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運變了

「捷運站裡，正在搧風的人！」

***

今天中午，下了一點雨。

這場雨，真的只有一點，僅足夠讓柏油路的顏色，由灰變成深灰這樣的程度而已。卻也因為如此，地面上的熱氣夾帶著濕氣，一股腦兒往上竄，相當熏人。戶外宛如一座大型的三溫暖，又悶又熱。

白色牆上的時鐘，默默地又被時間撥快了幾圈。接近下班前，向窗外望了一眼，才發現原來中午的那場雨，只是先驅部隊，真正的大軍還在後頭。

原來，老天想要作弄人，手段是如此高明。

***

開頭的那句話，可別以為是一本書，抑或一部電影的名字。它只不過是簡單闡述日常生活樣貌的一句話。

捷運，是流動在各個城市中，最佳的伙伴。

存放在大腦的記憶裡，捷運是北部地區最為鮮明，與注重細節的一項公共設施。除了方便之外，還能格外感受到乾淨、明亮、無味、冬暖夏涼等舒適的體驗，尤其是在熱情如火的夏天，每當身體被外頭高溫烤的七葷八素時，暫時躲進捷運站（或車廂）裡，一陣沁涼、暢快的涼風迎面而來，有種被救贖的感覺。於是，口中總會不自覺地發出：「哦~~真爽！」這樣的讚嘆。

然而，這個夏天，卻顛覆了我先前的想法。

不知是否因為今年夏天顯得特別炎熱的關係，如今搭捷運，已經感受不到過往的那份感動。打從盛夏，氣溫節節攀高以來，有許多次在室內站體與車廂內的體感溫度，總會讓我懷疑「究竟有沒有開冷氣？」這個想法。感覺不到流動的風，甚至比戶外還悶。靜止不動的水，沒有生氣，也會開始變的混濁。原本以為的小確幸，逐漸被「不得不停留」的心情所取代。

當一項設施無法與人建立情感、文化，那麼它便只是鋼筋、水泥材料的組合。

頭頂上的燈具，間距越拉越遠；站體內的空調，溫度越來越高；來回奔走的旅客，笑容越來越淺。如今搭捷運，髣髴只剩下移動的功能。真希望，這只是個誤會。相信日後它依然是大家生活中，必須仰賴的「硬」工具。

路不轉人轉，只好安慰自己說：「精簡，都是為了更好，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