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筊之卦,念道之刈,狂愚之相,聖。
刈筊之解,香卦之讀,香筊之執,笑。
卜乂之斷,卜算之占,卜道之辨,蓋。
甚麼是,正常?
於我而言,無形之生,顯華於我,便是正常
於妳而言,有形之生,昭顯於世,方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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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夜,同樣的陽台,窗外之景,已從暖春黃杏,化為冷夜謐和之景,望這凡世之凡塵星點,喧鬧的都市,即使於深夜,亦是清醒的。
啜飲著暖茶,友人閉上眼,我們共披一件薄毯,躺在陽台的藤椅上,為那夜晚寂涼的風所包裹著,一同感受著,晚春的餘溫。
不知經過幾許,我睡意已朦朧,卻,感受到友人,瞬間的清醒。我,緩緩睜開眼,望向她,面露疑惑,她,笑望於我,不答,只是偏頭望著我,目光盈盈,好似這城市中那難得出相的星子,我許久沒看到這樣的她了。
她,閉上眼,嘴角輕微的上揚,一股暖意襲來,桂檀之香隱約可嗅得,輕輕唱著歌,唱著我聽不懂的歌,哼著我沒聽過的曲調,爾後,她,緩緩睜開眼,目光燦燦,輕吟道:
「謝謝妳,這一世的陪伴。因為有妳,自兒時期常伴於我之側,我才能活到現在。」,
我,笑而不語,望向她,等待她的詳解。
她,再度闔上眼,好似即將入睡般,呢噥輕語:「如果沒有妳的無感和正常,或許,我不會活得像個這世間所謂的:凡人。畢竟,我的正常世界,是充斥著無形的。但是,這陽世之中,絕大多數的眾生,都是有相之生,無法理解我的感受和感知,所以,對沒有靈通之生,我便是那瘋子呀。」,她,抿唇,更輕聲的歎道:「到底,甚麼是正常呢?我們每個人的"正常"都是不一樣的呀。」。
是呀,到底甚麼是正常呢?我思索著。她,繼續輕聲說著:「我們,生而不同。這萬華之世,有著萬華之生,我們,本為有形之人,內在,卻有一顆無形之心。可是,世人卻都以有形之相為依,追逐著世人追捧的有形之俗,忽略了無形之我,忘卻了無形之俗,更,無法包容的接受與大多數有形眾生有異的存在;無靈通者,將自己內心對未知的驚恐,加諸於我們這些能窺得無形之生的人之上,要求我們接受"你們"的"正常",故,無形之生,無形之心,才無法歸依於世呀。」。
我,輕啜一口暖茶,嘆聲道:「確實。我們總是追逐著些甚麼,可是,追逐的過程中,才發現,最終還是會回歸到"心"。不論得到過甚麼,不論失去過甚麼,我們卻始終迷茫著、困惑著,內心好像有個洞,永遠填不滿。又或者,排斥無形世界存在之人,與妳這樣能與無形接觸的人相處之時,內心雖驚恐,卻又會抱著一絲期待和好奇,期望這個世界會如同妳感知的那般,有與我們不同的存在,讓這一成不變的世界,添增異樣的色彩。」
友人,又輕聲吟起,我沒聽過的旋律,綿遠悠長,好似,會隨著那音律,飄到不知名的遠方,我常思索著,或許,那才是她的歸依之世,人世間,只是她暫時的棲居之所。
每次,聊起靈通者、通靈者、"正常人",我們,總是有諸多的感慨;畢竟,這段友情
,來之不易。周遭之人,聽聞友人得以感知到無形世界,總是投與她同情、憐憫、恐懼
、不信任.......等等的個人情緒投射,可是,她何錯之有?我常想著,會不會有一天,當科學發展到顛峰之時,能夠以科學方式證明"無形"確實是存在,能夠證明"靈通者"通靈者"確實具備超乎一般人的"通"時,當初那些對無形嗤之以鼻之人,當初將"靈通者"通靈者"擅自冠下"精神疾患"之名者,會不會向他們道歉呢?
畢竟,我們現在所認知的"科學",也是曾經被世人視為"瘋子"的頂尖科學家,因他們具超乎現世的真知與遠識,所以,被世人所畏懼;可,現在我們卻享受著他們背負罪名所帶來的一切,而他們卻背負著殤,寂寥的死去。
多麼瘋狂的世界?只要與眾不同,只要超前太多,便是瘋子。可,卻是這些瘋子,塑造如今萬華千景的世界,多麼的諷刺和悲戚。
我們,相視一笑,一個靈通者,一個正常人,相對而立,卻又歸依彼此;我,認同她的"不正常",她,亦接受我的"異常",對彼此來說,我們都是那個"不正常"的人,或許,我們的友情,在這世間,似乎,也是"不正常"的存在。