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一個工作,公司創辦人對於戲劇化的人生經歷,曾經這樣對我們說:人生不走十年,不能回頭看。當時似懂非懂,在整理自己超過18年的旅繪日記時,突然想起這句話。
2005年8月下旬,因為一次差旅導致血尿後,感染狀況一直反覆出現,直到有天上班到近中午,一直感覺頭昏沉全身無力,下午就請個假去醫院掛診。例行量體溫時,護理師看著我說:妳都沒有感覺自己發燒?已經39.6度了,請到急診室去躺著,然後一個人被引導到靠牆角落躺好,開始安排相關檢查。大醫院的急診室始終滿的不只是人還有情緒。吊著點滴才感受到周遭聲音忽遠忽近,當時想退燒了檢查狀況後就應該回家了。
直到傍晚燒一直沒退,就打給家人與愛人,因為醫生告知泌尿道感染需要留院觀察一夜,愛人於是在急診室陪伴,因為燒不退整個人昏沉沉眼茫茫。直到隔天上午,醫生告知腎盂腎炎狀況要住院治療,請家人準備住院手續時,那一刻突然意識太輕忽身體發炎警告。在急診室的一天一夜後,就搭著電梯往住院大樓去,應該是8天左右吧。請家人整理衣物時還交代簡單畫具紙筆一起,原訂幾天後的上海出差行,只能跟主管道歉再三取消。
十多年後重新整理小畫日記,8*13cm紙張大小,數數共畫了22張,甚至還在病房中度過了狂風暴雨的颱風夜。三還是四人病床間來病人來去,有聲或無聲的交會,回看小畫原來有努力保持醒察的心照看自身與周遭呢。治療期順利下,白天除了偶而的家人友人探望,白天黑夜就是自己一人,全日靜靜在病床上或短暫散步。原來這是十多年前的拙拙筆觸與單純的心阿,小小字邊看邊念這啥字阿,哈哈。謝謝自己當時的繪誌,用畫畫安撫陪伴著自己。驚喜發現還留著比我早出院的湖南劉伯伯小紙條,一個真心溫暖的鼓勵。
這些年,自己住院或是家人住院陪伴,都不如這一年的完整繪誌清楚,當然也是不同時期的狀況不同,照護家人治療也無心兼顧其他。住在醫院的小日子像一回奇妙的小旅程,拾得一個久違禮物,提醒著如今安然與平安是福氣,請繼續好好地守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