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台灣的「德國鑽石蓮花譚崔」先驅簡上淇教授重出江湖,在全台各地舉辦說明會,似乎已經擺脫過去新聞事件所帶來的衝擊,要重新開始在台灣傳承德國譚崔的法門了,恭喜。
過去也曾經有很多人問過我關於德國譚崔和奧修譚崔有什麼差別,我就來說說我所知道的部份。
據稱德國鑽石蓮花譚崔的祖師Andro Andreas Rothe先生是從第16世噶瑪巴(大寶法王)處傳承了藏傳佛教無上瑜伽密續的奧秘,然而因為傳統的修行規範非常嚴謹,例如需要十年顯教十年密教修法圓滿達到一定成就後才能獲傳。因為這個規定難度太高,修行不易,為了讓普羅大眾也能了解這個密法,於是Andro開創了這個方便法門。
我跟簡上淇教授並不認識,也不了解他的課程,不過當年我接觸過奧修譚崔之後,一開始覺得對我而言太淺,於是繼而尋求其他的譚崔取向,因此接觸到比較不有名(沒被新聞報導過)的另一位德國譚崔老師—白瑪卓燈(去google「譚崔女老師」應該就能找到她的相關消息)。
據這位女老師的說法,是她領簡上淇入門的,他們當時互為所謂的佛父佛母,是共修雙修的搭檔。按照她的說明,修習德國譚崔需要學習建壇城、持咒、結手印等等藏傳佛教的儀軌,而男人首先要學會堅挺持久不洩。然後在德國,課程中會允許(或要求?)你進行很多的性技巧學習、性冒險和性實驗,例如和陌生人、和多人、和同性一起進行,例如上廁所不要關門……之類的,強調透過這些練習來敲除制約。
當時聽過說明後,我非常明白這不是我會選擇的途徑,但我想說在前面,我並不覺得追求靜心或覺知的奧修譚崔比較高尚,而主打破除性制約的德國譚崔就比較墮落,我也希望看到我說明的朋友們不要太快戴上批判的眼光。
儘管那不是我的道途,但我並不會因此貶低這套系統存在的價值,在奧修譚崔這麼多年下來,我發現當有些人仍然帶著對於性的渴求、匱乏、幻想而無法穿越時,他要進入譚崔的靜心是非常困難的,這個未被滿足的欲求想像就像一個固著的內在模式,需要透過很長的自我覺察才能被看見,所以我相信對某些人來說,德國譚崔能夠給他一個快速經驗各種性冒險的機會,並從中意識到在這些欲求的背後,其實存在著無意識的模式,這時候他要進入靜心才會比較容易。
我相信這道理和奧修當年在社區創立許多治療團體是一樣的,奧修也說過這些療癒不是目的,但沒有經過這些清理,我們很難打開通往靜心的大門。
況且我認為德國譚崔的設計相當聰明,它藉由傳授藏傳佛教的儀軌,以修行之名,能夠很大程度地避開進行這樣的性冒險帶來的心理障礙,免除了自我譴責、羞愧感,可以輕易地繞過頭腦的道德律。我相信這是經過設計的,因為藏傳佛教的密法傳承有很嚴謹的規定,不可能透過這樣速成的修行達到什麼境界,然而把它用在說服頭腦的道德批判上,我相信會收到實際的效果,畢竟靈性自我是很容易被操作的。
但同時我也不認為德國譚崔是進入譚崔靜心必要的先修班,因為這個途徑並不適合每個人,雖然它透過很激烈、極端的方式能夠很快地去到性制約的敲打,但反面就是這樣的方式也容易形成驚嚇甚至創傷,而且若非有意識地去經驗整個過程,僅僅憑著本能對性的匱乏而冒然將自己投入其中,未必能在內在更深的層次獲得蛻變。
說到這裡我回想起一次問答的經驗。有一次某位譚崔學員問我:「我一直有早洩的問題,這非常困擾我,譚崔能夠怎麼幫助我呢?」我回答:「譚崔並不是用來解決你早洩的問題,但它能讓你不再覺得早洩是個問題。」
對人們來說,性帶來的焦慮和壓力是非常巨大的,使得人們迫切地想要解決它,這時候靜心覺察什麼的只會被排在很後面的順位,不是嗎?這沒有對錯好壞,而是現實如此。
我想這是個簡單的區分,如果你想增強性技巧、解決早洩問題、體驗性愛的自由寬廣、破除對性的羞愧,或許德國譚崔是個不錯的選擇,可以試著去經驗。但如果你是想要蛻變生命、將意識之光帶進內在陰暗的角落、放下自我批判、真正地接納自己、活出生命真正的本質,那麼,靜心觀照的途徑或許正是那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