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H: DOX作為丹麥最具影響力的紀錄片影展,其中涵蓋不僅電影放映,還包含藝展、VR展及音樂演出等不同項目。
原以為擔任影展志工應該是奔走於影院之間,負責媒體宣傳又或是協助現場活動執行等。然而,剛好我分配到的任務則是跟影展主題關聯較小,而是偏向變成了藝術展的現場工作人員。而我負責的展區是VR的項目主持,協助觀展者配戴裝置、講解展覽內容以及重置及設定程式等。
儘管沒能一窺影展的幕後秘辛,但擔當CPH:DOX 工作人員的好處是,每週他們都會寄信給志願者們,邀請志願者參與免費的電影放映活動。
VR展覽介紹
既然我是被分配到VR展區,那就索性介紹一下我負責的專區。
其中讓我印象較深刻的展品之一即是,以電玩形式講述「跨性別者的性工作經歷」。在會場上,就放置了兩台大型的遊戲機,讓參與者能透過遊戲握把,實際操縱主角、體驗主角的人生。
遊戲的主人翁對自己有著性別認知障礙,因此希望能盡快變性。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取得賀爾蒙藥物,其不得不下海兼職,成為性工作者。而其性工作的經歷也使她深受創傷。「為什麼要因為你們的性慾,而使我蒙受污名。」電玩裡的主人翁這麼說著。
另一作品是來自台灣藝術家的作品「#迷霧中」,在VR實境中,觀眾會置身男同志三溫暖場域,像是半個旁觀者一樣看著四周人們膨脹的慾望、互相探索彼此的身體。有趣的是,當你以旁觀者的角度觀看他人的同時,實際上你也是被他人觀看著的欲望化客體。
紀錄片展的參與
因為還有學校課程的關係,我只安排了三天待在哥本哈根參與影展。三天行程非常緊湊,我光是在VR展裡擔任志工就花了兩天時間,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好好欣賞電影。因此很可惜的,我只看了一部紀錄片:《Kokomo city》。
《Kokomo city》關注於生活在紐約及喬治雅區的四位性工作者的日常,看著他們隨意談論對事業、生活及人生的見解,以及其如何去理解和認同作為非裔、跨性別的身份。這是一部充滿血淚的倖存者之書,他們被主流社群排拒於邊緣位置,「酷兒」及「跨性別者」的雙重弱勢身份,使其難以選擇更好的生活方式,更何況他們還都出身於貧窮的社會底層。
儘管人們都說著:「知識能帶來改變。」但出身貧寒,且只能進入秩序混亂的公立學校就讀的主角之一表示,學校並未教授他們太多知識,反而像是為了應付義務教育一般,隨意地讓其畢業。
影片中的受訪者也提到,像他們這類的底層群眾,若要獲得階級的跨升,無法靠自己,只能依靠老白男的支持:帶他們到高檔餐廳、給予經濟援助等。
而當他們依靠老白男進入高檔餐廳裡時,內心也會不滿自己是藉由「服務」才能取得這些資源。受訪的性工作者也向社會上所謂的「自食其力的女強人」喊話到:「你之所以能靠自己來到高檔餐廳,是因為你有國家、機構的支持,而我卻沒有。」確實,作為黑人、跨性別、社會底層的弱勢族群,他們就算是拼盡全力,也難以跨越階級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