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情況有機會發生好的事件跟壞的事件,那壞的事件就一定會發生。更準確來說,是好壞的兩種可能都發生了。
這是墨菲定律的論述,一個非常知名的猜想。我們做出每一個選擇,或事件誕生了其中一個結果,都會誕生一次平行宇宙,那個世界由於我們做了不同選擇,而截然不同。這也象徵著每一種選擇實際上都發生在不同的世界。
我相信所有喜歡都是一種選擇,而在國三那年,我選擇喜歡上你。你是鮮艷的斑蝶,以華麗的身姿吸引我靠近,卻狡詐地和我保持相隔一個座位的距離。慢慢引導我前進,後來你上了女校,我上了男校,同屬第一志願。然而轉眼間,我已不能跟你走相同的夜路搭車回家,再良久後,我們也沒有聯絡方式了。
會不會在某個世界,我做出了「不曾喜歡你」的選擇,我的生活並沒有因為你的出現而有了太大改變。這個選擇的另一面,我將繼續著平淡的生活,僅僅是在我向你第一次搭話的剎那,誕生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而我向你搭完話後,決定要教你彈鋼琴的瞬間,則讓我身處的這個世界充滿了矛盾而綺麗的色彩。有最繽紛的相處時刻,卻也迎來被拒絕的悲傷。
所以喜歡你這個選擇,儼然重新定義我的學生時期。
換個角度思考,如果人每秒都有死去的可能,那麼我們每秒都活著,每秒也都在某個時空死去,所以死活相生,同時荒唐地相悖。每分每秒,我正以每個宇宙哩,每個我的死生,創造無限個世界,無限個以「你塑造的我」為基底的世界。在那些世界,我喜歡過你嗎?世界中會有我喜歡過你的痕跡嗎?我會因為悲傷而抹除那些痕跡嗎?
不過在我的時空,顯然我會想留下一些吧!
在高三上學期,學測後,我和你已經不連絡了。我遇見了另一個女孩,她是你同校的學妹,有點慢熟,但很活潑。她的眼睛好似宇宙中的黑洞,因為那看起來是如此的絢爛明亮,與黑洞之稱太不一樣,但就連我的目光也被他那雙晶瑩的眼睛吸引,再也無法從中掙脫。
所以我做出了選擇,我想要全心喜歡她,以朋友的身分,一如當初我選擇喜歡你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我離開高中生活前不再選擇告白。我捨棄了機率不為零的,她也喜歡我的可能,選擇了離開她的身邊後,再一次的悲傷,然而在離開之前,只有一種筆直不會分岔的方向,就是一心喜歡這個女孩。
可笑的是,就連遇見女孩的機會,也是你給我的。如果你沒有干涉我的青春,讓我在國三時選擇相信你、喜歡你,並跟隨你,我不會就讀現在這個補習班,也不會為了追你考上第一志願,更不會在我們緣分近乎終結的時間點,邂逅另一個讓我想再次墜入情網的女孩。
在每個我選擇喜歡妳的宇宙中,我的靈魂肯定都想留下些痕跡,記錄著和你經歷的美好,描繪被你拒絕後的徬徨與迷茫,歌頌青春第一次的悲傷,做青春的序章。
所以我寫了一首歌,題寫青春的青澀,取名青色。用旋律銘刻在這個宇宙中,埋藏一個已經註定的謎,就在往後誕生的所有平行宇宙,我稱其為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