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我是6 月未去看的,但不論過去一個月,還是過去四個月都處在抑鬱問題重現的邊緣,為了控制情況只好拖延只今天才寫。
看的時候是因為編劇是坂元裕二,以及配樂是坂本龍一先生。再加上朋友力推,這一套成為了我的是枝裕和初體驗。坂元裕二先生第一套認真看的作品是四重奏, 只後就回不了頭了。坂本龍一先生則是因為async和out of noise兩隻專輯。
電影中拉扯到多樣的社會問題:欺凌、失能家庭、過保護的家長、制度的官僚、少年間的關系等。(雖然獲得酷兒相關獎項,但其實只是想要捕捉青春期少年對自身情感的摸索,以及少年同性間的自然互動。)
怪物並非實體,卻是更無形的人心黑暗。不論從善惡根滋長,忽略了他人感受而做成的傷害,一點點累積而成的才是真正的怪物。最恐怖的一種大概是以善為名所作之惡。孩子以童稚的畫說出了這個道理。
雖然因為坂本身體狀況而只有Monster1和 Monster2是新作,但整體仍然十分優美。緩而溫柔的弦樂背後隱隱傳來陣陣略顯不協調的音調,正好如小鎮日常背後的不協和及陰影。
-防劇透線-
以下討論將涉及劇情,請斟酌閱讀....
以善為名的惡,可以是麥野的過保護母親,也可以是星川的父親。麥野母親的過保護影響了兒子的關係也傷害了校長及老師。同為單親家庭星川的父親面對兒子的內心世界與他人不同,心知社會對此的惡意,採取的是鐵腕及語言暴力來嘗試糾正兒子。
那是出於無力感的行為,面對在父職身份上的失能,讓自身在精神上藉酒澆愁逃避現實。日本對男性的要求,讓他覺得失態總比無力好。社會的這種惡意,先讓他變成了怪物。
「把豬腦移植到人身上,那算是豬還是人?」
而小孩會把父母/成人的話當真,在電影當中暴言成為了風波的導火線。在現實世界同樣會令小孩的心靈扭曲,影響他們的成長。小孩純真的心在暴言前提早面對了黑暗,慢慢也成為了怪物。
「因為我的腦是豬腦啊。」
「你的腦才不是豬腦。」
「我爸爸說他會把我治好,把我治好,我媽媽就回來了。」
「我有喜歡的人,但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說謊了,因為如果被別人知道了,我就會變得無法幸福。」
「如果只有部分的人得到,就不能稱作幸福,要所有的人都能得到,才能稱作幸福。」
整場風波的根源緣於對簡單幸福的追求。在明媚陽光中,少年對校長說出了實情。為了對打社會的惡意,少年自己也成為了怪物。
校場眼神繼續空洞地若有所思後,教少年以吹管發泄情緒。在時空的串插下,這些充滿壓抑的伸縮號聲打斷了保利老師,才會有之後的劇情。
「既然有無法對別人說的話,那就用吹得出來吧。」
放回現實,我們不也在追尋幸福期間對不同人帶來傷害?
能談得上純淨透明的關係,其實不存在。就算兩個少年最後奔向陽光,加上用了日系必備透明感光影,營造一種純淨感,其實麥野也不小心曾說出過人的話話。
「我們是朋友沒錯,但別在大家面前跟我說話。」
但仍希望,兩人是奔向了天堂,遠離世俗黑暗的人心。找到屬於他們的幸福。
「我們轉世了嗎?」
「沒有,我們還是原本的樣子。」
「真的嗎?太好了。」
這一段,我私心地理解成大家都沒變沒有倒行成怪物,實在太好了。
這個人必然是保利老師。沒錯,以文字工作者的角度看,他的興趣完全是一個怪物。但他明明是一個溫柔盡責的老師,卻因為學生想要保護自己的幸福的謊言,失去了女友和工作,就算如此到最後記掛的還是學生。
「我什麼也沒做。」
「我想也是。」
「現在反駁只會招來更多的批評,你要保護學校啊。」
在港版預告片中絕對是怪物的他,到最後除了興趣卻可能是最天使的人。在日本Google上也把他和可憐關聯了起來。也可以看到在官僚體制中,真相是甚麼,真的是沒有人在意。
參考資料
カンヌ凱旋記者会見全文
圖片來源:怪物電影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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