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自愚與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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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3/30-4/5 (大丰廠到廣州廠) 

 

內極靜即奢摩他,外極幻即三摩鉢地,禪那無內外。

  德國雖然本身新冠疫情嚴重,但德國政府仍然用專機從義大利和法國載運重症病患來救治。目前德義兩國的確診人數都不少(德國近七萬人,義大利破十萬人),但死亡率差很多(德國低於1%,義大利破11%),除了人口結構和醫療資源的差異,擴大篩檢會挑出更出輕症患者,擴大分母。

父親過世以後,妻子一下失去生活重心,急於想找工作,公費長照課程沒被錄取,轉而自費學習了三週,後來實習時發現長照情況不如預期…「一個案主大多一小時,到下一個案主之間的交通又至少花半小時,她們中午都只能隨便找個公園坐在那裡吃飯或休息,工資220元/小時」。

  週二到週三,妻子歷經了大悲與大喜。週二晚上她難過地說:「林老師說我要先把臉做好一點,不然想做美容這一行,鬼才會給妳做。…當初不是她說我們家這地點很適合嗎?而且我又在她那裡挑臉做臉做了兩年,她還把我當做成功案例…」。週三,林老師心軟下來,開車帶妻子去認識一位茶道協會理事長和一位茶顧問,他們喝了岳父的茶都很稱讚,說願意包下一年200斤的茶,當天晚上,高興得睡不著。

  林老師說:「我這是第一次出去應酬,是看妳辛苦照顧公公而感動了我」,她們首先到了理事長的茶藝館,林老師對理事長的第一印象並不好,可能是茶顧問請理事長試泡茶,理事長有點不爽,心想:「又是推銷茶的,還叫我親自泡!」,於是心生傲慢。不過,當第一口茶入口,面色立刻柔和下來,覺得不錯。

  為了順應潮流,公司花了數萬元人民幣辦了一場網路直播發表會,把原本25公斤的化工品改成了精緻的小包裝,希望提高附加價值,但B to B的產品用B to C的方式行銷,難以成功。

    愚人節的晚上,幾位台商在家裡聚餐,老板們繼續大談往事,話題的重點是:「以前的錢如何好賺」以及「早期在台灣如何賄賂官員」。某董說以前的官員都住在日式老宿舍,找地址送錢是最麻煩的事,他曾經被查到漏稅八千萬,幾次官司都打不贏,後來透過權貴寫信給法官,法官一方面要給權貴人情,另一方面又透過律師向他收賄款,最後庭也沒開,就在法院公佈欄看到了無罪的判決,另一位商二代說,他年輕時是把錢丟進對方的車裡。因為吃素,我可以吃的很少,兩位台商也沒吃多少,他們一位糖尿病嚴重,另一位是痛風。

  週六是清明節,受疫情管制,我和大哥都困在大陸,如果返台休假,共要隔離廿八天。中午跑完步回到小區,我口中默念心咒,進了右邊一台電梯,按24樓,遲遲不關門,我再按CLOSE,還是關不了,於是我走出電梯發楞,電梯門卻自動關上。我接著把左邊那台電梯也從地下室按上來,仍然唸著咒,進了電梯,按24,電梯門不關,另一個人按CLOSE,門仍然關不了,我於是停止默唸,門就關了。睡完午覺又下樓試電梯,從一樓進電梯,門馬上自動關閉,兩台電梯都正常,我在想:鬼需要搭電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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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己和自己對話的週記。取名雙塔,有兩層含意,一是指父母,一是指南北兩座工廠,在兩座人生的塔裡,處處都是道場,我希望記錄下來,做為紀念以及終生精進的資糧。這個過程,不乏庸俗與分別心,但願分別過後,實為不二。 雙塔(上)的主軸在於雙親、兩岸與兩廠。而雙塔(下)是從新冠疫情開始,是身與心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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