竟中信兄弟還是在第一線上面對球迷。XD
歡迎指正聽打的錯誤處,尤其是人名啊、術語啊。我已經盡力了,這也不是商業稿,就單純個人喜愛,很想多一點人、愛棒球的人能夠接觸到,直接去聽他們的節目是最好的了。
(我應該有拍過大帥,但是太多照片不知道怎麼撈出來,就網路上找一張放囉。)
(2023/08/20 本文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